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香闻言哭笑不得,不甘愿的放下手,「谅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招。」随即拨帐入内。
「冬梅,快备茶水。」荆无雪跟在後头进入。
哇!莫麟的两大红颜知已和她这未婚妻全聚在一起,看水怜娇,迎香媚,她就显得小家碧玉。
「楚姑娘,久违。」柳迎香睥睨她一眼後坐下。
「柳姑娘。」楚水怜一颔首,眼眸仍不掩惶慄。
「小……小姐。」冬梅害怕的瞅著母夜叉似的柳迎香。
「我渴了。」荆无雪坐在她们对面,乞怜的望著冬梅。
冬梅苦笑,纵然早吓得心惊胆战,仍不忍让她饿著渴著。
「大家一起用,别客气。」荆无雪亲切的招呼著。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茶里下毒?」柳迎香冷哼。
「茶有毒?」荆无雪端起一杯浅啜,「没有呀!」
「哼!」柳迎香撇过头,「我们废话少说,当日轩辕无极来到莫府,想必你也看到他了。」
「你是说那个笑得脸像抽筋的男子?」
楚水怜闻言噗哧一笑,恐惧暂消。
「他可是南诏国的第一军师,机智赛诸葛,冷酷俊美,杀人不见血。」柳迎香颦眉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他交给莫麟什麽东西?」
「什麽东西?」荆无雪歪著头想了下。
「对!」柳迎香焦急的站起,「你记不记得,只要你说出轩辕无极交给莫麟什麽东西,我就饶你一命。」
「你至少要告诉我那是什麽,我才能想。」
「我若知道又何必问你。」柳迎香愤而坐下,将茶水举杯一仰,然後她又开口,「那有可能是一封信或一块布帛。」
荆无雪摇摇头,「我记得进别馆後就先去梳洗,然後到大厅就没看到轩辕无极了,不过我倒看到……」
「看到什麽?」她激动得站起。
「一张虎皮。」迷糊的她将初进莫府中的记忆混淆了。
「虎皮?」柳迎香想了下,她好像也看过……「你耍我。」
「没有啊!那是真的虎皮,跟我养的小可身上毛皮一模一样。」
「谁跟你说虎皮,我问你的是……我要你死!」柳迎香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股怒潮席卷而来,正想出手教训她时,突然发现全身的力气似瞬间被人抽乾。「你……你动了什麽手脚?」
「没有啊!我手脚都没动,只有喝茶。」荆无雪无辜地道。
「那茶……你下毒。」她腿一软的倒地。
「冬梅泡的茶怎麽会有毒。」她再举杯喝了口,「这茶很香。」
「你……骗我。」在昏倒前一刻,她看见楚水怜温柔的对她微笑。
「你走了那麽多路一定很累,好好睡一觉吧。」楚水怜好心拿枕头垫在柳迎香脑後。
「她睡著啦?我话都还没说完,她怎麽说睡就睡?」荆无雪微愕。
「你不会想睡?」楚水怜黛眉扬起。
「不会呀!」她偏过头,「咦,怎麽冬梅也倒下了?」
「你没闻到吗?」
「闻到什麽?」荆无雪一怔,「马车停了。」
她掀开帘帐欲查探动静,霎时,一个黑影笼罩过来,她毫不考虑地挥出一拳。
「娘子,你想谋杀亲夫。」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胸口,虽然感觉像蚊子叮,不过还是会疼。
「莫麟,怎麽是你?」她讶异不已。
「不是我还有谁?」莫麟上了马车,扫了眼昏迷的柳迎香及气定神闲的楚水怜,「轩辕兄,恭喜你达成任务。」
「轩辕兄?你在叫谁呀?」荆无雪一头雾水。
只见楚水怜抹了把脸,人皮面具掉了,露出英俊冷漠的脸庞,「下次再叫我扮娘们,我就杀了你。」
「怎麽是你,那水怜姑娘呢?」她眼珠子突出,惊愕的瞪著轩辕无极。
「她在莫府里。」瞧她盯著轩辕无极瞧,莫麟不是滋味的扳过她的脸,「有什麽事问我就好了。」
