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绢儿先是一愣,继而流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不过是一颗丹药而已,几十两银子总买得起吧!
虽然她付不出这笔钱,但是看他们衣著华丽,几十两银子在他们眼中应当是算不了什麽吧!
看出她的心思,雍其磊简直对她失望透顶。
「先不说那聚魄丸是由近百种稀有药草所提炼的,也不说懂得如何炼制聚魄丸的,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也就是他和他的师父鬼回天。「光是炼制一颗聚魄丸,就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这麽珍贵稀有的丹药,就算是千金、万金也买不到!」
韩绢儿彻底的愣住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那聚魄丸竟然如此珍贵。
「紫藤不求任何回报,将那麽珍贵的药给了你爷爷,而你却对她恩将仇报,你还有脸见她吗?」
韩绢儿的脸蓦然胀红,顿时惭愧得无地自容。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冷冷扔下话後,雍其磊不再理会韩绢儿,火速地冲出客栈。
一跃上马背,他立即策马朝南边狂奔。
「紫藤……紫藤……你可千万要没事呀!」
他的俊脸紧绷,整个人笼罩在焦急而忧虑的情绪之中,紧锁的眉间有著抚不平的摺痕,恨不能化为最疾速的风,迅速飞往恶虎山顶。
☆ ☆ ☆
恶虎山顶,有座*局大广阔的山城,那就是郝大雕的山寨。
阎紫藤这一路上十分乖顺,没有任何逃脱的企图与举动,看来像是已认命要当郝大雕的压寨夫人,让郝大雕满意极了。
兴致一来,郝大雕也不管此刻日正当中,立刻命人准备美酒,与一干手下饮酒作乐。
阎紫藤被安排坐在郝大雕的身旁,已被松绑的她,像只乖驯的猫儿静静地坐著,但是那双低垂的眼眸,却隐隐闪动著灿亮的光芒。
「来来来!喝酒喝酒.」郝大雕大声吆喝著。
看著他们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阎紫藤的红唇悄然浮现一抹诡笑。
呵!她可不是只能无助地等待救援的柔弱女子,在雍其磊到这儿之前,她当然要想办法自力救济。
由於这一路的乖顺,让郝大雕对她松懈了戒心,也让她有了反扑的大好机会。
刚才她佯装要上茅房,使计骗开监视她的喽罗後,悄悄绕到了灶房,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药。
那药是当初她离开鬼哭谷前,从舅舅的炼药室里偷摸出来的,药性可是厉害得很,只要他们饮下加料之後的酒,不出一刻就会……
「啊--」痛苦的惨叫伴随著酒杯摔碎的声音一同响起。
「呕--」接著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呕吐声。
「这酒……这酒有问题!」
哀嚎与呕吐声此起彼落,看似身强体壮的土匪们一个个痛苦难当地倒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腹痛如绞,撑不了多久就两腿一伸,晕死过去。
「这是怎麽回事!?」郝大雕大惊,急忙吐出还没入喉的酒。
好在这一口酒他没有咽下去,不然只怕他现在的下场也和其他人一样!
「该死!又是你搞的鬼!?」郝大雕震怒地瞪著阎紫藤,气得想一把扭断她的颈子。
看著郝大雕吐了一地的酒,阎紫藤不禁在心里暗叫可惜,只差那麽一点,她的危机就可以完全解除了。
在郝大雕愤怒的瞪视下,她一边佯装怕得发抖,一边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
「怎麽可能是我搞的鬼?这酒是你们山寨里的,我刚才也差点喝了呢!」
「真的不是你?」
就在郝大鹏半信半疑问,一名还没饮酒的手下跳出来指控。
「老大,别被她给骗了!我刚才看见她在灶房外鬼鬼祟祟的,一定就是她在酒里面下药!」
「该死!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郝大雕人气狂飙,差点又被她给骗了!
接二连三的愚弄暗算,让郝大雕的怒气达到了爆发顶点。
像她这种诡计多端,随时会暗算自己的女人,怎能当他的压寨夫人?怒极攻心的郝大雕,现在只想杀了她泄愤!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他咬牙怒吼,杀气腾腾地朝阎紫藤扑去。
阎紫藤及时跳了开来,没让郝大雕碰到半根寒毛。
还好还好,要不是她还会一丁点儿的轻功,她可能真已被郝大雕一把掐死了!
狠狠扑了个空,让郝大雕更加震怒。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告诉你,进了我的山寨之後,你就别想再活著出去!」他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忽然跃回他的座椅,迅速按下扶手旁的精妙机关。
毫无预兆的,阎紫藤脚下的地面霎时间出现一个洞口。
「呀--」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反应不及地摔进洞窟里。
那是一个阴暗而潮湿的洞窟,空气中弥漫著令人作呕的霉味。
阎紫藤的脸色大变,脑中不禁浮现当年摔进蛇窟里的可怕经验。
当她正想挥开梦魇一般的记忆时,全身的寒毛突然倒竖起来,敏感地察觉洞窟内有某种生物!
「不……不会吧……」她头皮发麻,全身泛起了一粒粒的疙瘩。
她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僵硬地转过头去,同时不断在心中向老天爷祈祷千万不要是蛇。
藉著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那个与她共处一窟的东西,那不是蛇--显然老天爷听见了她的恳求。
但,那却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
阎紫藤悚然一惊,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麽蜘蛛,但是光看它那奇诡的颜色和丑怪的外型,不用猜就知道它必含有奇毒!
她紧张地吞咽著口水,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蜘蛛,以尽量不惊动它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却心惊地发现她的脚,因为刚才摔进这洞窟而扭伤了。
「呀--不要过来!」眼看那蜘蛛正朝自己爬来,她忍著疼勉强跳开。
但是,这个洞窟并不大,她再怎麽闪躲也只能勉强和蜘蛛维持一小段距离,而那蜘蛛很显然对她这个天外飞来之客很感兴趣,不管她跳到哪儿,它都执意要向她接近,害得她必须忍著脚痛,一再地移动位置。
在一次跳动中,她扭伤的那只脚因为施力不当,整个人狼狈地摔倒,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知道脚踝的伤变得更加严重了。
看著蜘蛛继续朝自己逼近,阎紫藤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慌忙中,她从身上抽出一根银针,这曾经暗算过郝大雕的细针,是她仅有的防身武器了。
「别慌、别怕。」她喃喃自语,试图安抚自已慌乱的情绪。「蜘蛛只有一只,我只要把它除掉,危机就解除了。」
她紧握著细针,屏气凝神,等到蜘蛛又更接近自己一些的时候,使劲全力向前射去--没中!
「糟糕!」都怪她太紧张了,竟在这麽紧要的关口失了准头,这下可好了,她该怎麽办?
阎紫藤心头大乱,冷汗沿著粉颊淌落,眼睁睁地看著蜘蛛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死雍其磊,你这个庸医怎麽还不快来?」她心慌地低嚷,生平第一次,她急得想哭。
眼前的情况危急,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不然就真的只能当这只蜘蛛的点心了。
她咬紧牙根勉强站起来,在蜘蛛逼近之际忍痛跳开。
但是,严重扭伤的脚踝影响了她的动作,而那蜘蛛在接近她时,动作突然变得迅速而俐落,在她问避不及之际,已爬上了她的脚,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骤然的剧痛让阎紫藤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跌仆在地,刚好就倒在那枝失了准头的银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