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真的松开手,仍虚弱无比的她根本站不住脚,她低呼一声,恰好跌人冷单倣早已准备就绪的胸怀。
“原来你喜欢‘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下回我会记得的。”冷单倣难掩心中的得意,对她笑道。
“笑阎罗,你故意的!”她被戏弄了。气忿地握拳捶上他胸膛,恨不得让他的笑脸变哭脸。
冷单倣轻易地握住她的拳头。“等你的内伤好了,随便你怎么报仇都行;现在起半个月内,不许动真气,明白吗?”
他的眼神好真诚、好温柔,她几乎在他的注视下融化。“用不着你担心。”
他失笑地扬眉,握住她拳头的手指,改探向她的脉搏。
“笑阎罗,我问你,崆峒八怪呢!”打入湖里的她,对后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放开她的手,冷单倣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让她吞下。
“我记得你昏迷前可不是这么唤我的,怎么这么快便忘了我的名了?”
“只是个称呼罢了。”舞影故作无谓地耸肩。他的名只能留在内心深处。
“所以我希望你唤我‘倣’或‘单倣’。”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唤他的名。
“笑阎罗,我要怎么称呼你由我……晤……”
舞影失去血色的唇瓣倏地被他的唇密封住,令人昏眩的热流,一波波袭遍全身,他并不急着探入,反而一直在她的唇上流连,仿佛想滋润她过于干燥的唇,当她发出低柔的呻吟时,灵动的舌溜过她的皓齿与她的丁香舌交缠,柔缓地吮尽她的每一份甜美。
“唤我名。”他的舌舔过她的唇,诱惑她开口。
“不……”舞影抗拒的呢喃,却换来他更具侵略性的深吻。
“唤我。”他的唇吻向她仰起的喉间,惹得她浑身轻颤,他真的不介意继续与她耗下去。
“倣……单倣……”她认栽了,对这个邪魅至极的男人。
游移的唇回到她的唇畔,印下无数个细吻后,结束了这场甜蜜的折磨。
“这才乖。”冷单倣似笑非笑地凝视她绯红的脸庞,他想他已经找到她的弱点了。
舞影垂下眼帘,半羞半恼自己的忘情投入。“现在可以告诉我八怪到底怎么了吗?”
“再也没有崆峒八怪了,我已废了他们的武功。”
“废了他们的武功?”她诧异地睁大双眸。
冷单倣沉下脸道:“任何伤了你的人,皆不能轻饶!”
“可是八怪的武功这么高……”
“难道我笑阎罗的武功会不如他们吗?”他的宠妾对他可“真有信心”!
舞影沉默半晌。“你是个高深莫测的人。”
“我会让你慢慢认识我的,咱们有的是时间。”他轻啄她的唇,将她拥得更紧。“执义山庄已经展开行动了,若咱们现在去医治令妹,只会将她推入险境,还不如依照他们所猜测的进行。”
“照他们所猜测的?”她不解。
“依我判断,执义山庄的人必定认为你找我是为了医治魅影门不能见光的怪病,借以脱离他们,不再沦为他们杀人的工具,如此一来必会威胁到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因为若无人在背地里帮他们铲除异己、消灭新势力的话,执义山庄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山庄罢了,根本没有现在的江湖地位。”冷单倣的语气极轻蔑。“一般人总是容易被虚伪的表现所蒙骗,殊不知许多所谓的大忠大善之人,骨子里尽是大奸大恶之陡。哼!愚蠢至极。”冰冷的语调,含着浓浓的鄙夷。
“倣……我怀疑江湖上有你所不知道的事。”舞影蹙眉道。现在她知道,若有人想与他为敌,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冷单倣纵声大笑。“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我有一群无所不能的朋友,你可别高估我了。”
“是吗?”舞影的心中写满疑惑。一群无所不能的朋友?那会是什么样的可怕组织?闭了闭眼,她忧心忡忡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呢?”
冷单倣的唇角轻勾,一抹诡谲的浅笑将他俊美的脸庞妆点得更是魔魅诱人。“当然是‘不负众望’地回魅影门了。”
带他回魅影门?她不得不承认,一切早已与她当初的计划,相去甚远。
第五章
魅影门,光听名字便知道,它并非所谓名门正派口中“正义”的门派。的确,魅影门以杀人闻名江湖,他们是最神秘、规模最庞大的杀手组织。
魅影门的基地是建立在地底下的一座碉堡。为何在地底下?因为他们不能和日光接触,这是一个说不得的秘密。当然知道这项秘密的人是少之又少。
整座碉堡有三条密道,凡是魅影门的人可得知一条密道;堂主级的人物,可得知第二条密道;至于第三条密道,永远只有门主一人知道,绝无例外。
冷单倣自从跟随舞影由一座荒废庙宇的佛像底下进入密道之后,黯黑的瞳眸随着时间流逝,绽放出熠熠光芒。
原本他还担心,拥有此致命伤的门派,何能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中生存?而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密道之中迂回曲折、机关满布,即使侥幸寻获密道入口,若无门中人领路,仍然只是自投罗网。因为走不过五步,便会困死在密道之中,动弹不得。
“我终于明白执义山庄的人,为什么只要求你们与他配合,而不干脆灭了你们的原因了。”冷单倣恍然大悟道。设计这些机关的人,的确是了不起的人物。
舞影不耐地赏了他一记白眼。“你若不想死于非命的话,就好好跟着我,别东张西望。”
冷单倣微微一晒,伸手牵住她的柔荑。
“做啥?”甩不开他紧握的手,舞影转身怒视着他。
“我若不好好握住你的手,若是跟丢了,那就惨了。
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愿就此死于非命。”他拿着一双无辜的眼瞧她。
算了,懒得与他多争执。全身上下早教他看遍摸遍了,还在乎这个吗?舞影回身继续领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冷单倣有意无意地吟唱。
“你说什么?”舞影心头一震,竟错按了机关。
咻--一排箭矢不知从何处冒出,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疾射而去。
“小心!”冷单倣一个旋身,将舞影护在怀中,尖锐的箭镞划过他的手臂,带起一丝血滴。
“我可以自作聪明地认为,你只是一时记错机关的开关,而非存心想暗算吗?”
“别说了,让我瞧瞧你的伤。”舞影微颤的语音里,有着气恼与内疚。
她极力想掩饰对他的心疼,但眉宇间聚拢的轻愁却背叛了她。轻颤地取下复面的黑纱为他包扎,红润的唇在她的自虐下渗出血丝。
他不舍地用唇阻止她无意识的自我伤害。“只是皮肉伤害了,死不了的,别担心,嗯。”他温柔的安慰让她更不安。
“我……对不起。”她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真的。
冷单倣支起她秀巧的下巴。“用不着为了这点小伤向我道歉。你是我的妾,就算要我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
他要她,不只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他决定要在日夜相处之中,以他的柔情蚕食鲸吞她的心。
“甜言蜜语。”她冷啐一口,心湖仍是被激起阵阵涟漪。任谁也无法在他的凝视下,保有一颗平静的心。
掉开眼,视线落在他的伤口上,舞影方持稳定道:“走吧,待会儿再替你重新上药,幸好箭镞没喂毒。”
拉着他矮身穿过一道石门,舞影熟练地与他在密道中穿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冷单倣那染上眉的浓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