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翼看到了她那双透着晶亮的美眸,里面有着喜悦、仰慕,还有全然的信赖,他情不自禁地再度低下头,将吻轻轻印在她微颤的眼睑,就是这一双充满着纯真和信赖的眼睛,让他不知不觉地沉醉在其中。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妳这样的女孩子,明明是一朵需要人好好保护的小花,可是我却能在妳身上看到另一股坚持,让我想更了解妳、更接近妳,好好地守护着妳,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的轻声细语全落在她的耳边,甜蜜得让人不愿清醒,柳如絮伸出双臂主动地抱住他,显示她心中的激动。
「妳对我是否有一样的感觉?」他知道柳如絮有多么青涩年轻,也不想就这样束缚住她,所以他必须问清楚。
「我不知道……」她微微叹了口气。
「妳不知道?」她的回答让仇翼第一次觉得胸口有那种快要爆裂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
「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跳就会加快,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感觉到仇翼握着她的手一紧,知道他和自己一样紧张,但奇怪的是,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让她非常高兴。
「还有呢?」仇翼的黑眸增添笑意,开口问道。
「就像今天晚上,当我以为你随便地将我送你的票送给别人的时候,我很难过,我好像病了一样,胸口好痛好痛,可是后来看到了你,所有的痛楚都不见了,还有……」她的脸微微一红,跟着鼓起勇气继续道:「还有你吻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没法子思考,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我对其他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的确很奇怪。」仇翼含笑的唇重新印上她的红唇,再一次吻住她的甜蜜和温暖,为了怀中的柳如絮,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妳等我,我要回家一趟,告诉所有人妳是我的,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妳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柳如絮的坦白让他心中涌起阵阵狂喜,恨不得能立刻告诉全世界这个好消息!
他捧起柳如絮又亲又吻,兴奋的情绪他传染给柳如絮,两个人搂在一起又叫又笑地好一阵子,他才重新将柳如絮揽回怀中。
「我先送妳回去,妳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我再去找妳。」他牵起柳如絮的手,温柔地开口。
「好。」柳如絮现在连走路都觉得彷佛是踩在云端之上,这就是爱情吧!唯有这个被世人传颂了如此久远的情感,才能带来如何至极的幸福感。
二十岁的她,体验到了爱情,她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仇翼,恨不得能将此刻的心情告诉全世界的人,让所有人都分享她的喜悦。
但是她绝没有想到仇翼会以离开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就在那一场演奏会之后,就在那一夜他热情地吻过她之后,就在他允诺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他之后,他走了!完全地消失了!
她的爱情,在二十岁那一年的冬天开始,甚至等不到春天的降临,就已经悄悄结束了……而后,她的生命就像是从来没有那一段记忆般地继续下去,她仍旧是仇伯伯疼爱的乖女孩,只是她放弃了音乐,在毕业后进入仇伯伯的公司,试着当一个和所有人一样忙碌的女强人,在仇翼离开后的第二年,仇伯伯生了一场大病,在临终之时,他握住了仇云和她的手,宣布他们的婚事,要他们互相照顾一辈子。
又过了一年,她成了仇云的未婚妻,她和仇云始终没能成为亲密的爱人,她待仇云一如兄长,而仇云也从来不曾给她压力,他永远是他们刚认识时的那个样子,脸上挂着斯文友善的笑容,给予她所有的关心和鼓励。
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了,或许有一天仇云会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也或许是她终有一天爱上了仇云;但是,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在五年后,命运之神让一场车祸夺走了仇云的生命,又让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仇翼回到了纽约。
***
「好了!下车了!」急驶在沙漠中的吉普车忽然停住,手上拿着枪的士兵吆喝着要他们下车,柳如絮飘远的思绪这才被唤回。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从荒芜的沙漠,来到了一个大型的绿洲地,放眼望去至少有近百个搭好的帐篷,仇翼和柳如絮被人用枪抵着下了车,跟着被带进了其中的一个帐篷内。
「在沙漠之王回来亲自审问你们之前,好好享受最后的阳光吧!」其中一名士兵以生硬的英语说道,跟着一名蒙着面纱的胖女人端进了一些水和食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是沙漠之王?」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柳如絮好奇地开口,她只记得昨晚救她的是一名神秘的紫眸女子,却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却看到了一团军队,还有沙漠之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大概晚妳一天来到这里,但是石油公司的人说妳已经失踪了,所有单身女子失踪后的唯一去处就是奴隶市场,所以我冒充沙漠之王将妳买下,本来一切都满顺利的,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的行动力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你真的冒充他﹖﹗」柳如絮觉得整件事匪夷所思,更想不到仇翼会为自己做出这种牺牲,原来刚才拿鞭子抽人的权威男子就是沙漠之王,果然看起来很可怕。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妳被拍卖。」仇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跟着转动手上的表,发出讯号让棋士团的人知道他的行踪,他们是他和柳如絮最后的希望了。
「你背上的伤……还痛吗?」想到仇翼等于是为她挡下那一鞭的,她的心就传来一阵阵刺痛。
「我没事,还挺得住。」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沙漠之王回来之后的事,沙漠子民对于处罚一事向来严谨,如果是要将他们扔到沙漠中、曝晒在烈日之下任其自生自灭也是极有可能之事,他还可以撑得住一时半刻,但是柳如絮,他就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柳如絮不语,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承受了太多的打击;仇云的死、油田的问题,还有来到阿布达比后一连串的恐怖遭遇,现在反倒是对死亡一点恐惧也没有,只是淡然地接受这一切。
「妳戴着这个表。」仇翼脱下手边已经将追踪器打开的手表,将它戴到柳如絮的手腕上。如果他们两个被分开了,至少棋士团的人会循着讯号先救出柳如絮。
「仇翼……」柳如絮欲言又止,隐约知道他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妳放心,不会有事的。」仇翼只能这样安慰她。
中东士兵比了比外面,仇翼跟在他的后面走出帐篷,离开了柳如絮的视线。
「到底该怎么办?」柳如絮这时才感到懊悔,如果不是她单枪匹马地来到这个地方,坚持要完成仇云的梦想,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如果仇翼为了她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
仇翼被士兵带到最内侧一个华丽的帐篷前面,帐外悬挂了精致美丽的地毯,象征着帐篷内里的人身分、地位与其他人不同。
仇翼走进帐篷,领路的人跟着恭敬地退下,帐篷内的摆设极为奢华,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熏香和烟草的气味。帐篷的正中央,一名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软垫上,手里拿着阿拉伯人的水烟,在吞云吐雾之际,一双锐利的眼正打量着仇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