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盟主发布了一份书函,注明竞赛内容及方式,洋洋洒洒的共有两大页,未读完嫣柔已经臭着一张脸。
她垂头丧气地向冰儿道:“我看我是输定了,前面几项琴棋书画还可以,后面的刺绣、插花、茶道就全不在行了。他为什幺不考些医学、武艺,我还有胜算。完了,完了!”“小姐,别放弃,女红那一方面奴婢愿意帮忙,反正只要在一个月后交出成品即可,我可以教小姐。”
“冰儿,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她猛力抱住冰儿,这种真情流露的模样,也令冰儿感动不已。
到了下午两人正要开始动手,不料却来了个意外之客。
“你来干什幺?”冰儿横在来者面前,不悦地开口。
“你这个主子怎幺管教下人的!”红诗高傲地开口。
“你找我有何贵事?”嫣柔淡淡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想来看你的功力如何?看来你是输定了。”
她扬手取过嫣柔拿来做练习的织布。
“一个月后才见真章,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我们小姐想休息了。”冰儿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大胆的丫头!”她手一扬,打了冰儿一巴掌。
“你太过分了!”嫣柔气极了,口中咒语一念,红诗顿时被一道无形之气弹出屋内,大叫一声。
“冰儿,你没事吧?”嫣柔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巴掌,伤不了人的。”她苦笑。
闻声而来的是蔺磊和蔺无痕,他们刚从会议厅返回,就看见了狼狈而逃的红诗姑娘,连忙奔进房内察看。
“嫣柔!你没事吧?”
他一踏进门,就看见嫣柔神色不悦地用湿毛巾摀着冰儿的脸。
“怎幺回事?”他急问。“那个坏女人,动手打冰儿!”她又气又急。
蔺磊闻言迅速离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中多出一盒药。
“这是消肿的药,拿去擦吧!”
冰儿更加胀红了脸,对他的关心感到不自在,怯怯地接过了药,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红诗怎会摔在地上?”蔺无痕问。
“我推的!”她勇敢地承认。
“你推的?”怪了,湖边离门至少有一丈之远,她应该没有这种功力呀!蔺无痕纳闷不已。
“谁叫她动手打人。野蛮人!”
“嫣柔!你是怎幺推她的?”他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耐心。
嫣柔咬着下唇不语,都怪自己一时冲动用了仙术。轩之师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乱用,否则必会引起恐慌和大祸,即使亲如蔺无痕,她也不能告诉他。
“嫣柔——”他加了点威严。
“我不说!反正她不该先动手打人,你要护着她就罚我好了,我绝不会向她认错的!”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红诗已从门外冲入。
“蔺少主,你要救救我!”她一把搂住了蔺无痕哭喊。“她只是一瞪眼,碰都没有碰到我,我就飞出去了!她是妖怪,你要救救我!”
嫣柔的小脸一阵青白。“妖怪”这两个字眼又令她想起了丧生火海的娘亲,临死前也是如此辱骂她。嫣柔眼眶一红,险些又掉下泪了。但她不愿在人前示弱,她只是倔强地盯着她。哼!她真像只蜘蛛,双手双脚都快缠住蔺无痕了。
“红诗姑娘,你先回房休息吧!事情我会处理。”他拉开紧抓住他衣裳的手,命蔺磊护送她回房。
人一走,便只剩下默默不言的两人。
“嫣柔,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实话?”
“没什幺好说的,你要是觉得我是妖怪,你可以走了。”她赌气回答,用手拭去眼角的泪。
她的一举一动在在显示她在妒怨。
蔺无痕站起身,自身后搂住了她,柔声道:“怎幺,你越来越爱生气了?”
“谁叫你让她搂着!你很开心吧?”
“那你要我怎幺办?推开她,或是告诉她,她身上充满了鱼腥味很臭?你也不希望我没风度吧!”他笑道。
她噗哧一笑。
蔺无痕在她颈边迅速印下一吻。“我只爱你的淡香气息。”又偷了一个吻。
“你就会哄我!”她已经笑开了脸。
蔺无痕见她心情好转,拉了她坐下,继续缠着。“好了,嫣柔,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
嫣柔内心交战着,最后终于决定坦白。“我不是说过我有一对神仙师父吗?他们教了我一些仙术,那本‘云波心经’也是他们送我的。”
“你会仙术?”他一愣。
看见他惊愕的表情,她故意赌气道:“你现在也觉得我是妖怪?”“嫣柔,”他一把搂住她。“你总是胡猜乱想,我只是一直以为仙术只是传说而已。”
“你不怕我?”她泪眼迷蒙地问。
“我只怕你练了长生不老术,等我成了白发斑斑的老头,你却仍是小丫头一个,那我怎幺与你白头偕老?仙子!”
“不会不会!我只练了一点仙法,不会长生不死的!”
看她又摇头又急忙解释的模样。他一笑,贴近了她的红唇,喃喃道:“那我就想不出可以抱怨的地方了……”他在她的樱唇上作了结语。
一时之间,屋内充满了甜蜜的柔情。
护送红诗回转的蔺磊正想进入,却及时被冰儿一把拉住,他发出会心一笑,想必少主又在安抚他的小妻子了。
这件风波幸而很快地平息下来;原因是红诗一回房就碰见了凌宇尘,她又哭又喊地说出了原委后,凌宇尘隐约猜出是何事了。他深觉此事一闹大必定难以收场。
因此他运用法术,手一挥消去了她这段记忆,换成她跌了一跤了结。
昨夜他和天帝又通了讯息,天帝也查不出那名红衣女子的来历,沉轩之和宓儿安然在天庭享乐,反而一点也不担忧,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讨论的结果如下:天帝既看不见沉轩之吃惊的脸,又不想在天庭给沉轩之找到机会报复,打算提早结束测试,早早放沈氏夫妇下凡。等新娘竞赛一玩完,他就要收手了。
天庭界天庭的寝宫中,宓儿正躺在夫君怀中吃着果子。
她好奇地问道:“沈郎,不久前你的脸又臭又长,怎幺现在不会了?莫非,你不担心灵儿了?”他放了一粒葡萄在妻子口中,笑得极为神秘。“你不相信我的能耐?”
“难道你的一身三化练好了?所以有一个分身在凡间保护灵儿?是不是,快告诉我!”
“嘘——”他一指轻点住宓儿噘起的红唇,淡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沈郎!”
“乖,有人来了!”他慵懒一笑,斜眼看向来者;那正是一脸呆滞的天帝。
“咳!我想了又想,毕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是成就一椿美事……”
“说重点吧,天帝!”他立刻戳破他的诡计。
“你这个……”他的白胡须抖了抖,硬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唉,你们可以走了!宓儿,父王有一句话想和你说。”他招了招手。
只见天帝在宓儿耳边嘀咕了几句,宓儿眼中发出了光采,而沉轩之心头则涌起了不祥之感。
“父王,再见,我们下凡去了!”
她搂住沉轩之,后者只是冷漠地看了天帝一眼,算是道别。接着施了法术“啪”一声消失了。
“宓儿,他在你耳边说什幺?”路上沉轩之问道。
她抬头甜甜一笑,一脸的神秘。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看着妻子,有一种拿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位于北方的紫焰盟,出现了少见的紧张气氛,并非是强敌或内乱,而是未来少主新娘的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