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你不相信鸭子变王子,天鹅变落翅仔的神话。”
她更气了,握起拳头大叫:“我不是你那些不要脸的情妇!”
“嘘,小声点,”连浚发现他们已引起大众的注意。
“我高兴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于忧气得不顾形象,更忘记她今天对自己要装成淑女钓得金龟婿的叮咛。
“文雅点。”连浚笑着劝她。“我比较喜欢文静的女孩。”
“谁管你!”
风水轮流转,连浚潇洒他说出她稍早所说过的话。“你要不想落得两头空,最好屈就我的喜好。”
“柯漠不要我的话,我才会考虑你。”她高傲地仰头。
“柯漠不会要我中意的文孩。”他自大地挥手,要她打消这个念头。“你不用考虑了。”
“对!就算全天下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宁死也不嫁你这种下流的花心鬼。”她完全不留情面地大吼。
这时,苏红,陈真真,王美音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你们三个来干嘛?”于忧把怒气转向她们。
“来看你的笑话,”王美音拿着一大杯的番茄汁,不怀好意地笑着。
“连浚,”苏红火辣辣地抱住他,在他的怀中扭头,朝她露出胜利地微笑。“这个没教养的丫头是谁?”
“你说谁没教养?”可恶,她们显然是来报复的,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不会知道她的厉害。
“你呀。”苏红甜蜜地回道。
家珍也过来了,她想制止于忧的怒气,小声凑在她耳旁说:“于忧,别惹她们。”
“家珍,对付这种女人,我们绝不能姑息。”
“可是,你得在柯漠面前维持形象呀。像他们那种有钱人,最要求淑女风范了。”这是家珍从凌震东身上学到的。
“十个柯漠也不能阻止我。”于忧打算为曾被苏红欺负过的女人伸张正义,当然,最主要还是她自己气不过。她存心挑起苏红见不得人之处,张着利嘴说:“看来你没有把我在化妆室对你所说的劝告听进去,这样的话,你要跟我朝‘教养’之前,还是先学会‘耻’字怎么写吧。”
“你这个臭三八!”苏红突然如母老虎般骂人,然后又小鸟依人地转向连浚撒娇。“连浚,她敢这么欺负我,你为我作主嘛。”
连浚双手环胸,悠哉的眼神定定地锁住寸忧,其实,他心里也想报于忧刚刚损他的一箭之仇,他缓缓开口,“你要我拉她下海,也让她变成情妇,与你的身分相等吗?”
他的话同时贬了两个女人。
苏红对男人一向千依百顺,从不在男人面前大声说话,尽管现在气得牙痒痒的,她仍有办法用百般委屈的口气说:“你真的喜欢她?”
“我要她成为我的情妇,”连浚笑看着于忧脸上的变化,那就像一座平静优美的活火山瞬间发展成火焰奔腾的景象。
“你也要和她签约吗?”苏红多年来首度在公众场合失声尖叫。
“当然。”拥有于忧一定没好日子过,但过去下班后老是和苏红之类的女人混在一起,日子愈来愈无聊了,他开始幻想将粗俗的她调教成一流情妇的过程,一定比驯马、赛车还刺激。
苏红面色青厉得像个女鬼,她一把抢过王美音手上的番茄汁,往于忧头上洒。
“你!”于忧气得想冲过去打她。
可是陈真真却跨出一只脚,恶意地踩住她曳长的裙摆不放。
于忧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而细细的肩带也被扯断,衣服从上往下滑。她狼狈地及时抓住,这才没有春光外泄。
连浚立即脱下昂贵的西装外套,蹲下身把外套套住她的身体。
“不用你假好心,你和她们是一伙的!”于忧指控着,但仍将外套抓得紧紧的,不至于不聪明地还给他。而番茄汁顺着她的脸、脖子流到外套里。
她到这个时候还这么不给他面子。连浚微微生气地说:“喂,别敌友不分,我在帮你也。”
于忧只觉得好丢脸,不烦情地大力推开他,“都是你害的!”
连浚爬梳着头发,重重呼口气,捺着性子问:“又关我什么事了?”
“你和这群咕咕叫的老母鸡是一丘之貉。”她伤心、痛苦地吸口气后继续骂,“不!你比她们更糟糕。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玩弄女人,还订什么契的,恶心死了,老天真不长眼,怎么会让你这种男人这么英俊又有钱呢?应该让你破产,流落街头当癞痢头乞丐才对。”
“你真放肆,敢这么批评连浚!”虽然连浚损了苏红,但她还是爱他的。
“我说错了吗?”于忧仰着红渍的脸,发自肺腑的对连浚说:“一个人,不论男人或女人,哪怕是社会上一个小小的螺丝钉——如我,只要忠于自己的工作,都是值得尊敬的人。而你贵为一个庞大企业的董事,却不务正业,以玩弄女人为乐,真令人不齿。”
连浚环胸的手愤怒地握成拳头,额上、脖子上的青筋暴凸,他凌厉地看着她,努力控制自己欲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敢问这位尊贵的女神,你又从事什么高尚、值得尊敬的职业?”
“我……”于忧语塞,两扇浓密的长睫毛眨了而下,让他们这群无知的小人知道自己从事夜总会公关的工作,势必落人口舌。她脑筋一转,骄傲地昂起下巴,“我从事‘台湾公关事业文化发展’的工作。”
于忧真聪明,家珍偷笑着。
“你这一辈子就满足地做个‘台湾公关事业文化发展’的螺丝钉,从生锈做到腐烂吧。”
“你在暗示我一辈子都没出息?”于忧气得问道。
“对。”他从来没和女人吵过架,但她说得太过分教他实在气不过,不顾绅士之风地贬损回去。“你这辈子想要出头就来求我吧,届时,得看我的心情来决定我是不是还想养你。不过恐怕很难,因为你的粗俗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他不留情面他说完,就气愤地转身离开宴会厅。
“你敢说我粗俗,去死吧!”于忧从来都没有没么委屈过,她哭着对他的背大吼,声音大得恐怕连厅外的服务生都听得见。
“算了,忧忧,别跟那种人计较。”家珍扶着她离开。“别哭了,我陪你到楼上换件衣服、擦掉番茄汁。”
两个月后
夜色下,苏红的心就像星星佯高高挂在天上,幻想就要拥有全世界,幻想她脚下踩的是金币铸成的地板。而连浚就是她的金币。
她把车停妥,春风满面地经过旅馆的柜台,得意的姿态仿佛她就是城堡旅馆的女主人。
她上了三楼东厢的总统套房。推开连浚房间沉重的橡木门,她踮起脚跟穿过厚厚的地毯,扑进躺在大床上的连浚怀里。
“浚,我来了。”
连浚懒懒地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但也没有拒绝,“我不记得今夜叫你过来。”
“我给你带来惊喜。”说完,她脱掉外套,露出一丝不挂的丰满娇躯。
连浚心中呻吟了一声,为什么他老是和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扯在一起?他真正想要的惊喜是……那个很会说笑话、有点骄傲的女孩。
算了,饶过她吧,他也没堕落到玷污那种良家妇女,如果她和苏红一样出身风尘,他一定要得到她,并且彻底扯下她自许清高的讨厌模样。
“宝贝,你看呆了吗?”苏红自信地咯咯笑道,娇躯诱人地贴上他被单下强壮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