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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页

 

   

  “真丑,为什么他们宋人喜欢用这种大红色?”勃烈皱着眉头瞪着镜中的红色身影。“他们还真喜欢玩把戏。”

   

  在妓院里成婚,简直是件公开的玩笑事,只不过是个象征性的仪式,既没有家人观礼,没拜高堂,又哪做得了数,只意味那个女子将是你的私有物,而非妻子,外人也没把这件事当真。

   

  “我的好殿下,你不会真的想娶她吧?”杨玄没想到勃烈居然毫无异议的穿上新郎服。“你不觉得这件事已经玩得过头了,先是动用了不该拿的钱,甚至还送出了那颗价值连城的珍珠……”

   

  一想到那罕见的珍珠竟落入南人的一家小妓院中,他就心疼。那珍珠取得可不易……是在老家,于秋冬之间,河里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时,再将那坚冰凿开,潜入水底捞蚌取出的。在契丹人统治时,那珍珠可是年年要进贡的,多珍贵呀!更别提是那么大一颗,百年难得一见耶!比一般帝后冠上镶嵌的还要大、圆润。

   

  “现在……你居然还要和她拜堂成亲!难道您忘了,你们是不可以与汉人通婚的!若是被……”话还没说完,勃烈已经射出了一枚金针刺入他的哑穴,让他无法再说话。

   

  “再说一个字,我就挖掉你的舌头,玄妹妹!”勃烈瞇起的眼睛有着不可错辨的怒气。

   

  天!认识勃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真的太低估了勃烈对那女子的在乎度和着迷!简直就像变个人似。

   

  杨玄不安的情绪扩大,“红颜祸水”就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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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已换穿上红色新娘服,正静静坐在镜前,虽然面容依旧沉静冷漠,但那双眼……已经与以前大不同,水波流转,像重新活过来似。兰儿只为那张绝丽的娇颜轻点胭脂,使绝色更添几分,有说不出的动人心魂,然后由艳娘亲手为她戴冠。

   

  艳娘在依依面前坐了下来。“终于也到了这个时候,一想到你将要离去,我心便有若刀割一般,舍不得呀!”面容哀凄的说完后,还滴下几滴伤心的泪珠,旁边的几个姐妹也跟着痛哭失声,除了兰儿——因为她可以跟着依依离开,所以她的笑容咧得可大,不过只敢藏在心底,不敢形于外。

   

  看到她们这样,依依只隐隐觉得心酸,虽不想承认,可唯一能教她挂怀的大概只有艳娘。毕竟,她就像亲娘般的一直照顾、拉拔她。

   

  哭了几声后,艳娘收起了眼泪。“瞧我,说好不哭的。”她仔细看进依依的眼睛。“从今而后,你就不用再卖艺卖笑,要好好过生活,知道吗?”

   

  “记住了。”依依乖巧地说道。

   

  “还要记得一点,这个收着。”艳娘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依依打开一看,见到上面写的是药方。

   

  “这……”

   

  “服上面那一帖,可让你不会有孕,若还是不小心怀了孕,那下一帖可拿掉。”艳娘冷冷地说道。

   

  气氛顿时冷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依依则脸色发白。

   

  兰儿吞口口水。“嬷嬷,您弄错了吧?您应让姑娘早点生小孩,才可以母凭子贵,坐稳位子。”

   

  艳娘冷笑。“算了吧!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旦得了手,就不会再视为珍宝,他今天肯花大把银子赎走人,等尝鲜过了以后,便翻脸不认人,要孩子做啥?除非他主动要求,要不绝不轻言允诺。”她转向依依,爱怜地轻抚她的手。“孩子只会拖累你,让你坏了模样,不复从前的美丽,而男人今天是看上了你的美,一旦色衰,就会弃如敝屐……别忘了,你娘就是最好的借镜。”满意的感到所握双手传来的轻颤。

   

  没错!杜雪娘就是可以让冷然的雪依依起波动的弱点。

   

  艳娘眼中闪着算计的残酷。“当初你娘就是妄想‘母凭子贵’,跃入龙门,偏偏人家嫌她怀孕变丑了,反不要她了……当她想拿掉你时,已经……太迟了,既无法恢复往日的风采亮丽,甚至……还送了命。”

   

  雪依依抖得更凶了,她想朝艳娘狂吼——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可她……却说不出口来,体内的寒意正不断扩散,想要将之冻僵似。

   

  艳娘露出假笑。“还好,她没将你拿成,瞧!今天长得多好、多标致呀!”一个可赚数十万两白银的摇钱树。

   

  “来!这处方收好。”艳娘拿出一个锦囊袋,将之放了进去,然后凑到依依耳边轻声说道:“这锦囊中尚有一千两的票子,好生带着,以便不时之需,若……”艳娘继续叨念着,就像个母亲在嫁女儿之前会有的叮咛,但——不同的是,她所传的是该如何自保、应付男人……

   

  但依依恍若未闻,她脑中只回漾着一个想法。

   

  是她害了自己的母亲!

   

  倘若说艳娘成功的传授了什么——只能说,她再一次成功地关上依依那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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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布置得多像个正式喜堂,可终究没人把它当做正式的婚礼来看——毕竟没人会把青楼女子扶为正室,即使是像雪依依这样像天仙般的女子,一日为娼,终生为娼,注定一辈子都会背着这包袱。

   

  不过尽管大家嘻嘻哈哈的,可当见到新郎倌浑身所散发的凌厉气势,以及脸上的严肃、专注,所有嬉笑声都收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艳娘端坐于前),三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对“新人”就这样被送入已高挂红灯笼的“雪苑”,整个醉颜楼则陷进莺语燕声、旌舞笙歌的热闹气氛中,今晚的醉颜楼吃、喝、玩女人都免钱。

   

  杨玄看了看满面春风进洞房的勃烈一眼,暗叹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索兴随手抱住两个美女,也陷进了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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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上燃着两支大红烛,勃烈坐在桌边轻啜着酒,这回他有较多的闲情逸致打量第二回进来的房间,并藉此稍稍冷却体内的迫不及待。

   

  朴素、典雅的根本不像青楼女子的房间,如今却挂了红色喜幛和双喜字,说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红色不适合她。但,说穿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又有哪些是合理的?

   

  他转头望向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像要燃烧一般,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她终于是他的。

   

  时候到了,他费了那么多的心神,不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慢慢朝她走过去,将她的喜帕揭下,露出绝美动人心魄的脸蛋,令他不禁有种获得绝世至宝的喜悦和满足,但被兴奋冲昏了头的他,竟没注意到她眼中的空洞,而已习惯她的冷淡,却把她此刻的沉默当是正常。

   

  为她卸下凤冠,在她乌黑的头发印下一吻,在将凤冠放到桌上时,顺便拿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走回她身边坐下。

   

  “我们该喝‘交杯酒’了。”他倒了一杯,饮进口却不吞下,板起依依的脸,朝她的小嘴印了下去,将口中的酒哺一半过去,一口又一口的喂她,而她则像初生的婴儿,温驯地吞下每一口。

   

  小小的酒丝从两人密合的唇角滑下,勃烈放下酒杯,顺着滑下的痕迹吮舔下去,依依仰起头,方便他的探索,他用唇舌去感受她那清凉却又细嫩得像初生婴儿的肌肤,滋味之甜,令他的味蕾热麻,妙不可言。碰到衣裳阻碍时,性急的想要一把扯掉,但又怕伤到怀中的细致,所以,几用了最大的耐性,解开她的嫁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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