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幼年时期的遭遇,她不只为他心疼,更为他淌下了泪,就恨不得能代替他承受一切的痛苦。
也许,在他人的印象之中,他是个冷漠且不懂珍惜感情的男人,更是个睥睨全天下女性的大沙猪,可之于她,她却无相同看法。
试想,一个会同情她、惧怕她会因此想不开的男人,若无一颗慈悲的心,又怎能做到这个地步?
就在黄玉玲想得过分专心之时,一颗小石子突然从外头穿过被打开的窗户,落在她的床底下。
外头有人!会是谁呢?
怀着好奇的心思,黄玉玲爬下床,逼近窗户往外头一看——
天啊!这一看可把她吓得慌乱失措,整个人更是坐立难安。
她怎么也没想到岑轼炀会在这深夜时间来造访她,更没想到这人竟胆大得以爬窗的方式想一窥她的闺房。
跟着她又回头一看,看着方才自己摊开在床上的那本日记本。
“不!这本日记本可不能让他看到。” 眼看岑轼炀顺着她家庭院的大树一路往她的房间逼近,黄玉玲心急如焚地想着该把那本日记本藏到哪个地方较为安全呢?
床底下!
就在她慌乱得满脑子迷糊之际,脑中突然浮现这个念头,于是黄玉玲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把日记本给塞到床底下去。
跟着她紧张兮兮地探头一瞧,哪知就这么恰巧,岑轼炀刚好也爬上她房间的窗;两人这一照面,黄玉玲是紧张兮兮,岑轼炀则是心情愉快,还不忘给她一个香吻。
“你疯了吗?为何半夜跑来我家,还爬树、爬墙地到我房间里来?” 这话黄玉玲问得又急又小声,就怕让自己的父母知晓她房间里头正藏着一个“野男人”。
白眼一翻,岑轼炀非常受不了地开口:“女人,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这么勇敢、热情的分上,先赏我几个吻吗?”说出这些轻佻的言词之后,他更是大胆地将她拦腰一抱,直接把她送上她那张单人床,同时挤身上去并躺在一起。
面对他这般疯狂的行径,黄玉玲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瞠着双眸,看他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
眼看他的唇就要吻上自己,她这时方才清醒过来,小手一挡,故意摆出严肃的神情质问他:“告诉我,你今晚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被她这一挡,岑轼炀当然恼火,可看她难得摆出严肃的神情,他也知晓若真跟这女人杠上,一定没啥好处,索性佯装一脸哀怨,控诉她的“恶行”:“你真是无情,还非常不懂情调耶,难得我岑轼炀肯放下身段,为你做出这般疯狂的行径,你不懂得配合也就罢了,还故意阻止我偷香。”
看一个大男人竟装出那副让人看了会感到恶心的哀怨神情,黄玉玲差点被他给逗笑。
可一想起他那疯狂的行径,她眉头一锁,更想逼他说出答案。“你要的香吻我可以给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让我了解你今晚来此的真正目的才行。”她就不信以这男人复杂的心思,会单纯到只是想造访她,索取几个香吻这么简单。
看她那不肯善罢甘休的严肃神情,岑轼炀不禁深深一叹,“你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该聪明时,你偏把大脑收起来不肯运用;不该聪明时,你却又精明得像个智多星。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来此的真正用意,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今早,我送你到花坊后,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你为何没带我回来跟你老爸、老妈见面,更甭说是吃顿便饭什么的。还有,嘿嘿,我实在很怀念你在牛魔王酒吧里穿着那身衣服的模样,倘若可以,我希望你现在就再穿一次给我看。”
听完他来此的目的之后,黄玉玲出现短暂的怔忡,甚至还挺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
不会吧,这男人之所以深夜造访她的闺房,就为了这两个这么无聊的原因?这、这未免也太疯狂、太不可理喻了吧!
第十章
瞧黄玉玲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岑轼炀的心里更加无法平衡,想她都已经把别的男人带回家里,而他不过才稍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得那么震惊,简直故意让他的面子扫地。
为了帮她恢复理智,他也不顾什么怜香惜玉,索性伸手按住她线条美好的双肩,用力地一摇再摇;直到她回过神,他才抱怨着说:“那个叫周文凯的王八羔子都能让你带回家拜访你的双亲,还非常幸运地跟你的爸妈吃过好几顿便饭,可我呢?我的长相很可怕吗?还是你认为我没资格见你的双亲?说!这点你可得给我好好解释,要不我绝不轻饶,还会闹得你鸡犬不宁,直教你心甘情愿带我回家见你的父母才甘心。”
面对他的任性与霸道,黄玉玲只反问他一个问题:“你了解你所提的这个要求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不过就是双方见个面,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要不,你说、你说,你自己说,这究竟代表什么意义?”其实岑轼炀的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言,到最后干脆把这有点尴尬的问题全抛给她。
殊不知,他这样的话又让黄玉玲想歪了。
只见她落寞地一笑,跟着才摇摇头道:“说真的,这点我也不太能够了解;不过……” 神情一整,她一脸严肃强调:“周文凯之所以认识我的双亲完全是个巧合,同时也是妮秋巧妙的安排。”
“真的?” 岑轼炀一脸怀疑。
“从我俩认识开始,我骗过你吗?”
“嗯,不曾。” 这点毋庸置疑,只因黄玉玲一点也不善于说谎,就算她当真说了,也会很快就被他拆穿。“你说你父母之所以能见到周文凯,完全是土鯉一手安排的?”若真是如此,那他到底该找谁来替他安排这种巧遇比较好呢?
“不是土鯉,是妮秋;她是我的同事,周文凯也是经由她介绍给我认识的。”真是,哪有人胡乱篡改别人的名字,简直失礼至极。
黄玉玲才刚把话说完,岑轼炀当即全身紧绷地抓着她的肩膀逼问:“你说那个土鯉……”看她一脸颇为不悦,他不得不赶紧改回:“你说那个泥鳅不只安排周文凯见你的双亲,同时也是她介绍你认识那个蠢男人的?”不妙、不妙,看这事情的演变当真是越来越不妙。
他若不赶紧行动把黄玉玲给追回到他身边,早晚这傻女人会被那只泥鳅给出卖,甚至还可能会傻傻地帮她赚钱数钞票呢!
这种事他岑轼炀怎么也不允许,非得把黄玉玲跟那只泥鳅隔离不可。
看他神情又是凝重、又是气愤、还不断地咬牙切齿,偶尔还会露出一脸奸诈诡谲的笑容,黄玉玲不由得好奇一问:“轼炀大哥,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看起来又严肃、又凝重,还让我感觉你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呢?”
“呿!什么狐狸,你难道就不能想些比较好的形容词吗?”话说到此,岑轼炀突然一笑;这一笑不只耐人寻味,还笑得让人寒毛耸立,甚至心生恐惧。
黄玉玲一看就想跳下床,好跟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看你往哪儿逃!”他健壮的身子倏地往她软绵绵的身躯一压;看她一脸惊慌,岑轼炀玩得更是起劲,还不忘用鼻子拼命地闻着她的身子。“不错,你洗过澡了对吧?用啥牌子的沐浴乳,怎全身都是牛奶的味道,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