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男未婚、女未嫁……这间屋子里头就只有你和方仁两个人……”他别具涵义地拉长尾音说着。
“不要以为每个人的思想都像你一样下流无耻!”她这下子可真是恼火了,不明白这男子究竟是存何居心,非得要这么三番两次的欺负她,到底她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这么说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啰?”
“难道不是吗?请你离我远一点,和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不习惯和陌生人靠得这么近。”
“陌生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昨日在药园里,我还热烈地吻着你呢!那么青涩的接吻技巧,想必那是你的初吻吧?呵呵——”他刻意欺近她,并俯下身在她耳边哺喃地说着这件事。
“如果你已忘了的话,要不要我替你唤起一些记忆?”语毕,他顺势勾起她失细的下颚,邪恶地看着她。
见他又百般无赖地恣意对她上下其手,唐小梅心一急、灵光一现,带着极具威胁性的口吻回答:“你若敢乱来,我就大叫,而方大夫一定会立即赶过来;你是他的朋友,让他见到我们俩一早就这么亲热恐怕不太好吧!”
“哈哈哈——”昔绝封突地仰头狂笑,笑得极为嚣张。
顿时唐小梅感到不解,不懂他在笑什么,或是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她大叫方大夫来不对吗?“你在笑什么,不会是感到害怕吧?”
“你叫破嗓子方仁也不会出现,因为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听到他的话,唐小梅蓦地觉得自个儿陷入孤立无援的险境中。
因为和眼前这个邪魅的男子共处一室才真是危险,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想赶快逃离有他存在的房间。
“既然方大夫不在的话,那我就不便再多叨扰了。”唐小梅转身想开门离去,却没料到他先她一步,一只大掌倏地扣住她的纤腰。
那份熟悉且诡异的感觉又浮上她心头,让她纤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你又想要干什么?”
“方大夫、方大夫,开口闭口都是方大夫,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我听得好刺耳啊!”昔绝封的大掌轻轻地在她背上游移着,并用极度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
“你走开!”唐小梅虽使尽全身力气椎拒着他厚实的胸膛,却怎么也撼动不了他半分。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就这么讨厌我靠近?”他刻意使坏地说着。
“我讨厌你这般轻浮、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更讨厌你三番两次这样轻薄我!”唐小梅被他狂妄的行为给吓坏了,无助地抬起晶眸凝视着他。
那无辜又微微泛着泪光的双眼令人不舍,同时也扯动了昔绝封心底的心弦。
那种感觉顿时震撼住昔绝封,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那种陌生又怪异的感觉是打哪儿来的。
他只不过是想闹闹她、找些乐子,怎么会在见到她那清丽无助的脸蛋时变得不舍了?
第三章
昔绝封突地放开了原本扣住唐小梅纤腰的那只手,退离她有三步之远。
双手置于身后,他一改先前轻浮的模样,回复到原本的威凛,展现那份与生俱来令人不容忽视的霸气。
唐小梅看着他善变的模样,直觉得这个男子的性情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忽冷忽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算了,我问你,那日你到药园采地寒草做什么?”
“我是帮方大夫去采药,他告诉我地寒草的药效很大不仅可以治百病,没病吃了还可强身,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良药;再者,他替人医病都是不收取银两,很多穷苦病人皆来此处看病,所以相对的,药铺里对于地寒草的需求也就日益增加了。”
昔绝封犀利的眸光审视着她,深幽双眸在刹那间闪过一丝令人不解的吊诡意味。“那你平日采到的地寒草都怎么处理?”
他这句话问得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唐小梅想想之后,还是老实地回答:“我采回来就直接交给方大夫了,我想,方大夫自个儿会处理吧!他没说,我也不好再过问。虽然我对药草有兴趣,但是相对于方大夫,我毕竟是才疏学浅,不敢替人开药引。”
“那你……”昔绝封才正想要继续问下去,没想到楼下却突地传来一阵妇人的急忙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方大夫、方大夫,我小儿子患了风寒,您来替我瞧一瞧吧!”
“算了,我下次再问你吧!”他与她擦肩而过,举步走向房门口,冷然的俊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唐小梅望着他离去的颀长身影,顿时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又变得好遥远。
怪了,她在乎那么多干什么,他只不过是方大夫的一位老朋友,在此小住个几日就将离去了。
可是,为什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中竟会有股想要追上前去的莫名冲动呢?
那位妇人带着小儿子来到药铺,但是当她一见到昔绝封那张朝气又狂傲的脸时,却有几分惊骇。
他那股气势令人不敢正视、令人心生畏惧。
直到昔绝封微微地一笑,展露又稳洒、又迷人的笑靥后,那位妇人才觉得他是个可以亲近的人,才胆敢开口和他说话:“请问……方大夫在吗?我想请他替我小儿子瞧一瞧身子。”
“他现在不在药铺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儿子瞧瞧,在下也懂几分医理。”
“那就麻烦您了。”
昔绝封替那位妇人的小儿子诊断完后,才转头对爱儿心切的妇人道:“没事,只是染了点风寒,抓几帖药回去吃便成了。”
唐小梅站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他替人诊治的模样,讶异于他除了四处经商以外,竟还会替人看诊!
他那种替人看诊时的专注神情不太像是佯装的,好像真有两下子功夫。
“没事就好。”“听到他这么一说,妇人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再过来找我吧。”
“谢谢您,请问您是……”
“在下只不过是方仁的一位朋友,也曾学过一点医术。”
“今日真是谢谢您。”妇人带着小儿子很有礼貌地深深向他鞠躬道谢。
“小梅!”他回过头,叫住站在不远处的唐小梅。
他知道她已经注意他很久了。
“啊?”
“替我把这几帖药方抓齐,让这位妇人带回去。”
“好。”唐小梅接过昔绝封递给她的药单,但却有几分讶异和不解。
不过是患个风寒而已,为什么他开的药单和方大夫所开的完全不同?
昔绝封看出她心里的疑惑,并把这份发现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昔绝封依然不动声色地出声催促她:“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替这位妇人抓药?”
“是。”唐小梅并没追问什么,转身便去抓齐药了。
不过昔绝封这下子对于这趟出宫追查长生不死药的假药消息,倒有几分眉目了。
他故意开出药引和方仁不同的药方,不过药效是一样的,只因为他想知道唐小梅是真的不懂地寒草的药效还是佯装的。
不过这下子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答案了,那就是方仁平时教导她的药草常识全是错误的。
妇人带着小儿子离去后,整间偌大的屋宇又只剩下昔绝封和唐小梅两人,气氛顿时也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
唐小梅清清嗓子,开口向他问道:“那位妇人的小儿子不过是患了风寒,为何你开的药方好像和方大夫所开的药方不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