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你们家怎么从老到小都是活宝。”
她变了脸色。“不准你这么不尊敬我爸妈。”
“是,”他的表情还是没变。“天啊,你妈几岁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她生气了。
“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跟我报告。”他命令道。
“你不嫌我烦了吗?”她怀疑地问。
被她这一提醒,连浚垂下眼睑深思。是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为了她,他连中东战火都不顾了。董事会和奶奶找了他几个小时找不到他,一栋沙漠城堡和一座油田就被恐怖分子炸毁。此外股票狂跌,他损失了几亿,还被奶奶在电话中骂得狗血淋头。
只因为他忙着处理她的大事。
二十四小时内,铁石般的心只为她的忧伤而忧伤,为她的欢喜而欢喜。意识到这一层变化,他粗鲁地推开她。
他的脸上染了一层特意的保护色,开口蓄意想伤害她,“对,因为你很能满足我在床上的需求。对一个满意的情妇,男人可以变得很有耐心。所以记住,尽你所能地讨好我,我就会给你一切。”
“是吗?”她抬头,鼓起勇气地问:“包括爱?”
他狂肄地大笑。“我只和你的身体谈情说爱。”
她受不了他如此残酷的话语,只想逃。“我去换衣服了。”
“我当你早上的话只是玩笑。”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更残酷地警告。“情妇的身体只能拿来做一种交易——金钱的交易,情妇谈‘爱’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因为她们为钱而爱。”
李嬷嬷说一个被男人宠爱的情妇能有很多权利,但是权利有什么用?被金钱烙印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只有一个字——贱。
她不语,但不驯地瞪着他。
他冷笑地说得更明白。“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就别再提‘爱’这个可笑的字眼。不要贪婪金钱以外的东西,懂吗?”
“那你就不要给我金钱和性以外的东西呀!”她甩开他的手,高傲地昂着下巴,骄傲地说:“像你今天凌晨的那种行为,真是多余极了。而且我一点都不希罕你帮我对付苏美丽。”
“可恶的小鬼。”他又被惹恼了。
“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谈‘爱’,是吗?那我就偏要谈,”她机伶地跑到楼梯上,回过头朝他大喊三声。
“我爱你!我爱你!”
她奔回房间扑到床上,不争气的泪水淌下来。
第八章
第二天晚上,连浚带于忧到一家全市最着名的法国料理餐厅用晚餐。
果然是最高级的名店,几乎高朋满座,而且在座的都是衣着高雅的绅士淑女。于忧挽着连浚的手,觉得自己也是个高贵的淑女。
他们跟随着眼务生来到自己的座位。一路上,于忧没看见半个熟识的人,但却有许多绅士对她微笑,她也一一微笑地点头回礼。
坐上座位时,于忧小声地告诉连浚。“这里果然是高级名店,连客人都非常有水准。”
“无聊。”他打开菜单,懒得理她的幼稚。
于忧没有看菜单,仍不时朝对她微笑的男士点头微笑。
“你想吃什么?”他抬起眼眸,注意到她好笑的举动,不疑有他地问:“你猛点头个什么劲呀?”
“回礼呀。”所有的男土都对她友善,满足了她女性的虚荣心。她又装出高贵的仪态,朝隔壁桌的男士点头微笑。
他环顾四周,发现她指的其实是一群觊觎她的恶狼,他横出手臂,把她的下巴扣回来。“你根本就是习惯性见一个爱一个,随意放电。”
“什么嘛!”她收敛住笑容。“李嬷嬷说我必须配合你,在公众场台要注意社交礼仪,否则会让你丢脸。”
“哈!”他翻白眼。“我准你不用学什么社交礼仪了。”
“为什么?”
他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心想,她光站在那儿,就有一堆男人抢着要她了。如果她学会卖弄风情,那还得了。
“因为你瞧不起我。”见他不否认,她生气兼伤心地说:“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会说英文的高贵仕女给你看。”
他指指她手下的菜单。“高贵的夫人,先点菜吧。服务生在等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闷着笑的服务生,立刻低下头点菜。她看了看菜单,紧张地抬起头来,“怎么办?都看不懂。”
连浚就等着讥笑她,“连菜都不会点,谈何高贵。”
说完,他以流利的法文向服务生点菜。
待服务生走后,她生气地道:“喂,你连在服务生面前都不给我面子!”
“你是我的情妇,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人敢惹你了,你还要面子干嘛!”
“我……”她爸妈要是知道她被连浚包养,不气死才怪。
今早,她打电话回南部问候父母。才知道苏美丽恶毒地向他们放风声,说她被一个男人包养。她只好谎称她和男友同居。
她父母的原则是同居可以,被男人包养绝对不行。
最后,于友恒夫妇决定一个月后的十五号要到台北见她的男友。
“在想什么?”连浚抬起她的下巴。
“连浚,如果有人问起,你千万不要说我是你的情妇,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
“免谈。”她原因都还没讲出来,就被连浚凶狠地回绝,“如果你怕别人知道的话就立刻走。”
“算了。”她不用指望他了。“当我没提好了。”
他反而不放过她,瞪着她追问:“为什么怕人知道你是情妇?”
在他严厉的瞪视下,她负气地随便说道:“所有的男士都以为我是高贵的淑女,才对我微笑。他们要知道我是你的情妇,一定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跟我说实话,”他放声威胁。“否则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情妇,免除你的顾虑。”
“你——”她正要和他吵起来的时候,被一个妖冶的女人打断。
“浚。”那女人走近,两人当着于忧的面前,热情拥吻起来。
于忧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朝她扬起的眉,他是故意气她的!她气得快吐血,伤心欲绝得快死掉。
他们俩结束了拥吻,然后卿卿我我地以英文交谈,听得于忧更是火冒三丈。
会说英文有什么了不起!
之后,妖冶的女人摇摆着臀离去,连浚当没发生过任何事般转向她。“你说吧。”
“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这一号情妇吗?就如你所愿。”她气得拿酒杯泼他,其实她更想拿整个酒瓶砸他的头。
连浚的一举一动向来很吸引人的注目,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在这里撒野。”连浚从座位上跳起来揪着她。他注意到四周的人群,忍住气,贴着她的唇低吼:“现在吻我,表示你的道歉。”
“我才不要!”她一点也不懂他的用意,恶心透顶地回吼,“不准你吻过别的女人后还没刷牙就来吻我。”
“你凭什么不准?”连浚俯头粗暴地吻住她,用手指强硬地对她的两颊施加压力。她的嘴被迫张开,他立刻用唇舌征服她的反抗。
当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用手背抹去嘴唇上他残留的味道,心痛得宛如刀割。“我恨你!”
她又拿起了盛满食物的餐盘,他冷冷地警告,”你再试一次看看。”
“我好恨你!”于忧颤抖地放下盘子,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该死。”连浚付完帐,追了出去。
但他没追到于忧,于是到停车场开车,穿梭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