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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笑得出来吗?

  「醒了?」云栖俍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总在问朱媥媥这句话。

  「这……这是哪儿?」她幽幽醒转,却记不得自己因何来到这里。她只隐约记得自己修法修到一半时忽然昏了过去,其馀的就都不记得了。

  「栖俍圣宫。」他忍著气,提醒自己昏迷数日的她尚在昏乱中,所以胡言乱语是情有可原的。

  「栖……栖俍圣宫?!」惊骇得睁大双眼,不期然对上云栖俍魔魅的眼,吓得她连忙垂下视线。「护……护……护国师?」见他一身黑,她便猜著了他的身分,连忙挣扎著起身参拜。「对……对不住,小……小女子不……不是故意……故意冒犯您的。」

  盯视行为举止全然改变的朱媥媥,云栖俍默然。

  她是吓坏了?还是烧伤脑子了?

  不论如何,面对这样的她,他只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现在的她俨然是个标准的栖云国人,却不再是那个令他心动的无用笨蛋。

  「夫人!」端药进屋的红梅一见朱媥媥跪倒在地,忙放下手上的药膳,扶起瘫在地上的她。

  「梅……梅夫人?!」她惊骇的缩了缩身子,栖云国严厉的阶级画分让她不敢承受红梅的搀扶。

  [爷,夫人她……」红梅疑惑的望向云栖俍。

  「我才想问你,她是怎麽了?」云栖俍笑脸不再,表情尽是肃穆。

  「这……」红梅骇然。

  「一个时辰。不论你用任何方法,一个时辰後我要见到正常的媥媥夫人。」

  说完,云栖俍便甩袖离去。

  一个时辰後。

  当云栖浪再次回到寝宫,红梅已跪倒在房门口等著领罪,而「朱媥媥」却缩在角落里猛发抖。

  「属下该死。」

  「我不要再听到这种废话。」云栖俍冷然一睨。「我再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後,如果你还是只能让我听见这句废话,那你就直接走人,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知名的慌乱让他不惜对红梅撂下重话。

  「爷……」

  「怎么?连尝试你都不想尝试了吗?」他眼睛一眯,忽然漾起了笑。

  「属下不敢。」红梅闻言脸色一白,连忙伏下身子。

  她很清楚,云栖俍可以接受下属失败,却绝不容许有人未到最後关头就轻言放弃。

  因此,失败者的惩处虽然可怕却能咬牙忍过,但半途而废者所遭受的惩治,却只会让他後悔来到人世。

  就因为云栖俍的性格如此,所以由他领军抗敌时,所有将士莫无不竭心尽 力,死而後已;所以多年来尽管天下分分合合,栖云国却始终固守一方,举国百姓过著安居乐业的日子。

  这也就是栖云国人为何将云栖俍视为天神般崇敬的理由。

  「那还有什麽问题?」见红梅一脸的迟疑,他开口问。

  「属下认为夫人是受了惊吓,而非身体不适,所以让夫人静心修养,可能比任何草药对夫人更有助益。」

  「受惊?」往视缩在角落里的朱媥媥,她那畏畏缩缩的惊恐模样让云栖俍捏紧了黑玉箫。

  这样的结果早在他料想之中,只是她的惊吓程度却远超过他的预期。

  「是的。现在的夫人可说是闻风色变,闻声胆颤,这种情况若再继续下去,对孱弱不堪的夫人而言恐将大大有害。」红梅不敢说出口的是,现在的朱媥媥一见著云栖俍,整个人就更加惊惧难安,频频颤抖到几近抽搐的地步。

  「给我一个时间。」

  「至少一个月。」虽然云栖俍没有明说,可是红梅明白他是在问朱媥媥需要多久时间静养。

  「就一个月。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才好。」再望了朱媥媥一眼,云栖俍转身跨出门槛。

