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他厌倦了众人惧怕他、疏离他的隔阂感,被奉为高高在上的主子或许能短暂地满足权势欲望,但长久下来他只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叹,然而他必须维持这样的尊崇地位,才能够收服卧虎藏龙的信堂部属。
但他内心里着实渴望儿孙里有个像商恩妲这样贴心的亲人待在他身边,然而他私心里最疼爱、器重的孙子翟煜申却待他有如雠寇,连声爷爷也不肯叫,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爷爷你怎么了?」一下子大笑、一下子长叹,把她都搞胡涂了,她自然不知道翟老爷子内心复杂的思绪。
「爷爷在想啊,要是妳能一直留在翟家跟爷爷作伴,不知有多好。」翟老爷子拍着她的手背和蔼地道。
「那我以后就常常来陪爷爷说话,您说好不好?」商恩妲笑道。
翟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妳打工的事情,我希望妳多体谅一下长辈的心情,到信堂的事也考虑一下,年轻人多些历练总是有好处的。」
「这我知道。」商恩妲鼓着两颊,也只得无奈地接受。
虽说自己生活的主控权被人掌握的感觉令她挫败,但工作没了她也不是很难过,毕竟那在她来说只是玩票性质,打发无聊用的,更没有走入演艺圈的打算,所以得失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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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中,商恩妲支手撑着下巴看电视,一边注意着外边的动静,电影台里乒乒乓乓的音乐特效完全没传进她的脑中,想到翟煜申对她做的事她就愈想愈气,现在她满脑子想的只有等他回来该如何跟他算帐。
住进翟家的这段时间,虽然她也刻意想避开与翟煜申碰头的机会,但同时却也不停地追寻他的踪影,这种矛盾从知道他是翟煜申的那刻起便一直存在;而实际上避开他一点也不难,因为他常忙到三更半夜,也常在她起床之前便出门去了,就算他人在翟家,只要她将自己关进房中,自然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既然他不愿努力与她修好,那么她也无所谓!商恩妲忿忿地想。从那次他开口要她尽释前嫌被她拒绝之后,他也就接受与她的冷战关系,偶尔碰了面,那凝视她的深眸中依然多了点什么,让她不由自主地心颤神动,但他却也不再为改善关系而努力,当然她也不稀罕!
那个自以为是、自大、讨厌的臭男人!她从一拖拉库的追求者中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好上千百倍!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商恩妲靠着床渐渐沉入梦乡,就在此时门外走廊的轻响令她惊醒,一看时间竟已半夜一点了!他到现在才回来?他……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了点啊……
芳心涌上的怜惜令她失神了一会儿,旋即惊醒,她跳下床,哼道:「他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商恩妲走到他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拉开,翟煜申的模样却让她呆了呆,俏脸旋即红了,只见他拉掉了领带、皮带的束缚,衬衫的扣子全解,露出了一大片结实的胸膛,疲倦使他的俊脸带着些许佣懒,翟煜申心知她找他所为何事,但他要等她先开口质问。
「我问你,是不是你去施压让人临时取消我的工作的?」商恩妲劈头质问道。
「没错。」翟煜申淡淡地承认。
他的坦言不讳反而让她一呆,而那毫无歉意的模样则令她火大。「你真卑鄙!」她怒道。
翟煜申的眸色一深,从她口中说出的批评听来份外刺耳。「我早就告诉过妳了,难道妳以为我在开玩笑?」
「并不是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得照办!我再说一次,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尽管她几乎是用吼的,但声音依然娇嫩诱人,燃烧着忿怒的俏脸蛋更是灿亮夺目。
「我就是要干涉,也已经这么做了,妳要怎样?」翟煜申扬起淡淡的唇角,有股想感受她嫩颊抚在手中感觉的渴望。
「你……」商恩妲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未免太嚣张了!
「妳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是特地来找我吵架的吗?还是……另有目的?」翟煜申低下头瞅着她,依稀闻到她的发香。
「什么另有目的?!」商恩妲没好气地质问,盛怒之下的她丧失了警觉,完全没意识到两人愈来愈近的距离。
忽然她腰间一紧,他右臂一搂轻易地让她脚跟离了地,商恩妲倒吸一口气,上半身不由自主贴入了他裸露的胸膛,而他的俊颜已近在眼前,她这才明白他说的另有目的是什么意思!
「放开我!我是来找你理论的,不是……不是……」
「来诱惑我的?」翟煜申挑起笑容帮她说下去。
「对!」
「原来妳真的是来诱惑我的。」他下了结论。
「你……」商恩妲被他抓到语病又刻意的曲解给气到说不出话来,她又急又气,脸颊因他的偷香而红透,随着他的唇舌往她耳际渐次地探索,她的心脏鼓动得犹如要跳出腔外。
翟煜申缠绵地探索着她细嫩的脸蛋、温暖的唇舌,犹如流浪在沙漠中的旅人乍然获得渴望已久的绿洲,他心里明白他之所以会受到她的吸引,不只是因为她绝美的脸蛋、惹火的身材,更因为她绝然不同于其它美女的气质,时而娇憨纯真,时而狡猾慧黠,时而端装大方。这些日子来两人碰面的机会虽然不多,但他透过视讯看着她的时间却不少,如何打破因小时候的事而产生的隔阂是他面临的最大难题,但暂时没有行动并不表示他放弃了。
就像前两次那样,商恩坦几乎迷失在他炽热的吻中,她在他狂烈态意的深吻中轻吟,直到她发现他的大掌在她衣内探索,陌生的感官刺激勾起她天性的矜持,她对身体充斥的情欲变化感到惊惶而挣扎。她的挣扎令他有如大梦初醒,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明明彼此深受吸引,却又要故作冷漠,着实令他无奈,而他不确定自己面对着她秀色可餐的诱惑,能把持到几时……
商恩妲为自己的软弱懊恼不已,每次都让他得逞,对她为所欲为,有没有搞错?!她抓着自己衣襟,螓首一扬,正经八百地道:
「你可以阻挠我打工,但别期望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我正想提醒妳,翟家的家规是女孩子晚上九点之前要回家,没什么事最好晚餐之前回来,懂了吗?」
商恩妲不屑地一笑。「我可不是翟家的人,我父母都不会强制规定我的时间了,你还得寸进尺、愈管愈多了!」
「妳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他笑着捏了捏她水嫩的颊。
商恩妲生气地拍开他的手,嗤道:「我不听你要怎样?」
「方法有很多啊,比如说……抓起来打屁股。」他促狭地眨眨眼。
商恩妲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完全不把他的话当真。「有病!」
翟煜申眼眸一瞇。「刚骂我卑鄙,现在又说我有病,妳要是再挑衅我的话……」
「怎么?」她挑起一边眉。
他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抬,俊脸往下低到几乎碰到她的唇,「妳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他的星眸漾着笑意。
这项威胁只令她想笑,脸往旁一撇,一方面是甩开他的手,也为了掩饰笑意。「一个大男人只会用这种下流的方法威胁女人吗?」她哼道。
话才出口,下一秒她的下颚再度被他有力的手指捏住,一样地往上一抬,然而这次他的唇结结实实地封住了她的,不同于以往的缠绵炽烈,他的吻是惩罚也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