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祈君怜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10 页

 

  这个人,为何总能经易看透她?单远怜一惊,心里升起防备,眼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戒心,脸上却浮现微笑。“陈夫人什么都不曾提过吗?”

  她的表情,和那日在市街与钱员外相对时一模一样,哭得虚假不堪。看到她的笑向,莫群绍感觉怒气开始在体内翻腾。面对恶霸她需要武装自我;在面对他时,她亦是如此难道,在她眼中,他和欺凌她的钱员外是相提并论的?

  “原来这桩亲事只是你用来侍奉家人的凭依而已,真不愧是精打细算的布商,就连终身大事都不肯吃亏。”心头的不快让他语出讥讽,莫群绍故意忽略她的反问,坐在榻沿,冷冷地嗤笑。

  类似的讽刺已听过千百遍,她为何还学不会麻木?心里的刺痛让她装不出笑容,单远怜深吸口气后抬头。“既然早知我的传闻,又为何娶我?”

  “精明如你,你说呢?”莫群绍环臂着她。

  精明?顿时心头一片雪亮,单远怜自嘲地勾起唇色。她的经商才能犹如一刀约两面,破人嫌弃也同时被人汲求,她推拒那些只为利益求亲的投机份子多年,最后却依然跳脱不开这样的寞臼。

  “我懂了。”单远怜点头轻道,脸上是完全若无其事的淡然神情。这桩婚姻,不过是由两个互相利用的人结合而成的罢了。

  莫群绍一愕,怒气随即灼升。她能懂个该死的什么东西?他根本什么也没说!

  他要的不是自作聪明的回答,该死的她就不会开口问一下吗刊“可恶!”他咬牙低咒,一把扯掉身上披斜的彩带,站起身,忿忿地除去累赘的喜服。

  看到他的动作,单远怜浑身一僵,双唇紧抿时候到了。

  没有新嫁娘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会苦着脸的:想到该做的本分,她努力扯动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她缓缓闭起了眼,感到疲累不堪。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挪至额上盘铂处,动作僵硬地一颗颗解开衣钳。

  对眼角余光瞥见的动静感到狐疑,莫群绍条地转身,所见情景让他不禁愕然。

  不知何时已将嫁衣除去的她,只着一件罩衣,眼观鼻、鼻观心地像尊傀儡般地坐在榻沿。“你在做什么?”他惊讶问道。

  “要圆房了,不是吗?”单远怜看着地面,语音平板。

  她的话助长了他的怒火,莫群绍一把攫起她的下领,逼视着她,低吼道:“你这种表情像是要圆房的模样吗?”她毫无反应的神情,像一名对死已有觉悟的刑犯,准备要从容就义。

  尽管脸的角度高仰,她的眼神依然执着地着着地面。“你付出奉养我家人的代价,我也应当有所回报。反正你只是想娶个精明干练的妻子来为你理家,我也尽到为人妻的职责,至于是什么表情,无所谓吧?”她淡道。在这种身心受苦的时候,她已没有力气再去强装笑颜,这偶一为之的失职应该不为过吧!

  原来她所谓的“懂了”,是这种涵义!莫群绍闻言,脸上的表情因怒火而铁青骇人。她竟将他们的婚姻说得像桩买卖?

  “好,你要尽职责,我就如你所愿!”他怨声咆哮,除去鞋履,粗暴地将她扑压止榻。

  背撞上床榻的痛楚她恍若未觉,单远怜将唇咬得惨白,仰首着着上头红色的床慢,不去想覆压在身上的重量代表什么,强迫自己对他的碰触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

  怒火焚烧着他的理智,让他无法思考,脑海中只有报复她那些冷言冷语的意念,然而,当他抬头所接触到那双空洞的眼神时眼前的她和心版上那张含泪恐惧的脸交叠,狂躁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下来,直至此时他才发觉,面无表情的她在微微地颤抖。

  这情况和那日在市冲上一样,一模一样!

  即使话说得无谓,表面装得崛强,她还是害怕;她的假装骗不了他,也骗不了自己。莫群绍双手撑起上半身,看着她木然的苍白脸庞,心头一股揪痛葛地窜出。

  她只是个女人,示弱对她而言根本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她为何不把内心的恐惧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她何苦执意强撑一切?

  突然,一个突然窜过脑海的念头让他猛然一震以往他所嫌恶的那种女子娇弱,如今却成了他希望她显露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竟为了她不肯示弱而狂然大怒?莫群绍缓缓坐起,这个惊人的矛盾震得他脑中全乱了,他努力地想厘出头绪,却是越理越纷杂,全在心口 积累,化解不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胸口的郁闷让他难以克制地大吼,握紧的拳睡上床柱,一跃而起,攫起地上的衣袍,犹如一阵狂风似地出了门外。

  直到门猛烈的关阖声传来,单远怜眼中焕散的焦距才慢慢凝聚,她缓缓撑坐起身,愕然地着着空无一人的新房。

  他……走了?他……放了她吗?她做了什么?而他又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揪紧被他拉得散乱的衣襟,脑海中除了纷乱的疑问外,其余一片空白。

  天色微亮,仆佣开始忙碌的活络声隐隐传入了新房,听进了单远怜的耳里。

  天亮了吗?单远怜看向窗外泛着淡白的颜色,却依然维持原姿势。整个晚上她就这么坐着,完全没有合眼,一面等待他去而复返的可能,一面想了许多事。

  她的反应可能做得过火了吧?才会引得他如此勃然大怒。单远怜抚额,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他回应得再伤人些,她就不会感到歉疚了,偏偏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夺门而去,害得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卑劣。

  又愣了半晌,她才起身徐徐走至柜前,取出里头的压箱新衣换上。

  “叩、叩!”门外传来轻响,打断了它的出神。

  应该是莫府的婢女吧!将衣带系紧,单远怜起身往门口走去,一面想着该如何解释新郎佶不在的状况,然而门一拉开,宠立门外的高大身影让她微微一愕什么理由都不用想了,失踪一夜的新郎官已自动倦鸟归巢她立刻回神往旁挪开,让出通道。

  莫群绍没有说话,一进房就直接翻找漱洗用具,然后对着镜怡,拿起一把短匕贴颊利超初生的胡胡。

  单远怜关上房门,随后走进,走到窗旁的椅上落坐。她润了润唇,而后开口:“你昨晚上哪儿了?”

  “该死!”回应她的是一句低咒,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的莫群绍一不小心刮出了一道口子。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单远怜无声轻叹。“要紧吗?”

  莫群绍转身着她,双唇抿成不悦的一直线,眼中的血丝是一夜无眠的成果。“如果你见过有人刮胡子刮到死人的话,那我就要紧。”这种虚假的关怀比漠不关心还差!他没好气地回答。

  “那应该足没什么大碍了。”单远怜点头,对他的火爆言辞置右罔闻。

  莫群绍拿起一旁的布巾抹着下巴,瞪着她着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庞,把所有的不悦化为力量,使劲将手上布巾甩回水盆,然后住门口走去。“走了。”他特地回房可不是为了和她吵架的。

  “去哪里?”他突发的话让她微微一愕。

  “陈夫人没说吗?今早该向娘奉茶。”莫群绍停下脚步,回头着她。“不然你以为我回房做什么?”

  她怎么连这件事都忘了?“等我一下。”单远怜连忙跑到镜怡前梳理长发,可当她着到镜中反射出他斜倚门板而立的身影时,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