  「是。」红梅里著整个人缩得像颗球的朱媥媥,表情很是为难,但她依旧硬著头皮应诺。

  望著举止畏怯,但一切言行俨然恢复成标准栖云国人的朱媥媥,奉命继续服侍她的五侍脸上不喜反愁。

  离云栖俍要求的一个月期限已剩不到十日,可逐渐恢复健康的朱媥媥却一切都不对劲了,因为她变得实在太像个栖云国人。

  现在的她,除了依旧「丑」得难以入目之外,她竟然能跑、能跳、能将一切栖云国女人该会的琐事做得完美无缺。

  面对这样的朱媥媥,她们五人除了欲哭无泪还是欲哭无泪。

  先前因为她不像栖云国女人,她们屡屡惨遭云栖俍的责罚,如今他不再希望她像个栖云国女人,她反成了百分之百的栖云国女人,让她们将因此而再次受累。

  「媥媥夫人,这种小事我们来做就行了,您只需要坐在一旁休息。」绿竹无力的抢走朱媥媥手中的湿布,不让她继续擦洗已经快被擦去一层皮的木质地板。

  「夫人,您就别再这麽战战兢兢了,爷不会再将您关到那种地方去的。」

  见朱媥媥低垂著头、紧咬下辱的畏惧模样,红梅捺著性子再次安抚她。

  「不过是个小小地牢,值得您吓成这样吗?」紫絮受不了的摇摇头。

  「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呀!」以前嫌她说的话不是废话就是蠢话,如今她什麽都不说,反倒教人有些难以适应。橙柳叹了口气。

  「你们希望我说些什麽?」连日来听她们在耳边叨叨絮絮,她已经大致明白那些被她遗忘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同时了解她在栖俍圣宫中的名字就叫朱媥媥,是云栖俍的侍妾。

  身为孤儿的她一向独立过活,所以长久以来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因此朱媥媥就朱媥媥吧,反正她就是她,叫什麽名都无所谓。

  只是……

  她们说的她都听不懂,什麽笨手笨脚,什么笨嘴笨舌,什麽与俍爷夜夜同床共寝,她全都听不懂。

  不过她却相当肯定自己绝不可能做出那些直视护国师、顶撞护国师的事,因为对护国师有著根深蒂固崇敬心态的她光听她们提起他,就忍不住频频打颤了,更遑论亲自面对他时。

  「您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您高兴就好。」黄樱带著笑回答,可她心里却比谁都苦,因为五人中,最不耐操的就是她了。

  「可是我无话可说呀。」她只想静心修法,好让自己灵修的功夫更进一层。

  「以前不让您说话,您怎麽都不肯闭上嘴,如今求您开口,您却吝於启齿,这也未免……」差太多了吧!绿竹翻了翻白眼。

  「对不起。」

  「这三个字您留著对俍爷说吧。」五侍挫败的异口同声道。

  第九章

  又是死卦!

  重卜姻缘卦的云栖俍面色凝重,思忖许久後,他忽然重整卦面。

  「怎麽会这样?」都不是?!

  神情疲累委靡的云栖俍额际不住冒出冷汗,双眼却晶亮异常地盯著在眼前个别布开的五个卦面直瞧。

  血在此时沿着鼻管直下,滴落卦台。

  卜卦需耗尽心神,是以他和向秉持着一天顶多一卦的原则,可如今他的姻缘卦陷入胶著,又呈现大凶之兆,他不得不违背原则,改由五侍下手,直接探查她们的姻缘是否与他有所牵系。

  这法子他并非现在才想到,而是早在将她们五人带回宫时就分别试过,可每每不是她们的姻缘尚未明朗,就是她们五人的命格太过相近,以致彼此的姻缘线交错牵扯,互相干扰。

  唯一破解她们相互干扰的方法便是一次同卜五人之姻缘,但那将损及他的心神,轻则身衰体竭、百病趁机缠身,重则卧床数月;是以多年来,他始终未曾动过此念,而是只卜自身之卦,无意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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