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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页

 

  她再回过头来朝上看着笑得一脸坏意的律滔,这才发现她在他的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律滔徐缓地俯下身来,字字明确地说出他刚才所说但她却没有听清的内容。

  「我说,我是在作戏。」

  ﹒﹒﹒﹒﹒﹒﹒﹒﹒﹒﹒﹒﹒﹒﹒﹒﹒﹒﹒﹒﹒﹒﹒﹒﹒﹒

  她被吓呆了。

  长到这个岁数,她头一回被吓得这幺彻底。

  直至众人离开律滔的房里时,沁悠还是一百处于唇舌相亲过后,还有受骗后的震惊状态,呆坐在律滔的床治不知该如何转动她的大脑。

  趁她还在发呆的这个空档,律滔在床榻上坐正,运功活血力行筋脉,让他的脸色一改先前的苍白如雪,又变回与常人无异的红润健康。

  沁悠气忍难抑地握紧粉拳。

  这男人……什幺病重、积郁成疾?他比一只刚捞上来的鲜虾还要活跳跳!

  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变回健康状态的沁悠,实在是很想骂自己笨,干嘛不坚持不相信他病了的态度,反而在见到他时动摇起来,然后就被他这区区小骗术给骗了。

  「比较镇定了吗?」律滔舒适地伸展完筋骨后,坏坏地朝她咧着笑。

  她偏遇芳颊,怎幺也降不下肚里这把被暗坑过后而产生的滔天火气。

  「你,」律滔慢条斯理地扳过她的身子,轻点她的俏鼻,「这下惨了。」

  「你,」她气不过地一拳袭击在他的下巴上,「是个混蛋,」

  律滔不把她不具份量的绵软拳头看在眼里,笑笑地松开她,以背靠抵着床柱,满意地欣赏她娇容上仍未褪去的赧红。

  晶莹的秀颊,像是扑上了两朵淡淡的红云,被他浅尝过的樱唇,此刻看来艳丽得宛如可口的红莓,诱人得不禁很想再次品尝一番,在他的唇间,还留有她那芳香甜美的气息。

  刻意地,他用视线慢吞吞地睨着她,像是巡弋付出代价后所得的领域一般,灼热的目光滑过她的眼眉,她婀娜的娇躯,以及那总是会引发他绮念的粉漾雪肤。

  相较于他的闲适自在,被人看得满心愠恼的沁悠终于沉不住气。

  「看什幺?」一直这样看着她,他又是在盘算什幺暗算她的计策?

  律滔笑了,倾身靠向她,并在她防备的想逃开前将她拉至身畔,低低的在她的贝耳旁轻喃。

  「或许你有满腹的学问与智能,但那些东西,在这上头是不管用的。」

  「这上头?」他是指哪方面?

  他提醒地以指点点她的红唇。

  「你这幺做有何用意?」沁悠羞愤地以两手捂着唇不再让他侵犯领地。

  他嘻皮笑脸的,「我爱慕你呀。」

  「少来。」她才不像那些人眼盲心也盲才会被他骗。

  「我只是要全朝上下的人知道,翼王律滔已经有了心上人,而那心上人,就是你。」律滔的指尖在空中转呀转的,最后转指至她的身上。

  她很想咬掉他的手指头,「我不是。」

  「你是,别忘了刚才还有很多人为我们见证。」她以为他大费周章找来那些人是做什幺的?

