而她的男人回家时,所见到的只是她那满脸幸福的笑容,丝毫不解她背后的辛苦。
这让他为她不值!更让他为她心疼。可是他又能如何?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深深的叹一口气,然后就这么颓丧的离开她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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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酒,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也是一样的借酒浇愁。所不同的是,饮酒之人的心境,却比上次来得更苦了!
从那一日之后,白奉青又去看了郁真几次。每次的他,都要辛苦的忍住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现身在她的眼前。
明知迫这无异是给自己更多的折磨,但白奉青总是忍不住自己那颗渴望的心。每次出门,他都会叫自己别去,但熬不住相思情深的折磨,他终究是出了门──一样的目标,一样的只为了看她的倩影。
回来之后的他,总是要藉由更多的酒,来平思他心中的那份渴求。虽然效果不大,可是怕就是忍不住啊!
这日,白奉青狠狠地警诫着自已,千万要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不要再让自己做出傻事了。
所以现在的他,喝酒喝得更凶、更猛了!
专心于压抑自已心中的渴望,也专心于喝着手上的酒,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屋内闪入了一个女子。
只见来者,身穿一身粉色花系的衣物,一身窈窕的身段,就这样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
一脸精致的彩妆,将她那细致的脸蛋,点缀得更加清艳动人。
来者伸出白皙稚嫩的小手,挡在他的杯缘,阻止他手上正举起的那一杯酒入口,滑腻的语调就这么倾泻出口:「公子,这酒是不能这样喝法的,这样喝,怎么喝得出酒的甘醇呢?不如就请公子移身到栖霞楼一趟,让霞儿为公子抚琴助兴,相信定能让公子更加品味出这酒的甜美。」
虽然已经喝了很多,可是他的神智却还是清楚的。抬起了一双精锐的眼眸,冷冷的回头看她。
眼前的她,那张经过了精心装饰的小脸,竟让他更加的生气了!毫不留情的想甩开她按在杯缘的小手,神情冷戾的怒斥:「放手!」
不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公子,今日竟然会用这么狠戾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此时的霞儿,眼眶之中不禁盈满了委屈的泪水,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在平时,早就惹得他的爱怜。
可是今日的他,却不同于以往,只见他明摆上更加不耐的神情,言语之间也更加的无情,他再次开口,怒声喊着:「我叫妳放开,妳是不是没有听见?」
这不由让她心惊肉跳的放开了手,张着一双惊惶无比的眼,愣愣的退至一旁。
可是退至一旁的她,依然惹得白奉青心情烦闷,于是再度狂吼着:「退下!我要妳立刻给我退下,并且离开我的房间,听到了没有?」
不敢置信今天的她竟然会受到这样无情的待遇,可是身为人家侍妾的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置喙的余地,所以抱着一颗受尽委屈的心,她就这么黯然离去了。
望着霞儿伤心离去的背影,他的心更加的烦闷了!于是伸手一拿,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倒。
谁知一壶酒早已经被他喝得精光,用力的掷去酒壶,他站起了身,走到门边,推门出去。
就这么懒懒散散的迈出房门,毫无目标的游走着。
心中虽然有几次的冲动,想要出门寻郁真去,可是都被他强压了下来。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白府的另一院落,昂首看着正在兴建的则院,望着正辛勤工作的工人们,他们那盈满辛苦汗水、孜孜不倦的模样儿。他心中不由感触的想着,这些人会这么辛苦的原因,是否都因为家中有个挚爱的妻儿?为了妻儿,他们心甘情愿的劳动着。
这个念头,又勾起了他心中那个思念的人儿,也因为那个思念的人儿,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夫婿。
当日见林得宽时,看他那一身的装扮,可想而知,他也是工人出身的吧!这时的他,也应该在他白奉青所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的挣钱,只为了能让郁真过好日子。
可是,白奉青却奇异的羡慕着他,只因为他纵然辛苦,可是当他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那间草屋时,有一个心爱的人儿,为他等门、为他辛苦洗衣、更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样的他,谁能说他不幸福呢?至少在他自奉青的眼底,他就是幸福的,只因为他拥有他自奉青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因为她,所以白奉青羡慕他。
脑中的人影,犹未退,眼前竟然出现了他的实影。
望着眼前那似曾相识的人影,白奉青不相信的睁大了双眼,定睛再一细看。
真是他!真的是他!不是梦境,更不是个人的想象。
看着林得宽那吃苦卖力的模样,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模样,白奉青的心,竟然残酷的对他那辛苦的模样,扬起了一丝丝残酷的得意。
林得宽越是辛苦,白奉青的心就越觉得高兴,他更恨不得林得宽能立刻因为这辛苦而死去。
纵然知道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白奉青就是这么痴傻的期吩着。
不过这际遇倒也让白奉青扬起了一丝念头,因为这念头,他毫不迟疑的跨出步伐,往林得宽所在的方向前进着。
他要认识林得宽,只因为他相信只要认识林得宽的话,他就有办法能够接近令他朝思暮想的郁真。
为了郁真,他愿意放下自己身为主人的身段,上前去认识林得宽。
第二章
林得宽吃力地举起一根木头,正想转头之际,眼前竟出现了一个人,这人不知何故横挡住他的去路。
「公子,请让一让。」肩上的重量,对一个习惯做粗工的人来说也许不觉得重,但对林得宽来说却也能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如今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不识相的一个人来挡路,这让他粗红着脸,开口请来人让路。
看着眼前的他,这般吃力的模样,白奉青先随便指来一个粗壮的男子,接替了林得宽的工作之后,才开口说:「这位公子,看你文质彬彬的模样,怎么也跟人一起来做这粗重的工作呢?」
白奉青的问题,虽然让林得宽觉得莫名,但他看眼前的这位公子,非但仪态尊贵,而且器宇不凡,也就耐住性子、客气地回答:「只要是能养家餬口,既不偷、又不抢的工作,就是好工作;何必在乎它粗重或不粗重呢?」
刚开始,白奉青不否认自己会上前跟他攀谈,最主要是为了心中所存在的那抹倩影,更为了心底深处那不轨的意念;而今看他如此不卑不亢的态度,也不禁从心中真正的体会出他确实是个好男子;难怪他能获得她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吃苦受累而毫不后悔。
「好!由这番话,可看出公子果然是个胸怀坦荡的君子,白某佩服你的为人。今日白某能有幸在此结识如你这般的朋友,也可算是一个难得的机缘吧!」是真心,也是不愧,这是为了能接近她而铺的路。
他姓白?难道他是主家的……「白公子忒谦了,鄙人若与公子相较的话,那岂不是如同乌鸦与凤凰,两者怎堪相比呢?」既然已知他的身分,得宽并不欲高攀,所以巧妙地辞退了他的好意。
「兄台这么说,岂不是嫌弃了在下;古人说,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我俩的相遇,就是一种难得的机缘。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心,在下就先自我介绍一番吧!敝姓白,名叫奉青,今年二十有四,不知兄台你……」不想失去这个结识林得宽的机会,白奉青采取更积极主动的强势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