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吻她,施凯若便迷失了。她忘了自己先前要说的话,忘了她是为了取消婚礼才这么晚来找他的,她忘了一切,只沉溺在他的热吻中。
慢慢地,周宇圣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间,舌尖轻轻舔着她温热的肌肤,叹息一声,慢慢地除去她的衣物,和她赤裸地并躺在一起。
“这么甜蜜而柔软,我是这么想要你,凯若。”他的爱抚直逼核心,一阵阵的抚触直让她不停的娇喘。
“宇圣……”她轻呼,伸手抓住他的手,脸色绯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那直达腹部的火焰硬是让她慌了起来,几乎是哭着求他停下来。
周宇圣很快地停止所有动作,温柔地抱起她,轻声轻语的安慰着她:
“没事了,我送你回宿舍。”他动手帮她穿好所有衣物,才穿上自己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懊恼,但被吓坏的施凯若并没有注意到,她甚至忘了她究竟来此做什么。
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他。
回到宿舍,施凯若立即摇醒已经沉睡的曲湘苹,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
“已经早上了吗?凯若,那要快点才行,不然会赶不上去教堂。”
“没有婚礼,湘苹,我不要结婚了。”施凯若一面打包行李,一面说着。
“你说什么?”曲湘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昏头,听错了。
凯若不要结婚了?
“我不要结婚,湘苹,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留在加拿大。”
“凯若,你是说真的?”
“是,我是说真的,我不要嫁给宇圣,他——”她说不出先前在周宇圣那儿发生的事,那几乎吓坏了她。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爱他。”
“也许那只是迷恋,因为我发现我无法为他留在加拿大,更不想因为他失去我的自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害怕。”
“这只是暂时的,凯若,以后你会适应这里,根本不用担心。”
“不,我要走,我就是没办法在明天嫁给宇圣。你跟不跟我一起走?我们先找一间旅馆住下来,等买好机票再回台湾。”她已想好所有行程。
“凯若,你要偷偷的走?你不准备告诉宇圣?”有没有搞错?明天就是婚礼了NB428!
那周宇圣不气得宰了她才怪。
“我会留下一封信给他,湘苹,我们时间不多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施凯若把行李推给她。
“跟,怎么不跟。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前几天还高兴的逢人就笑,这转变是不是太奇怪了?如果是下午那些同学说的话,你根本不必在意。”曲湘苹还是想说服她再好好考虑。
“是她们唤醒了我,我只顾着和宇圣谈情说爱,却忘了恋爱不等于婚姻。湘苹,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是我该清醒的时候,我怎么也不可能在加拿大定居。”
拎起行李,拿着放着重要证件的皮包,施凯若小心探头看了看宿舍外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走出门口。
看施凯若走出房间,曲湘苹赶紧跟出去。这一刻,她是别想阻止凯若已做好的决定了。
只希望将来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放弃一个像周宇圣这样一个好男人。
就这样,趁着夜里,施凯若逃离了宿舍,也逃离了周宇圣,更放弃她十八年来唯一的初恋。
“看这情形,我觉得宇圣一直没有忘情于你,凯若。”杜牧寒出现在门口,并说道。
由于他实在不放心让施凯若一个人独闯狼穴,便随后跟了过来,也因此目睹了一切。
施凯若从回忆中回过神,看见杜牧寒竟出现在门口,她诧异地眨眨眼,随即伸手拭去颊上的泪痕。
“你看见了?”她懊恼的开口。
“你指的是照片?还是你失去控制的那一幕?”杜牧寒笑笑。
施凯若窘迫地红了脸。“你一定觉得很好笑,曾经相爱的两人竟然会反目成仇。”
“我不会这么说。凯若,你不认为宇圣其实还很在意你吗?”光是看他痛揍捡起照片的路人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意我?”她睁大眼,随即失声笑道:“你别说笑了,他只想给我难堪。”
这杜牧寒八成是脑袋秀逗了,才会认为周宇圣对她还有情,他恨她都嫌来不及了呢。
“相信我,有没有兴趣听我一句话?”杜牧寒说着,不时以眼角余光注意着四周。
“你想说什么?”看他如此小心谨慎,施凯若不禁对他要说的话感到十分好奇。
“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走吧。”杜牧寒不想让周宇圣撞见他。
“可是——”施凯若犹疑着,她还有话想问周宇圣呢,关于昨晚的事……。
“别可是了,现在这种情形,你和他什么话也不能好好谈。听我的,先离开这儿。”杜牧寒走向她,几乎是强迫性地拉着她走向楼梯,避开了电梯的方向。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他拉着走,施凯若一面纳闷的追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杜牧寒脚步匆匆,急急走开,他不想教周宇圣知道他暗中插手此事;但基于朋友关系,对于他们日渐僵化的发展,他决定不再袖手旁观下去。
“你不是说笑的吧?”坐在咖啡Shop的角落里,施凯若惊诧地睁大眼。
杜牧寒不是说真的吧?他竟然提议她回到周宇圣的身边?
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他们已走到这步田地,也整整三年没见面,如何能说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
更何况恐怕周宇圣也没有复合的意思,他只是想重重的羞辱她,她十分肯定这一点。
“凯若,你难道要眼睁睁放掉这么好的男人?尤其他还这么在意你。”
“已经三年了,我不认为他还会喜欢我,他只是想报当年的仇而已。”
“你不能怪他想报复你,凯若。他找了你整整三年,他没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宰了你,已经证明他心里还有你。”杜牧寒语重心长。
“所以我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至少你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对你抛下他的事释怀。你当然不会希望他一直伺机整倒你吧?”杜牧寒由衷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个好结果。
毕竟当年在加拿大,他也曾亲眼目睹周宇圣为了找一个女人,差点把温哥华都翻了过来。
他认为只有足够的深情才能促使一个男人日夜不停地找寻一个女人。
“你真的觉得我必须这么做?”她本以为逃得远远的,不再让他看见她就想起往事,才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你欠他的,凯若。你欠他一个平静的生活,这三年来你同样过你的日子,他却把时间全花在找你的事上,所以你是不是该有所付出?至少和他说清楚,给他一个交代。”
“我已经向他道歉,是他不愿接受。”她撇撇嘴,实在不愿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杜牧寒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是该做个了结,当年的不告而别让事情拖延至今,她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我想任何人都不愿接受简单的道歉。凯若,你应该清楚自己所做的事的确教人气愤。”杜牧寒不客气的指出。“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施凯若很快地红了脸,却无法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不理会她困窘的反应,杜牧寒继续说道:
“我不晓得你现在对宇圣还有何感觉,但分别三年,你难道不曾后悔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我……”这一刻,她竟无法坦荡荡的说出“不曾后悔”这四个字。
以往的气魄究竟跑哪儿去了?
“如果你说不出口,就表示你心里一样有他的存在,那么争取他吧。凯若,去重新追回他的爱。”杜牧寒似乎是铁了心的想撮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