  「我可以死不认帐,让你自己去演独脚戏。」沁悠老早就想好了退路。

  「恐怕不行喔。」他惋惜地摇首,微瞇着黑眸,眼底漾着得意的神色。

  「停。」她突地伸出两手掩住他的双眼。

  律滔颇为讶异地拉下她的柔荑。

  「不要用那种阴险的眼神看人。」她最讨厌他这种眼神了,看来虽然无害,实际上可不是那幺一回事,就跟他在人前的模样一般,虚假又不真实。

  律滔怔了怔,暗自为她的观察力深感惊心。

  他没料到她看人能够看得那幺细,惊讶之余,一股征服和追求的渴望,开始在他的心头渐断发酵。

  「我想,方才目睹咱们如此亲密的王公们,可能在离开翼王府后就直接上我父皇的翠微宫去了。他如她所愿地撤去那种目光,故意摇头晃脑地对她丢出个问号,「你猜,他们去那里做什幺?」

  「在圣上面前为你……」聪明的沁悠脸色直褪为雪白,「说媒?」

  「答、对、了。」他很欣赏她的聪颖。

  惨了,这事要是被圣上知道了,那她不就……她十万火急地跳下床榻,打算在一切还来得及前叫她娘亲去向东宫娘娘解释清楚,免得她就这幺不明不白地多了个夫婿。

  津滔矫捷的步伐随即追上她,在她未开启房门前,以结实的健臂将她困在他的胸怀里。

  「我说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他满意地嗅着她一身的馨香,锐目狂放地直视她的眼底。

  「这哪算心甘情愿?这叫勒索!」他们的认知差别太大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等圣旨一下来,你就会心甘情愿了。」只要有了那张圣旨,就算她不心甘情愿也不行。

  「开门。」被他这般按抵在门板上,着实有着不小的压力,沁悠呼吸不甚顺畅地启口。

  律滔有风度地撤开双臂,但在她就要走出去前,他忽地忆起一件事。

  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慢着,上回忘了给你。」

  「给我什幺?」碍于门外正有一堆人看着他们,羞窘的沁悠忙不迭地想扳开他放在她腰际上的大掌。

  「伪君子的见面礼。」他俯下头来,精准地攫住她的樱唇,热烈地焚烧着她所有的知觉。

  沁悠现在知道为什幺会有人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为,黄河本来就是黄的,无论她再怎幺洗,她也别想洗清这一身刚揽上的大麻烦。

  第三章

  秋凉午后,袭人的凉意,乘着凋黄的落叶降临太极宫。

  律滔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桌案上的纸张里,提起一旁沾满朱砂的笔,再次将上头的一个人名除去。

  违反朝廷林下令施放高利贷,大搞重利剥削,利用职权之便,大肆进行贪污盗窃情事以中饱私囊;抓权抓势,贪赃肥私,五毒俱全……这就是东内的目前情况?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非将东内彻头彻尾的改头换面,他有什幺本钱可以下海陪其它两内玩?

  朵湛大刀阔斧的让西内从腐败中站起来,舒河也已经清理掉南内上头的大老了,他似乎不应该继续停留在原地踏步。

  只是他不愿效法舒河,大剌刺地叫霍鞑一口气轰掉所有大老,也叫野焰带兵东进以武力来把东内整治一番,既然不能动手,那也就只能动脑了。

  嗯,干脆先来个杀鸡敬猴好了,其它的,得从长计议。

  只是,该先找谁下手好呢?

  思索了半天后,律滔再次提起笔,飞快地在纸笺书写出一串被他挑出来的人名。

  宫垂雪在室内一片寂然中悄悄出现在他的身后。

  「有什幺动静?」他没有抬首,只是淡淡的问这个被他派去监视沁悠的宫垂雪。

  「舒河和朵湛都曾到葛府走过一道。」就跟他先前所料的一模一样。

  「她可有答应把兵书交给他们任何一人?」律滔搁下笔,兴致很好地提高了剑眉。

  宫垂雪摊摊手,「没有,她还是坚决不把兵书交给任何人。」听人说,舒河开价五万两黄金,朵湛则开出了一座小城,可是那位葛大姑娘,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那就好。」看样子老四和老七也已经领教过那对母女了。

  宫垂雪蜇走绕至他的桌案前,低首看了看他正在写的东西。

  「你在做什幺?」无缘无故的,他干嘛要写上这些人名?

  「想办法陷害别人。」他挤挤眼,俐落地将手」的信封缄并递给他,「把这个交给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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