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决定再使出绝招时,却看到他的左手在同时也拿出她的外套,才沉至谷底的心立刻又飞扬了起来。
“浩扬!”她笑逐颜开,小跑步地奔向他。
“小心——”他像早有预料地大步上前,张开手臂接住她往前扑来的身子,接着眼中露出责备之色,道:“不是要你不准用跑的吗?”
“对不起。”她歉疚地低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一副她很笨拙的样子。
又来了!柳浩扬脑中硬是闪过一抹熟悉,恼怒自己在这时候还会产生这种错觉。他放开她要她站好后,直接将外套交给她。
她不是若盈,不要再搞错了。在心里斥责着自己,柳浩扬握紧拳头的手逐渐放松,这才穿上大衣,转身看向她。
见她仍抓着外套,傻傻地看着他,他索性直接动手替她穿好外套。
既然她已是他的妻子,面对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他的照顾,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他在生气,苏盈盈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在前往梵天盟本部的途中,她一句话也不敢多吭,静静地坐在驾驶副座上,像个透明人。
“感到不舒服吗?”反倒是柳浩扬注意到她的沉默,以为她身子不适,遂问道。
“没有。”她闷闷地说。
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经他这一问,她反而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盈盈?”他立刻将车停在路边,侧身探视她。
不料,他车子才停下,都尚未来得及了解情况时,她已“哇”地一声,先哭给他看。
“你不理我……结婚才一天你就不理我……”她呜咽地控诉出声。
他几时不理她了?
柳浩扬一时百口莫辩,也不准备和一个孕妇争辩这种小事情。
“你不理我,你在生气……”她哭叫着,不忘偷觑他一眼。
却见他正专心地盯着她哭,她反而感到十分怪异地停止哭泣,看看自己之后又看看他。
“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回应她,径自一再盯得她心儿发慌。
“你到底在看什么?”她的口气开始有点急躁。
“看你哭呀!你不是说我不理你吗?”他指出,眼里似有笑意。
“我现在不哭了。”她赌气地回道。
他分明是在看她笑话,苏盈盈心想着,一面吸吸鼻子伸手想找面纸,他的脸却在这时候朝她靠近,她纳闷地张大嘴,正想问他想干嘛,他的唇已经轻轻地触及她的唇瓣,让她在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脑里“轰”地一响,只觉茫茫然……
此时她晕眩的脑波只重复着,他在吻她……她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吻一如往昔般是如此销魂,温暖而有力的接触驱使她张开双唇,接受他一连串的挑逗及吮吻。
她很快地忘了周遭的一切,双手很自然地抱住他的颈子,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柳浩扬则将她整个人紧搂在双臂中,抱着她越过排档杆,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无数个碎吻落在她柔软香甜的唇瓣上,在每个吻之间他抵着她的粉唇,似乎正说着话,她却茫茫然地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她轻吟着主动吻住他松开的唇。
“盈盈,我们……唔!”他身子一僵,感到她柔嫩的粉舌顽皮地钻进他试着想说话的唇间。
她嘴里不时发出的娇喘使他情难自禁,于是他放弃保持理智,低吼一声,便将腿张开,身子往后躺,然后将她举起来,直到她几乎是半架在他紧绷的大腿上;她在他怀里扭动着娇躯,渴望着更大的满足……
“盈盈……”柳浩扬轻唤道,突然车外传来鸣按喇叭的噪音,将他的理智唤醒。紧接着他咒骂出声:“该死!”
该死!他竟然就像是个色情狂一样,大白天的就在车子里面侵犯他的老婆。
猛然被放回座位上的苏盈盈,双颊火红,双唇像是被吻透似的娇艳欲滴,令人渴望再一亲芳泽。
“对不起,盈盈。”他用手耙过黑发,见她一双眼净是不解与迷思,他更是厌恶自己的理性不够。
“呃?”她眨眨眼,不明白他何以这么说,正想问清楚,已教他先开了口。
“我不会再碰你了,你不必再感到有罪恶感。”这五年来她是第一个使他产生欲念的人,除了若盈,她是另一个令他想真心疼惜的女孩。
或许五年前从她继父那儿将她买下,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他也曾因为对她的格外在乎,而升起对方若盈一股无法言喻的罪恶感,是以他以为苏盈盈此刻肯定也有着和他相同的感受,因为他们心里同样存着另一人的身影。
“罪恶感?”她瞪圆了眼,适才各种感受都有,就是不曾有过罪恶感。
他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说过会等你做好准备,是我不对,你不必因此对祺炎感到疚歉。”
闻言,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说了这么多,他就是觉得对不起祺炎就对了。
不过她该怎么告诉他,在和他热吻当头她可从没想过这么做会对不起祺炎呢?
就不知她若当真这么告诉他,他心里会怎么想她?
暗暗吐了舌头,她决定什么也不辩解,坐在那儿静静地听他一再地向她保证不会再碰她的承诺。
他爱保证、爱承诺,就由他去吧,她才不会乖乖听话当个安分的小妻子呢。
他的嗓音真好听,既低沉又富有磁性,是催眠的好工具,嗯……好 ,还是睡觉吧……
“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你就这样放着大好春宵不去享受,反而冷落新娘子,自己在沙发上度过新婚之夜吧?”高子昂咋舌道,接着瞟了柳浩扬的那话儿一眼,一副“他是不是太久没使用,所以不行了”的表情。
“子昂。”柳浩扬只能哭笑不得地警告他。
“你不能怪我这么猜测,在国外这几年也不见你开过戒,当真要为方若盈守身一辈子。可是你现在都娶老婆了,也不打算给人家‘性福’?”高子昂当他是同伴才这么关心他。
“不要开玩笑了,子昂。”他如果打算守身一辈子,方才也不会在车子里差点强要了苏盈盈。
一路上见她始终保持着沉默,想必是心里很难过吧?
“不打算度蜜月?”
“子昂。”他沉声警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高子昂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得知他是认直一的,便识趣地打住话题,将柳浩扬想要的档案从电脑里叫出来。
“你一定等不及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了那一次的意外事故吧?”高子昂坐在椅子上,滑开椅子让柳浩扬能看见萤幕上的人物。
“是他?”柳浩扬脸色一冷,肃杀之气瞬间而起。
这世上惟有一人可以让他产生想要责人于死地的念头;一直只有一个人能让他从斯文转为凶狠,而他以为自己和那个人早已没有任何牵连。
这些年他以为他和那人之间的仇恨结束了,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愿就此放下仇恨,在几年后再次找上他,且这次更是直接找上他的亲人。
“没错,当年他运用关系让自己免受牢狱之灾,然后逃到国外避难,现在他回来了,而且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高子昂观看着档案内容,啧声道。
“现在就算是他打算罢休了,我也不准备饶过他!”柳浩扬眯起眼,从牙缝中迸出此话。
“你预备怎么做?”
“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也该是他和陶佑民将他们之间的帐好好清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