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几个条件。”他笑。
“说吧,别一句话分好几段说,我没心情陪你兜圈子。”
她不耐烦的催促。
瞧着她难掩紧张的神色,Aston好笑地摇头,不在意她不稳定的脾气,一一列出他所要的条件──“第一,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可以选择恶意离弃;第二,在我们的关系结束之前,你不可以勾搭别的男人;第三,遇到任何有关于我的问题,你必须先与我商量,不许擅自作主。
第四,别把在公司所受的气,回来发泄在我身上,让我莫名其妙;第五,不可以宣扬我们的关系,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第六,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可以任意迟归,每天都要回家陪我吃晚饭;第七……”
脑袋快要装不下他的要求,尚竹茵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会吧!还有第七!?”
老天,他比女人的要求还多,她是要养个情夫还是管家公?情夫守则限制和见不得光的人,怎么说都是她这个主人,太没道理了吧。哪有这么专制霸道的情夫啊!虽然……他的要求条条合情合理,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对。
可这些条件,还是让她听了很呕。
无视她的大叫,Aston挑起眉,依旧朝她扬起一抹笑。
“第七,我有行动自由,你不可随意干涉;第八,我们要立白纸黑字签章?证,就这样了。”他淡淡结束要求。
“艾斯顿!你这根本是不平等条约,我才不要答应呢!”
听到他最后的条件,她直觉认为他会趁她白天上班的时候,去外面勾引女人。
什么嘛!前面六条也就算了,第七条的要求她死都不会答应。光想到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的画面,她已经是一肚子火,哪有可能成全他的奢想。
不管,免谈就是免谈!
“哪里不平等了!我只是要求一点保障而已。”他予以反驳。
“我知道每天让你在家等是很可怜,要我按时回家吃晚饭也就算了;可是你好歹也是我养的情夫,行动怎么可以不向我报备,这岂不当我是傻瓜?”条件样样受他控制,让她不免怀疑自己主人的身份究竟何在。
所以,她必须有所坚持,第七条绝不能同意!
看着她气愤不平的表情后,Aston如同恍然大悟了些事,不由得笑道:“你对我同样拥有第一和第二条权利,是不是就不会抵触第七条了?”
尚竹茵愣了一下,因为被猜透心事而涨红双颊。如果是这样……的确没关系。
没有揭穿她的尴尬,Aston霍然从沙发中起身,丢下话给她:“如果你不反对,准备白纸和笔吧。”他想趁她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定下案来省得自己反悔。
要玩,就要全心全意的玩,看看是谁输不起?
???
不知?何,尚竹茵总觉得自己无缘无故签了卖身契。
此刻,满桌子的企划书,在她眼中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没心情工作,她索性离开位子走向窗边,俯视着地面如豆粒般来往的车辆。
想起昨晚,明明只是想要养个情夫,却签下一纸处处自限的鬼合约,她就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几乎是白活了。工作多年,经手过多少合约书,早知道不合理的合约不能随便签,昨天她究竟是被勾了什么魂?男人养情妇,不都是订下有利于自己的情妇守则,她养个情夫却被情夫吃得死死,岂不呕人?
情夫守则?吱,根本都是限制她的规定!
“学姐,听说Aston把工作辞了,你听说了没?”在尚竹茵烦躁之际,不识相的打扰却破门而来,音量无比洪亮地朝她喳呼。
好不容易调到他们企划部来,Aston竟然不吭一声的离职了。
一早听到这个消息,企划部的女性员工差点没吵翻办公室。略知内情的梁筱茹不免怀疑,他是不是被学姐吓着,才辞了工作连夜逃回德国去。
尚竹茵从窗边回头,不冷不热的瞥着不请自来的梁筱茹,嘴角扯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缓慢而清楚地道:“辞呈是我替他写的,你说──我听说了没?”
一个早上还没过完,消息未免也传得太快了。显然,Aston累积下来的人气指数的确颇高。好吧,看在她专享一个人人渴求不得的白马王子的份上,也就不那么郁卒签下那纸合约的事了。
不用做问卷调查,她也明白有多少人愿意和她易地而处。
这种时候,尚竹茵的感觉才平衡些。哈,还真得多谢她们了。
“咦?”梁筱茹张大嘴成O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奇怪,我不是把我的计划都告诉过你了,你在惊讶个什么
劲儿?”背部靠着窗、双手环在胸前,尚竹茵嘴边有抹淡淡的嘲弄。
“可是你的计划里……又没有他会辞职这一段。”
“我的剧本我不能配合情况自行改编剧情吗?”很多事不是做了计划表,就一定能照着计划表走,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尚竹茵睨着过于单纯的学妹,似嘲非嘲道:“还是改编剧情之前,我有先知会你的义务?”
“没、没啦……不用知会我了……”无奈于胆小,梁筱茹吞了香口水。
在她还没消化完最新消息之前,尚竹茵的办公室大门,二度被人用粗鲁的方式打开,闯入一个她们最不想见的人。
连敲门也不懂,死没礼貌的朱宗福!
“是谁让Aston辞职的!?”一进门,朱宗福就气呼呼地质问。
没有太多表情,尚竹茵挑了挑眉毛,“是我,有什么问题吗?”每次看到这个大猪头就想踹他一脚,不知道算不算是修养不足。
见情况不对,梁筱茹贴着墙壁往旁边闪,一路问到门口
去。对尚竹茵抱歉一笑,她就脚底抹油溜了。
若被猪头经理发现她又摸鱼,少不了又是一顿难听的责?;
所以,在猪头经理发现她的存在之前,她不闪人就是小白二世了。
对于她落跑的行为,见怪不怪的尚竹茵没什么感想。
“你凭什么准他辞职!?”朱宗福气恼地吼。
“如果我没弄错,他是直属于我的部下,我想我还有准他辞职的资格。”被他的语气激恼,她的双眸不由得迸出刺人冷光,丝毫不受他的态度影响。
“你忘了谁是你的上司?”他没好气地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天到晚和他作对,早该想办法把她赶出公司才对!她的存在一直对他造成压迫感,所以总是看她极不顺眼。
本要发飙,尚竹茵心念一转,在暗自深呼吸之后,吞下火气冷笑道:“正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所以身为下属的我认为,该适时体恤经理的辛劳,不该连这种小事都要拿去烦你,免得打扰经理办更重要的公事。”她回敬着他常批评她不能独当一面的话。
“你──”一瞬间,朱宗福被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经理,他要辞职也是他的决定,总不能在他丢下辞呈之后,叫我一介女流拦着他不许走吧?”瞧见他铁青的脸色,让她觉得大快人心,更淡淡地嘲弄:“不过,我没想到经理对他那么感兴趣,会这么舍不得他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听见她嗳昧的说法,朱宗福气得想要掐死她,一张肥脸涨得通红。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女人一脚踢出公司,再也不会碍着他的眼。
“我只是说,经理舍不得一个人才走了,有何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