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冷啊!她紧紧的抓住衣服取暖。叹了口气,她忘了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可是永远记得的是他曾说过的话。他说:“男生要保护女生,从今天起,我开始保护你吧!”于是,她把自己交给了他,让他保护自己。
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一定不记得了。可是,她却记忆犹新,仿佛昨日。
真气人,那根头发究竟是谁的?她到底有没有误会他呢?英昱妃开始信念动摇,仔细的将他办公室里的每个女同事过滤一遍。
难道真是自己小题大做?唉!想得她的头好痛啊!
这时一辆车停在她的身后,她转过头,顿时被车前探照灯,亮刺得让她睁不开眼来。
“妃妃,你没事吧?”范安生从餐厅十万火急的赶来。
他刚上高速公路时,天空竟摔不及防的下起雨来,害他焦急得直替她担心。
“安生”英昱妃年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的痛哭了起来。“思乐他……”
“好了,别哭了。放心吧,没事了。”他安慰的拍拍她。“冷不冷?”
她点点头。范安生脱下外套,替她披上去寒。“这里危险,先上车再说好不好?”他像个大哥哥似的哄着她。
英昱喜欢和范安生在一起,他和麦思乐不同,麦思乐是个自私的男人,而他是体贴的男人,有时连她也不明白,两个个性天地之别的人,怎么会成为好朋友?又为什么他们没有学习到对方的优点?
第二章
将英昱妃接回家后,范安生赶紧倒了杯热水给她喝,暖暖身子。
他住的地方是在自家楼上的天台加盖成的套房,十几坪的寺方不大,除了没有厨房以外,其余的倒是一应俱全。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英昱妃端着热呼呼的水杯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从没放在心上过。这样的情况不下数百次,他早习惯了。
英昱妃和麦思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隔壁邻居,他们从小学到中学都念同一所学校,因为这样,所以麦思乐担任起她的护花使者来,上学、放学形影不离,自然而然他无形中成了她心里的英雄。
直到高中联考后,麦思乐考进一所男校,才改变旧况,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范安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麦思乐,也许是有缘,也许是谈得来,他们成了莫逆之交。
习惯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麦思乐和妃妃从小到大都在一块儿,做什么事情也都理所当然的和彼此分享,就连谈恋爱也一样。他们选择了彼此作为自己的初恋,问他们为什么,他们的回答如出一辙——因为习惯对方了嘛!
爱是一种习惯吗?范安生不大明白,或许是吧。
后来,麦思乐将英昱妃介绍给范安生认识,之后,他们从两人世界跃升为三人世界。幸好大家相处融洽,没有隔阂。
其实麦思乐和英昱妃的感情漏洞百出,身为旁观者的范安生窥察得相当清楚,他总怀疑,究竟是他们俩不督察觉?还是睁眼装瞎?
念书的时候,麦思乐常背着英昱妃在外面和一些女校的女孩子联谊,不过她从来起疑。直到出社会就业后,麦思乐依然不改其风流本性,甚至有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情况,弄得原本单纯无知的英昱妃不得不变得爱猜忌又疑心病重。
于是他们开始吵架,有时还会打架,可是不论他们怎么吵、怎么打,就是没人提出分手一说。
范安生也问他们为什么?与其相处的你防我、我防你,何不分手?他们的回答竟然仍是因为习惯对方了嘛!
唉,习惯会害死人。
“对了,今天是情人节,你没跟亚芝一块儿庆祝吗?”英昱妃有所发觉的问。
“我们……”从何说起呢?唉! “我们分手了。”范安生苦笑说。
“嗄?!”她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昨天你不是还说要跟她吃烛光晚餐吗?”
范安生沮丧不语,能说什么呢?怕说了,多增加她的困扰与不安。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嘛,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的。”她殷勤的关切。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免得着凉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套体育服塞给她,“你八成还没吃饭,我下楼让我妈替你下碗面。”他避而不谈。
当范安生再上楼时,英昱妃已经洗好澡出来,正坐在小客厅里轻松的跷着二郎腿看电视。
“趁热吃吧。”他将面端到她的面前。
“哇!好棒喔!是范妈妈最拿手的牛肉面耶。”她喜眉笑眼,孩子似的欢呼着。
“算你有口福,我妈下午才炖的牛肉。”他笑说。
若说亚芝是理性兼知性的女人,那妃妃就是感性的女人了。她是个做事毋需思考的女人,完全凭感觉和情绪,说直接点就是笨蛋,瞧才这么一下子的时间,她就忘了先前的不快,
“哇!今天晚上的节目都好难看。”英昱妃一边吃面,一边按着手上的遥控器,“安生,你跟亚芝为什么分手?”她想起来又好奇的追问。
“没有为什么。”他心里想着该不该打个电话给毕亚芝道歉。
“没有为什么怎么会分手呢?那不是很莫名其妙吗?”她嘴里塞了块牛肉,口齿不清的说。
“那你又为什么会被思乐丢在高速公路的路肩上?”与其说自己的故事,不如听别人的故事。 ·
“因为一根头发。”她很生气的回答。
“一根头发?”、
“我告诉你,我在思乐的裤子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她放下筷子,眼神显得复杂。
“So……”那又如何?他等她继续往下说。
“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疑吗?”她蹙起眉头低声问。
“一根头发能证明什么?”唉!根本不用她说他也知道可疑,肯定是思乐和别的女人鬼混时,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但为了她好,他得解开她的死结。“只是一根头发就让你反应这么大,万一是留在衬衫上的唇印,你岂不是杀了他?”
“可是不只头发那么简单,我还在他车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她有凭有据的上诉。
说她笨她还真不笨。
“也许是思乐顺路载的女同事留下的。”范安生试着将大事化小。
嗄?!连安生也这么说,那是她太多疑喽?她若有所思的怔忡着。
话说回来,她在高速公路上的行为的确是太危险了,难怪思乐会生气。
“安生,你帮我打电话给思乐好不好?”她怯怯的央求问。她突然好想他喔!想跟他道歉。
英昱妃已将受困路肩时所有的报复计划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能说不好吗?”他们向来如此,床头吵、床尾和,他习惯了。
范安生代英昱妃拨了通电话给麦思乐,他告知好友已经将她接走了,要他不必担心。
其实不用范安生打电话来说,麦思乐也知道后续发展,否则,还有谁会去接英昱妃呢?所以他早就在前往范安生家的途中了。
这是个不知何时产生的不成文规定,每当他们两个一吵架,首当其的范安生就是当仁不让的和事佬,不是陪麦思乐喝酒聊天,就是听英昱妃哭诉心声。
麦思乐说,他们是铁三角,有时疯起来更是口无遮拦的说,兄弟俩共享一个女朋友,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或许他们说的对,习惯了嘛。
范安生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习惯当他们爱情的救火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