「你来得还真是巧。」等他解决了才出现。轩辕无极扯开衣襟,里头是一身他平日的装扮。
莫麟似笑非笑,「这位柳迎香就是要跟大唐和亲的南诏国宁玉公主?」
「没错,她为了逃婚而躲到中土来,至於真正的柳迎香还在南诏作客。」轩辕无极轻而易举的抱起昏迷的假的柳迎香。
「原来如此,那麽轩辕公子就是为了宁玉公主而来?」荆无雪直率的说。
轩辕无极没有答腔,只是冷冷的瞪了莫麟一眼,「还好你没对她做什麽,否则南诏国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我交情匪浅也一样。」
「她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莫麟无辜的两手一摊。不过也该佩服她,竟因听闻柳迎香描述他,远从南诏国来此,易容进入莫府。
那日在八角亭佯装调戏她时,他蓦然发现「柳迎香」颈侧少了一颗痣,当下起了怀疑,且她弹奏的乐曲,全然和平常不同。
轩辕无极冷哼一声,从马车飞身上马,瞥一眼昏死在四周的蒙面客,「希望此事就此落幕,告辞。」
看著旋风般迅速消失的轩辕无极,荆无雪目瞪口呆,「原来这才是轩辕无极的真面目。」
「别再看了,人都走掉了。」莫麟吃味的撤了撤嘴。
「喂!你拉我去哪?」
「你不是想骑马?」
她惊喜道:「真的!我可以骑马,你要教我骑吗?」
「嘘!要是吵醒冬梅,让骑马计划泡汤,可别怪我不帮你。」
她一听立即闭嘴,点头如捣蒜。
乖乖的任他拉上马,再听他吩咐完莫艮等人,「我可以开口了吗?」她扭动著身子。
「可以。」
「我为什麽非坐你前面?我想自己骑一匹……唔……」
叫她闭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吻。
第六章
「你一直吻我有什麽目的?」坐在莫麟身前,荆无雪心跳如雷,全身发烫,尤其是贴著他的後背不停的与他摩擦,引发一阵阵火般战栗。
「你让我又想吻你了。」他扬起那一贯让人摸不透的诡异笑容,轻佻的贴近她耳後呵著热气。
「别闹了,我来广州可是办正事不是来跟你玩亲亲的。」在她认为,像二姊玩亲亲是闹人也可避掉逼婚,同理他也是。
「我不是跟你玩,我是认真的。」他真想敲开她小脑袋,看那里面到底装些什麽。
「你看,那麽多人围在那不知在做什麽,我们过去瞧瞧。」仰起小脸,她疑惑地看著他,被引开注意力的她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些什麽,「你刚刚说什麽?」
莫麟额际挂著黑线,乾脆低头重重的落下惩罚之吻,深深的采撷她口中甜蜜。
「是失火。」眼尾馀光扫到,她想也不想推开他,大胆溜下马背。
拥抱落了空,他人还沉浸在失温的吻中。
「该死的!」他自认吻技一流,被他吻过的女人无不意乱情迷的倒在他怀里,唯独她与众不同,而那会让他更渴望和她每一次的亲亲。
「莫麟,你快来,苏州茶坊失火了。」
他懊恼的下马,「来了!」
「怎麽会这样?」荆无雪忧心如焚,钻过人墙看著大夥忙著救火,她正要上前帮忙,肩上一个大掌猛地按住她。
「别过去,已经来不及了。」莫麟慵懒的眼微眯起一条危险的细缝。这大火来得不寻常。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这里也不至於发生大火。」
「你来也无济於事,改变不了事实。」他轻拥她入怀,瞧她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断了线似的落下,让他好心疼。
火势渐小该减得了。她伤心的哭声低低切切,回荡在风中,撞入他心底,看来由诩风流潇洒不羁的他,这辈子是栽在她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