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我看咱们就听木护法的安排,先到大宅院去等他们,你忘了木护法说过,他有要事要先处理吗?”李发拿着包袱站在门口道。
终于可以享福了!这是他一辈子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偷他包子的悠儿,能给他和老伴带来这么大的福份。
当时,他若是没听阿花的话,硬将悠儿送进官府,恐怕今日就没这种福汾分享。
古语说好心有好报,这话果然一点也不假。
悠儿真可说是苍天送给他们夫妇的至上之宝啊!
干爹的话立刻引起季如悠的注意,她于是转向武悔,说道:“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我可以先和干爹、干娘一起在大宅院等你。”
武悔脸一沉,尚未开口,一旁的发婶已抢白道:
“死阿发,咱们的女婿是这么说的吗?他明明是说要带着悠儿游山玩水,你是哪一只耳朵听见木护法说有要事要先处理?”生怕李发将木护法的计划搞砸,发婶回身怒视这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丈夫。
“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啊!悠儿,你才和木护法成亲,你不陪着你的亲亲相公,陪我们两位老人家,这多役意思。”李发连忙补救道。
“可是悠儿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像是她在行宫里的遭遇,以及一些小儿女的心事,她都想和干娘分享。
她知道干娘的个性向来于脆,也许能给她一些建议,让她知道如何看出一个男人的心意。
“这事儿不急,悠儿,咱们母女缘分长得很,将来有的是机会可以聚在一起,你先和木护法去游山玩水,乖,听话。”发婶笑着安抚她。
“没关系,季姐姐,你还有晴儿啊!晴儿可以陪你一块去。”薛晴雨立刻自告奋勇的说。
游山玩水耶!怎么可以没算上她晴儿一份呢!
“你这丫头给我乖乖跟在我身边!人家新婚夫妇要过两人世界,你是存心搞破坏啊!你不准去。”发婶已经将薛晴雨当作自家女儿一样斥责她的不是。
“啥?”薛晴雨眨眨眼,被骂得有点茫茫然。
“啥什么啥?你把悠儿当姐姐,自然就算是我的女儿,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吗?”发婶架势十足的对着目瞪口呆的薛晴雨说。
“我、我才不要。”薛晴雨才不敢领教发婶,立刻跑开去。
见此状,季如悠笑倒在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的武悔怀里,这是多日以来,她首次笑得如此开心。
武悔也缓缓扯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两人笑望着向来古灵精怪的薛晴雨在房间里又跑又叫的跑给发婶追。
***
将李发夫妇及薛晴雨送至大宅院,武悔便带着新婚妻子季如悠,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上无论季如悠如何追问武悔他究竟打算带她前往何处,武悔总是面带笑容,却什么话也没说。
为此,季如悠老大不悦的挺直背脊,故意一路上都和他保持距离,即使两人共乘一马,她也可以做到完全不靠近他的坚持原则。
然而这样一路直挺着身子,再加上坐在自己并不习惯的马背上,季如悠很快便感到全身又酸又痛,但因故意和他赌气,即使到这一刻,她仍未开口向他求助。
“想不想休息一下?”武悔俯首看着她呈现疲累的俭。
真是倔强又爱逞强的家伙,明明全身都累得频频颤抖,却不肯向他求饶。
武悔既爱怜又无奈的摇摇头,十分怀疑自己怎会对她这样的女子爱恋得如此之深呢?
不仅为了使她嫁给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连对她有恩的李发夫妇,也被他拿来当逼婚的借口。
想他堂堂木护法,为了她,可谓是使出所有心力,偏偏个性倔强的她,始终看不出他对她的用心,一再怀疑他是爱上她那张肖似他以往情人的脸。
所以他便要带她亲自去瞧一瞧他以往的意中人,究竟是否和她有几分相像。
季如悠完全看不见后头武悔对她流露出一股宠爱的神情,只但硬着身子,并未回话。
武悔知道她仍在生闷气,途径自下马,并轻柔的抱住她的细腰,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几乎在被抱下马的同时,一阵强烈的酸痛袭上全身,季如悠忍不住逸出呻吟,软倒在武悔的怀里。
“啊!”至身酸痛让她根本站不住脚。
“小心,谁让你这么爱逞强,这会儿有得你受了。”武悔没好气的斥道,索性直接弯腰抱起她,让她在他怀里好好休息。
季如悠轻轻吁了口气,正欲放松的合上眼,一旁却传来有人叫唤武梅的声音,令她不解的又睁开眼。
“武大哥,是你吗?”赵文绮一路跑过来,声音中充满着兴奋与不信。
“文绮妹子,许久不见。”武悔缓缓回过身,就见赵文绮原本脸上的笑意,在瞧见他手里的佳人时尽数消失殆尽。
同是女子,季如悠直觉这小姑娘对武悔的爱慕之情恐怕不单纯。
“武大哥,她是谁?”赵文绮瞪着季如悠,眼里有着敌意。
“她是我的新婚娘子。悠儿,这是赵文绮,她是我——”武悔正欲介绍赵文绮的身份。
“我是武大哥喜欢的人的妹妹。”赵文绮故意抢白道,然后得意地看见季如悠很快的刷白脸,又道:“你一定不知道武大哥曾经有多迷恋我姐姐。”
季如悠许久未出声,她想这赵文绮口中所说的她姐姐,肯定就是柳玉仙告诉她,那名抛下武悔和别人私奔,令武悔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而他居然带她来见他以前的心上人?这代表何种用意?
“那是以前的事了,悠儿,你不会在意吧?”武悔低头看向正在打量着他的季如悠,表情从容不迫。
不在意才怪!季如悠眼神如此控诉着,但在赵文绮这存心看好戏的人面前,她才不想表现出来。
不过,她好想看看那个让武悔念念不忘的女子,是否正如柳玉仙所说,和她十分神似。
“我想见见她,你在意吗?”她一双眼眸紧瞅着他看。
“我就是带你来见她的,悠儿。”武悔拉开笑容,低头在她唇上偷香。
“你!”她正想骂人,但见一旁的赵文绮在瞧见这一幕后表情变得十分哀怨,她就不想和他计较他的不正经之举。
就让这赵姑娘知道武悔已经有她季如悠了,希望她能就此死心。
“你们……好不要脸!”赵文绮瞪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许久,这才痛叱出声,转身跑进一座庄苑。
“你这样是否太过份了?”望着她匆匆跑开的背影,季如悠有感而发。“你说呢?”他反问。
季如悠白了他一眼,索性不语。
***
她就是武悔念念不忘的女子?
季如悠瞪直眼,眼里写着不信。这名叫赵文思的女子,哪里和她相像了?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虽然这么形容未免太苛刻,但这赵文思长得其貌不扬,也是事实,她着实不敢相信武悔会中意这名女子。
然而眼见为实,武悔对这名女子的态度的确和赵文绩大大不相同。
瞧他注视着赵文思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又深情款款,仿若她才是他今生的唯一,令季如悠心里狠狠的刺痛起来。
柳玉仙的确没说错,武悔确实对他以往的心上人念念不忘。不想再目睹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幕,季如悠此时只感受到同赵文绮那一脸哀怨的心情,更可以体会柳玉仙当时那哀莫大于心死、存心结束自己性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