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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过后来,当他发现我不小心把鸟弄死之后,他非常生气,冲过来狠狠打我屁股,边打边骂我,说我既然无法珍惜它,为何要抢,若不是旁边侍女、太监跑来拉住他,我大概会被他打死吧!”
荻兰听了沈静下来。“他一定很喜欢那只鸟。”
“没错!若不是因为看到他那样喜欢,我才不会去跟他讨。”昭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东西不是自己的时候,才会拚命想拥有。
“你──”本想骂他的,后来又觉得这是小时候发生的事,如今再骂也无济于事。“此事有否被皇上知晓?”
“有,父皇狠狠教训我,说我不该抢别人的东西,抢了之后又不爱惜。”
“教训的是。那居轩呢?”
“父皇是没责怪他,但他却被他爹打了一顿……打了好几天,都不能坐着。”
一想起那时的情景,他还觉得心有余悸,从不晓得姨丈竟是如此严厉的人。
“他没很透你,居然还和你成为好友?”她不可置信地说道。
“当我看到他被打那样凶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跑去向他道歉认错。”
他看着荻兰,表情相当认真。“你要知道,那可是我第一次向人低头认错……也幸亏那一次,改变了我不少,不再自以为了不起,不再那么任性。”
“所以后来就变成好朋友?”她已经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两个小男孩……但同时,她也感到妒意,为什么这样,居轩就可以成为他的好朋友?而她和居轩……“其实,我对他一直有歉意。”
她困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他露出无奈的苦笑。“自从那次以后,他什么东西都不再跟我争,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像个完美的兄长,在旁陪着我,呵护着我……不过这样,反而让我觉得难受。”
她静默了一下,眼睛直盯着棋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能是我姨丈和他说了什么,不过他却从没给过我解释原因。”他耸耸肩。
突然,她下了一子进关,意请急攻。“再多说一点你们小时候的事,好象满有意思。”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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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两人正捉对厮杀,好不热闹下棋时,却有两人神伤,辗转难眠。
卢湘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
这是皇太子第一次没有陪她一起睡觉,已经习惯身旁有个温暖的躯体,如今乍然失去,她觉得好冷清、好孤单,也觉得好冷,她不自觉搂紧被子。
难道这就是以后可能会面临的日子?
尽管今晚太子是奉旨完成和西殿太子妃的洞房,而且她也相信,他们两个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日后,若她再也受不到宠爱,太子另有喜欢的宠妃时,她是不是还得要面对类似这样的夜晚?想来不禁一阵心痛。
或许该学习习惯,要不,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她苦涩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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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像被火热的针刺着,尤其是左胸,更像是有千万把针虫咬嘐着。
痛!好痛!
居轩痛苦地望向西殿的殿顶,手抚着胸口,老天爷!可不可以让这份疼痛停止?他无语地向上天祈求。
这份痛打从他陪着太子殿下进御书房聆听圣上亲自下旨限时和西殿太子妃完成洞房时就开始了。
这种莫名的痛,来得又快又突然,也几乎招架不住。
今天一整天,他不知怎么过的,整个人恍恍惚惚,不断辗希望夜晚不要来临,但终究还是来了。
眼见华灯挂上,眼见太子的寝具从东殿搬进西殿,他觉得隐藏在体内的那头野兽,就要不受控制地冲出来。
不!不要!他在心中不断狂喊。
宫荻兰绝美身躯被太子殿下压着的画面,不断撵压他的心,每想一次,那份痛就愈加强烈。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痛苦?这不曾是他心所期望的?这样的话,宫狄兰就不会再出宫,就不会夜游,就会让他不再伤神,就会乖乖做她的太子妃……可是当成为事实时,他却难以承受,甚至想拿起剑冲进西殿,将太子一剑劈死,不准他碰他的妻子。
哈!哈!他发出痛苦的笑声,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夫妻间行敦伦之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他巍巍颤颤挣扎地站起来,满眼痛苦地看着西殿良久,然后对天狂啸一声,身形一顿,飞离皇宫。
第七章
一大清早,昭德太子慢慢走出西殿,准备回自己的寝宫。好累,下了一整夜的棋,有点用脑过度,他打个大大的呵欠,后面随侍的小太监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行,他得赶快补眠,要不今天可做不了事情。
当他回到寝宫时,赫然发现居轩已经在大厅等着。
一见着他,太子不禁露出微笑,不晓得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已被人谈了一整晚──在他和另一个太子妃的洞房之夜。
“早呀!居轩,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在等我吗?”
居轩低下身子向他请安,是的,他的确在等他,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提出请求。
“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看他的表情,太子问道。
“是的。”
听他的语气,此事好象很急,不过……以他目前的精神,实在没办法做出任何判断。“和国家安危有关吗?”
“没有,是……私事。”他低声说道。
昭德强忍欲打呵欠的冲动,他歉然地看着好友。“对不起,居轩,我实在有点撑不住,昨夜和荻兰连战三回合,现在整个精神好差,等我休息一下,之后我再跟你谈,可以吗?”他的三回合是指棋局,可是在不知情人耳中听来,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何况昨夜特别,所以又含有暧昧。
荻兰──已经亲密到直呼闺名了,他们耳鬓厮磨一整夜……居轩握紧拳头,那股已暂时麻痹掉的强烈痛楚,再度刷过他全身,险些挺不住。“……是,属下先告退,请殿下好好休息。”
居轩踉踉跄跄退到殿外,虽然外面阳光温暖,但他的心却有如腊月寒冬。
不行!真的不行了!他已经无法再待在这儿。
在这,只会不断提醒他,他最好的朋友拥有他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人。
他必须离开──在他体内的野兽不顾一切冲出来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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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昭德太子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精神饱满的脸上出现惊骇的表情,他腾着居轩。“你、你为什么突然要求调职?”
居轩低下头。“宫廷生活不适合我。”他平静地说道。
“不适合?为什么你以前都没说?!”昭德摇头。“不对,这不是真正原因,你老实跟我讲,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这个工作大差?”
“不!”
“薪俸太低?”
“不是!”
“是我做了什么令你不满的事?”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
能说出他爱上他的太子妃吗?能说出他的妻子对他的影响会让他有可能犯下欺上违背君臣伦常的事情吗?
不!他不能,所以他只能以其它不同的借口来回答。“宫中生活对我而言,大过沉闷,我不想终身都只是一个宫廷侍卫,希望能有机会上战场守疆卫土。”
“你疯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反而想去?”昭德来回踱步。“不行,我不准,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协助我、保护整个皇族。”他走到居轩面前。“很早以前就说定,你一定要在我身边的。”对他而言,居轩是他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朋友兼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