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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阶而下,离开邮局,阳光仍无私的继续洒在她身上,可她已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和光热。走进超市,开始采买生活必需品,当她正细细比较特价品时,突然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可抬起头后却又没发现异样,微皱眉暗笑多心了。
头有点抽疼,折腾了一夜,也该回去歇息,要不今夜可惨了。想到让她如此折腾的主因——黄逸民,一声轻叹从她口中逸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救她“脱离火坑”,她看起来真的像个小可怜?
有太多事他不明白,而她也不想让他明白,因为她不可能、也不会离开“枫花”的,而——可鄙的是,自己却是在利用他的“英雄气概”,至少当他来找她时,她毋须再费心神去面对其他客人。
是的!没人愿意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可——这就是她的命,唯一的路。
将所需要的东西买妥后,在要结帐时,看到旁边书报摊上,摆着某家最新出炉的财经杂志,看着封面人物一会儿,在意识到做什么之前,她已经拿起一本放到收银小姐前。“还有这本。”
付完钱后,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慢慢往住的地方走去,那本财经杂志被摆在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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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车了吗?老板。”王威从后照镜看着坐在后座的男人,他正动也不动望着窗外那栋外表华丽的建筑物,其实这也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他已经维持这样的姿势快半个小时了。
“这里就是‘枫花’?”
“是的。”
罗璇风冷冷地看着停在外面一大排宾土和BMW,而且一辆接着一辆,全都进去的多,出来的少,这地方——这挺热门的。
“她——真的在这里?”
王威暗暗在心中叹气,第五十次了。“是的,而且在一个半小时前她人已经进去了。”
罗璇风听完后,脸绷的更紧,整个下颚像要被牙齿咬碎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他想大声吼出这三个字,想要命令王威将车开走,逃离这一切,可他从没有过想逃的念头,除了……那仅有的一次,也就是在被人抓到他偷橡皮擦的刹那,他恨不得自己能就此从世界上消失。而这第二次……也同样是为了她。
今天下午当他看到昨晚下令要人找出卢静竹现在的下落时,他脑筋一片空白。
她——他的女神,现在在一家高级俱乐部当“公关”.而且还是个红牌,当家的,他抓狂了,愤怒地报告资料砸在征信社人员的身上,并大吼说他们是骗子、无能者,可在接连几个报告,答案都是一样时.他血液几要结成冰。
这、怎、么、可、能?
而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出答案,于是今晚他来到了“枫花”,想亲自证明,“卢静竹”的确就是在这个地方工作。
可为什么他还不下车去找寻答案。
为——什——么?
他张开手,再一次习惯性的看着指甲,没有。没有任何的黑垢隐藏在其中,干净极了,尤其此刻手心正发着汗。
“老板,我们要走吗?”王威打破僵局问。“改天再来。”今晚的罗璇风让他有些担心,太不像他所知道的那个人了。
改天?!不!他知道自己等不了那么久,抽出一张纸巾,将手心的湿汗擦干。
“我们走。”他冷然下令道,在战场上,一旦后退就代表输了。
“是!”王威把车子驶进了枫花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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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长得好性格,”芬妮拿起爱丽丝放在购物袋的杂志打量。“很有做牛郎的本钱喔!”
“是吗?我看看!”玛丽娜和薇薇安凑过来。
玛丽娜看了之后。“嗯!的确不错!若他下海,我愿意高价包他。”
芬妮翻了翻杂志,在报导封面男子的页面停下。“罗璇风,白手起家,十五岁时就离开台湾到印尼发展,过了几年,就因为发现橡胶的新配方,制造出世界最耐用的轮胎皮,使他一夕致富,年龄未满二十,可望成为举世最年轻的富豪……
“这人本身就是个传奇。”
“你想包人家还包不起呢!”薇薇安笑道,她转向爱丽丝,“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起财经杂志?”
真不该把杂志带来俱乐部,可发现到这一点时已大晚了,本想偷闲读完的,她苦笑答道:“没有,只是随手带过来……”
门开启,苏走了进来,如猫般的黑眸扫过室内每个人一眼。
“怎么了?都准备好了?”她眼明手快地拿起爱丽丝欲收走的杂志。“这男人……”苏负责整个俱乐部的运作,里外都管。
“不错吧!让人想跟他玩玩,怎样?!要不要寄给他一张咱们‘枫花’的邀请函,请他成为‘枫花’的会员。”芬妮喜孜孜他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苏随手翻了一下杂志,看向爱丽丝,眼中多了抹惊诧,“这是你带来的?”
她不安地动了动。“嗯!”
苏将杂志还给她。“有两件事要宣布,想先听好的?还是……唔!我也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什么意思呀?”
爱丽丝被苏盯的怪不自在。“都可以,说来听听。”
“好的是,咱们深情的黄公子今晚没来。”
芬妮翻个白眼。”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少赚一个人的钱。”她看向爱丽丝,露出同情的神色。
黄公子今晚没来,爱丽丝就得去招待其他客人了,而她对生客一向是能避就避,避不了时,当然就乖乖去应付面对。
她们五人认识甚久,对彼此知之甚详,相处模式与一般风月场所的女郎不同,她们不会为了争客人的多寡和欢心而明争暗斗,反而汇互相照料关系更像姊妹。
爱丽丝耸耸肩。“没关系。”
玛丽娜拍拍芬妮的肩膀。“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已快被黄总的‘逼婚’给弄的喘不过气来未。”
薇薇安摇摇头,看向爱丽丝。“黄总人不错,你呀……别太大固执了,有机会要把握,”她是五人中年纪最长的,一向以大姊自居。
爱丽丝微微一笑。“别为我烦恼了,”玛丽娜没说错,她最近很怕见到黄逸民,愈来愈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他是个意志坚强的男人,当然——她也是,她看向苏。“另外一件事是?”
苏指指她手中拿着的杂志。“封面的那个大帅哥——人现就在外面坐着……”
数声惊呼立刻响起,除了面色倏地变白的爱丽丝外,其他三人立刻移师至另一面都是萤幕的墙前,透过监视器观看场内的情况。
“哇!真的是他那!他怎么会过来的?”
苏笑着摇摇头。“啧啧!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抢手,这下该怎么好?我教人把他带到竹厢去了,让爱丽丝负责招待他那!”
给她?爱丽丝一震,有些失措地望向苏,为什么?
苏以为她是对面对生客这件事感到紧张。“因为你是今天唯一没有熟客的人,其他人都有,而且我让他做选择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就点了竹厢。”
毫不犹豫?她听了有点晕眩,随即告诉自己——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来找她的,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交集如此多年,他不会知道她在这的,这一切——都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