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这件事非你不可。”该说是非男的不可。
“等我找到贝姬的下落再说。”
“贝姬?”
“我想了一夜,只有她是唯一会对娉如下药的人。”他说,眼神冷冽地看着前方。
蓝娉如曾经对他提起贝姬不喜欢她,当时他一笑置之;现在才知道她的直觉错不了。
“找到她之后,你预备怎么做?”有可能是直接宰了那叫贝姬的女人。
根据外面的形容,右护卫的确极有可能当场解决贝姬。库伦·席曼眉头紧皱起来。
“南,你必须把她带回去让我父亲审理,你不能自己触犯王法。”届时,何人来救他解脱金霓的纠缠?
“我没说要宰了她,王子殿下。”虽然他的确有这股冲动。
库伦·席曼安心地吁了口气。
南·雷恩好笑地细瞧了他一眼。眼前的库伦王子跟以往的他真的大相径庭,或许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他。
那个曾经愤世嫉俗的库伦王子重生了,而面对这样的库伦王子,南·雷恩终于决定帮他的忙,摆脱那个叫金霓的女人纠缠。
“王子殿下,我答应帮你的忙。”
第七章
南·雷恩找了几天,终于可以确定一点——贝姬肯定是逃出法国境内了。聪明的人是不会守株待兔,等他去找她的。
于是,在她逃走的情况下,缉拿真凶的行动只好暂时按下。南·雷恩只好专注于另外一件事——充当库伦王子的同性恋人。
这件事看似简单,做起来却困难重重。两人练习了一整个早上,仍无法找到彼此的默契;最后还因为必须接近对方,而导致笑成一堆,什么事也办不成。
“你就把我当作是你那位心爱的娉如,就不会感到不自在了。”被他放肆的大笑惹恼了,库伦·席曼抱怨道。
“抱歉,王子殿下。”南·雷恩僵硬地把手臂放在他背后,仍旧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冷颤,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后退开。
要一条硬汉做这种事,的确是会要了他的命。
“你把我当成一位女人,不就得了。”库伦·席曼不想再浪费时间,因他算准了金霓今晚一定会过来。
这下不赶紧恶补是行不通的。他向南·雷恩靠过去,双手也以女性的姿态揽住他的脖子。
南·雷恩才想拿开,背后却突然冒出蓝娉如惊惶的叫声——
“你们在做什么?!”
库伦·席曼一惊,立即被南·雷恩给推开。南·雷恩几乎是懊恼地咒骂出声。
蓝娉如则面色苍白地瞪着他们。她知道自己看到什么,只是她不敢相信南·雷恩是个同性恋者。
他会那么热烈地吻她,难道是吻假的?
“娉如。”他走向她。
她回过神,转身跑出大门。
“该死!”南·雷恩随即追上去。
“你竟然没告诉她?”库伦·席曼也跟着起身。没想到南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蓝娉如。
“我忙着找贝姬的下落,根本忘记要告诉她这件事。不要跟来,王子殿下,我自己向她解释。”有人在旁边,反而让他什么也做不成。
“好吧,祝福你。”库伦·席曼停下脚步,看着他跑出大门。
看起来他是需要花点时间解释的。距离晚上的时间已经更接近了,希望也不要误了他的时间才好。
*** *** ***
南·雷恩在她还没跑出花园就抓住她。他硬是让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放开我。”她叫,想甩开他的手。
“听我说。”
“我不听。”
“娉如!”他加重语气。
“你下流、你无耻!我才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喜欢别人最好了。”那么她也可以回家了,可是她的心却无端地疼了起来,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那你何必掉眼泪?”
“我才没有掉眼泪,你少胡说。”
“那么这是什么?”他以食指接住她如珍珠般不停滑落的泪珠。
“那个是……反正不是为你哭就对了,我是太高兴了。没错,我就是因为太高兴才喜极而泣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痛却不想教他知道。
“你……我和库伦王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亲眼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
“那是假的。”
“骗人。”
“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完,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强吻住她。
所谓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
面对这威力极大的索吻,蓝娉如只能频频喘息,身子虚弱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一再强势地挤压她的唇。
最后当他再抬起头来,两人呼吸都是急促的。
“现在相信我了没?”
“我……”
“不相信我可以再试一次。”他说着又要低头。
蓝娉如赶紧用手捣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吻她,急急说道:
“我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和库伦王子抱在一起?”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说不是同性恋,谁信哪!又怎能怪她误会。
“我们是在练习。”
“练习?”说得她更迷惑了。
南·雷恩一面拉着她走回屋子,一面向她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他的话,她开始为这叫金霓的女人感到由衷的同情。爱错人就算了,还要被人戏弄,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她把心里的不平说出来。
“总比让她一直不死心的好;让她死心,也好过要她一辈子爱着不会回报她同等爱的男人好。”南·雷恩站在库伦王子的立场说。
“库伦王子何不干脆接受她算了?如果她真这么爱他,这也是他的福气。”
“库伦王子心中另有其人,你就别穷搅和了。”他怕她又给他制造出另外一道麻烦来。
走进屋里,库伦·席曼走上前,笑容可掬地对她说道:“南部跟你解释清楚了?”
“是都说清楚了,库伦王子。”她没好气地回道。
从现在起,她对库伦王子的印象完全改观。
“咦?”库伦·席曼显得十分困惑,于是转向南·雷恩,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跟她说?”
“不就是那样。”南·雷恩耸肩答道:“别理她,她是女人。”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库伦·席曼如梦初醒地点点头,心想这大概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他肯定一辈子摸不透女人。
*** *** ***
当天傍晚,蓝娉如被赶至二楼,不得下楼来。她只好无聊地坐在床上沉思。
一沉思,脑中便自动浮现南·雷恩的长相。自从来到库伦王子的私人住处,他就把假面皮给换了下来,整天面对她的正是那一日比一日更吸引人的英俊脸孔。
从来没有深思过自己究竟对他是否有情,只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因为她看见他的真面目,才决定和她结婚。这场婚礼她是抵死不从的。
只是该怎样表达她坚决的态度,才是她最为头疼的地方。
跟他说道理,他会干脆以吻她作为收场,完全没有开第二次口的机会。
愈想愈心烦,蓝娉如站起来走至窗口,心想呼吸新鲜空气,或许能让脑袋更为清醒。
就在她走到窗口时,一位女孩突然哭着跑出屋子,不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花园巷道里。
她是那位叫金霓的女孩子?
想必是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她转身走进房间,急着想下楼问个究竟。
一到楼下,她果然看见大厅的两位大男人彼此坐得远远的,似乎急着撇清关系。
“怎么?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她问,觉得库伦王子的表情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