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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家的……小弟!?连雅萱猛然的想起,原来他还当她是个男孩。她低头看看自己蓝格状的宽大衬衫,和下半身那条破旧洗白的直筒牛仔裤。

  不难猜出,她仍是一身看不出男女的装扮,难怪他还是没发现她是个女人,才不是什么弟弟。那他所说的那个姊姊,就是她自己嘛!

  虽然怀疑他老兄是不是出门老忘了带眼睛,否则就是深度大近视,但这种情况对她比较有利是事实,不笨的她当然将计就计,就再当那个“私生子”一次吧!

  “别看了,除非你在找老鼠小姐和蟑螂先生,否则这屋里只有我一个“生物”,不会出现其它活的东西。”危机解除了一半,她就觉得口渴起来,所以决定不管他,转身去厨房的冰箱中找可以解渴的饮料。

  喝了两口矿泉水,原本靠着餐桌站的她,干脆坐上欧式餐桌旁的高脚椅,朝离厨房不远的他好心的喊话。

  江庭喜欢欧美式的那种宽敞漂亮的厨房,所以租下房子时,在征求房东同意以后,就以原木色的厨柜厨具动手装潢改造,所以这个雅致的厨房不但很明亮,还很宽敞美观。

  雷骥考虑半晌,放弃想搜衣柜的冲动,也走进厨房。

  抓了抓有些凌乱的短发,她有些不可一世和故意的问:“找到你要找的人没?”他冷冷的睨着一派优闲自在的她。

  “没找到也不用瞪我,我可没有把任何人藏起来。”见他不说话,光瞪着一双眼,她更坏心的嘲讽。

  “是吗?”他一脸的不信任。

  “拜托!我连你要找谁都没概念,要藏谁啊?”她向上翻了个白眼,总觉得眼前这家伙无聊的可以。

  深沉的考虑了会儿,他才开口问:“你知道你老姊在婚礼当天逃跑的事吗?”

  “不知道……我老姊逃婚了?小庭怎么没告诉我……”一谈到最敏感的话题,她就变得有点心虚。

  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态,无辜到可去拐小孩的糖吃。

  “你不知道?”他尽是怀疑的语气。

  “小庭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报上又没登,而且那天我在典礼前就离去,也是你亲眼所见的啊!”她脸不红气不喘、良心没有不安的瞎扯。真是骗死人不准备偿命的超级大谎话!

  不然怎么办?她就是那个逃跑的新娘,岂有不知道那档事的道理,但总不能要她老实招认吧!

  她的话让他沉默下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报纸之所以没注销来,是因为雷、连两家都不想闹大笑话,而那天去采访的记者,也在两大家族势力的施压之下被强压下婚礼开天窗的新闻。

  但他突然想到,“那么照时间推算,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你姊的人,她没告诉你她想逃婚的事吗?”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姊弟情深,连雅萱对特地前来祝福她的弟弟,不会什么都没说才对,说不定,就只有“他”知道。“这个……我姊是有说一点,但我以为她是患了婚前忧郁症,说着好玩而已,不会真的那么做……”想破了脑袋,她找不出更好的解释。

  他的咄咄逼人,让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只能靠本能自救了。

  “她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我知道。”她就是当事人,当然知道。

  “你老姊有没有告诉你……”他顿了一下,还是接着问:“为什么她非逃不可,甚至不顾牺牲两大家族的颜面?”

  这种有碍尊严的问题,要不是逼着自己,他绝对问不出口。就算那连雅萱清楚的告诉过他不想嫁他的意愿,但他还是认为,只要自己要娶,没有女人能不嫁。他只是没想到她竟以逃婚来向他证明——她不想嫁他。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曾告诉过你,我老姊对雷骥没啥好感不是吗?”她挑起眉,认为他该记得。

  “嗯。”他轻缓的点头。

  难得多话一次就惹人厌恶至此,看来他该去修“说话哲学”的课程,不然就去向能把女人哄得团团转的老三讨教几招。

  但她没有继续,反倒先问:“如果我说出你不中听的话,你不会赏我个‘黑轮’装饰我的脸吧?”

  她要说的是雷家人的坏话,再怎么少根筋,也不能忘记他也是雷家的人,难保他不会因为听不得别人辱骂自家人而恼羞成怒,先确保不会挨揍才是正事,否则她宁愿把话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讨打。

  “放心!你那张脸虽然少了点男子气概,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孔打坏了总是可惜,我并不打算动你的脸。”他不愠不火的打量着眼前这张以男人来说过于粉嫩的脸。

  想起自己那漂亮得过火的属下陈士伦,他不禁将两人做起了比较。不可否认的,她虽然有男孩子率性的模样,但和同样漂亮的陈士伦一比,她没有陈士伦细致的美,感觉却多了分柔和,反而更像女孩子。

  事实上,那陈士伦除了外表以外,没有任何一点像个女人,他那个性……不提也罢!

  “喂!你这是褒还是贬?怎么我听起来刺耳得很!”她不客气的质问,没迟钝到听不出他话中讽人的涵义。

  要是她真的是个男人,他的话非气死地不可……但她是女的,所以他的话就像恭维了。

  “我那是赞美。”他很直接、却没什么热度的回答。

  “等等……”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不动我的脸,那其它的部分呢?”

  又不是脸部才有痛觉神经,身体其它部位也会痛呀!她当然要问清楚一点,绝不能漏掉他话中的语病。

  望着他,雷骥几乎是觉得他的话很可耻。“对于你的懦弱,我实在很难苟同。”

  相较之下,这小子的老姊似乎强悍多了。或许也就是连雅萱太强势,所以她这个小弟才这么懦弱;这么没骨气对一个男人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谁希罕你的苟同,我要的是你的保证,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她没耐性的睨着他,搞不懂他到底想不想知道。

  雷骥俊酷的脸闪过难以认同的神色,对家人之外的人向来没什么感觉的他,难得的发觉自己还挺喜欢这个“小舅子”,只是这小舅子的个性却有待商榷。看来等找到他逃掉的老婆以后,他要重新“教育”这小子。

  不然以他这种个性,就算带他进了“雷氏”恐怕也不易生存。不管他们“姊弟”同不同意,雷骥都已经打定了主意。

  “说吧!我保证不会动你半根寒毛。”这只是暂时妥协。

  连雅萱没有察觉他的打算,一得到保证,知道可以骂人,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我老姊说那个雷骥没有风度、不负责任、自私自利、花心风流、神经有病,还是个没情调的工作狂,谁要嫁给他,那是倒霉了三辈子的债没还清,欠烧好香、没拜好佛、得罪了圣母玛丽亚,连上帝都很难拯救的可怜人。老姐说她善良、可爱、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既然这辈子没做缺德事,上辈子的罪孽就不该要她扛,所以她要向命运挑战,绝不嫁给那家伙!”

  她就是本人,答案连想都不用想,照实回答就成了。

  雷骥当场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嫁给他是上辈子必须偿还的罪孽!?所以连雅萱那女人决定向宿命挑战?

  为何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条件”差到这种程度!?以她的形容来说,他岂不是成了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若真像她说的那样,怎么还有女人老缠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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