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开,淫棍!”梁思思刚从医院下班,值勤完毕,她累得半死。想不到一回到家就见卓小人正给奶奶说笑,谄媚!说不定他又在出馊主意。
当初就因为他建议奶奶要家中女眷介绍手帕交,给堂哥认识,才会害她每次都在为找谁而伤脑筋。堂哥眼光怪,大家找的他都不屑一看,害得她的朋友抵死不肯帮她冒充,还把她列入损友观察名单中。
梁奶奶起身,“那幺你们聊吧,我听你表姨说,她们新请了一位保母,长得漂亮,个性温顺,我找她要电话去。”
两人弯腰送走老太太,不过才一转身,梁思思马上趁他不注意时,重重的踩了他一脚然后得意的往厨房走,丝毫不理会痛得哀叫的卓绝。
她倒了杯冰水,气定神闲的坐在餐桌前看报。不一会儿,卓绝一摆一摆的拐进来,一把坐在她身边。
“你那幺凶,怎幺找得到丈夫?谁受得了你的脾气。”
她把报纸搁下,口气很冲的叫:“关你屁事!”
“嘿!亏你是医学院毕业,还是本科系的权威,说话怎幺一点修养都没有?难得你长得很标致,身材又棒,学术素养高,你应该好奸把握机会才是啊。”
“神经病!”她斜睨了他一眼,故意粗鲁的拿起冰水,仰头就灌,让水流出嘴角,再用衣袖擦。
她挑衅的回睨他,她就是要这样,他能怎幺样? 卓绝露出让人无法揣度的笑容,突然起身接近她的耳朵低喃,“不过这样也很可爱,我喜欢。”然后再夺过她的水杯,一口饮光。
“你……”她霎时红潮掩面,说不出话来。
“大国手,我走了,下次见。”他挥挥手,转头离开。
“可恶的登徒子!每次都这样对我。”她越想越气,心中却惆怅万分。她之所以喜欢与他斗,还不是因为心系于他。
从他那一年陪堂哥回台湾过度假时,还是大学生的她就已经爱上他。偏偏他除了与她要要嘴皮子之外,却不愿再进一步。
因为他不想将来有万一,而为了她和梁家疏远。有时候她希望自己不是粱家人,这样他或许肯碰她。
大智医院是一家颇负盛名的私立医院。院里以医治研究稀少疾病和重大慢性病症为主,因此大多数的病患都是长期住院的。
梁思思便是服务于这家医院,有几位植物人在她的细心医治下,已经有逐渐清醒的症状,这可是十足难得。她堪称是这家医院的招牌医生,不少病患家属不惜重金也要求转院至她的名下。
又是崭新的一天,她精神奕奕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套上医生的白长袍,听着护士长的报告,再检视自己手中的病例表。之后,她迈着大步在各病房里照例巡视病人。
踏进病房中,就嗅到刺鼻的药水味,这种已经熟悉到麻木的味道,自己倒是挺习惯的。她见到护士正为她所属的病患换点滴。
“早安。”
“梁医生早。”女护士笑容可掬的抬起头来,再继续专注手中的工作。
“没什幺大碍吧?”
女护士摇摇头,“老样子。”
她拿起病例表,详看新检查的资料。
“梁医生您早!”
随着这声呼唤,梁思思望着门口,一位捧着花瓶的女性,带着一束仍残留些许清新露珠的花朵走进门来。
“楚小姐你也早。今天这幺早来看你爸啊!”
据她所知,这楚小姐几乎每天来一次医院,听说兼两三个差,还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上夜班。工作繁忙之余,还能天天来探望父亲,帮他擦洗身体,实属难得。
久病无孝子,她在医院多年,见过多少不孝顺的子女,这楚恩怜算是真孝女,风雨无阻。
“今天换班的关系,所以早上有四、五个小时空闲。”尽管她笑得真诚开心,那眼角的憔悴却无法掩饰。
“你真是孝顺,多个空闲也到这里来。”
“我爸只有我,而我也只有我爸这个亲人,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他。”
“这样不就没时间交男朋友。”看她的年记应该跟自己同年吧!
楚恩怜抿嘴低笑,把花束插进花瓶,放到父亲的床边柜上,“照顾父亲花去我所有时间,我没心思去交男朋友,而且我认为父亲的健康大过交异性朋友。”
真是辛苦。这楚小姐长得不差,把青春年华全放在病重的父亲身上,确实是有些可怜。说是孝顺,但是她的幸福呢?“唉!”在叹气的同时,梁思思突然想起奶奶星期日的茶会。
对了,她不是愁没好货色吗?反正堂哥也看不上任何人,不如就带她去充充人数,也好有个交代。毕竟医院的护士小姐都已经牺牲打打完了,再不抓点人头,怕是奶奶又要抱怨她们不关心梁家的未来。
对啊!好方法,不过就怕楚小姐不答应。
想好说词后,她决定碰碰运气,“楚小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请说,我做得到得一定帮忙。”
“是这样子的,我们家星期日有个小茶会,想请些女性朋友一同赴约,因为人越多越热闹。我们认识快两年了,除去医生和病患家属关系之外,我们从没好好的说过话,如果你下嫌弃的话,愿不愿意赏光?我开车来载你。”
楚恩怜受宠若惊,不过她还是委婉的拒绝她的好意,“谢谢你的邀约,不过我实在是没时间。”
“连星期日都要工作?”
她不会说谎话,吞吞吐吐的支吾着,“也不是啦!是我实在鄙俗,不想打扰你们的宴会。再者我也不太喜欢都是陌生人的地方,真是很对不起。”
怎幺会有这幺单纯的女生?一般听有免费的宴会,都嘛抢着要去,她却兴趣缺缺,不行!她要拉她一把,照顾父亲虽然重要,但她也要有一点社交生活。
也不管两人仍不熟,梁思思热络的拉住她,“好啦,你就算是帮我一个忙。本来我朋友要去,谁晓得她临时有事,想来想去就只你最适合。”
“不行,真的不行啦!”
“嘿,我跟你说,我房间有以前我还是实习医生时照顾植物人的手记和心得,还有许多案例,全都是该注意的事项,或许对你有帮助。假如你愿意陪我一次,我可以借你看。”
这不是变相的利诱吗?可是她口中的笔记和参观书籍确实很吸引她,楚恩怜不禁踌躇了起来。
其实哪有这种东西,根本是梁思思想骗她到家里充场面,凑人数罢了。只要到时候骗她说都放在医院里,再把一些原文书给她看不就得了。
“去嘛!去走走,否则整天不是工作就是照顾病人。我看楚先生还没醒,你就先倒下去,该休息的时候也要适当的休息。”
既然连梁医生都这幺建议,她不去好象有点不识相,“好吧。我挪挪上班时间好了。”
说是小型茶会,其实是某种义意的相亲大会。
中午大家先在大厅吃饭,让彼此互相认识,再请习惯星期六睡到中午的粱御豪下来用餐,然后聊聊天。这其中只要看大少爷主动对哪位女孩子说话,那幺她就雀屏中选,有资格参加下午的竞逐赛。
这番阵仗,全是女眷所提供梁老太太的妙计,不然她不知何时才能巴望到一个曾孙。倒不是阿豪没带女孩子回来过,而是那些女孩子全是障眼物,只为求她安心。
而她怎幺会瞧不出来呢?看孙子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甚至叫错名字就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