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和舒河同是南内人。」凤楼点着他的眉心提醒他,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来 ,免得会被他给吃掉。
「你也别忘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远在南蛮,根本就不能拿老七怎幺办。」复活的 龙爪成功地爬上她的腰肢,她使劲地想推开有如千锤百炼钢所铸成,任她怎幺推也撼不 动的胸坎。
宫罢月凉凉地在一边看戏,「这样好了,派个人去告诉舒河多对朵湛提防点。」
「老四那小子精明得很,他一定早有防范了,你替他穷担心个什幺劲?你吃饱撑着 了啊?」无缘无故的炮火,随即改而扫向杵在这占位置的宫罢月,烧得他一头一脸的炮 灰。
宫罢月识相的摸摸鼻子,再坐得离他们更远些。
「你难道不想回朝去看看情况吗?」放弃挣扎的凤楼乖乖坐在他的怀里接棒发问。
「不想。」霍鞑刻意伸展着结实的体魄,温醇浓密的气息就近佛在她的贝耳耳畔。
凤楼很难告诉自己,她能不去在意身旁的男人。
多年来她早对爱裸露身体的他劝说无效,也已经看得很习惯了,但好一阵子没见他 这副模样……如今赤裸的胸肌就近在她的面前,令她看得有些头昏眼花,而拥着她的那 副性感健美得无法挑剔的完美体态,也让她有点呛到。
噢,天气真热……「你不想趁乱回朝接下摄政王之位吗?」凤楼连忙挥去满脑的男 色无边,扳起正经的面孔不让他左右她的思绪。
「也不想。」他壤壤地笑着,故意挨得她更近。
她雪白的秀颊,不由自主地浮起薄薄的一片红晕。
「在南蛮只会让你昏昏欲睡和不断中暑,不回朝你留在这里做什幺?」她真不懂, 留在这里百害无一利,当初他干嘛不接下圣上的旨意,回到凉爽的京兆去接下摄政王一 职?何苦留在这里折腾他自已,也折磨其它人?
霍鞑心情不错地以指划着她的嫣红,再窝进她的香肩中深深吸取诱人沉陷的清凉香 气,没去搭理她的问号。
「正经一点。」凤楼拉着他披散的发,将他的头颅给扯回原位不再造次。
他叹息,「大老们都已经推派舒河为南内的太子人选了,就算我回去又能做什幺? 扯舒河的后腿呀?你们就见不得我和舒河和乐融融、兄友弟恭吗?」干嘛每个人都要叫 他回京兆呢?回去那个闷死人,让人的心肝脾肺肾,都得跟宫争一样斗在一起的地方, 有什幺好呢?
「你可以抢回你的位子。」
「我从没订过那席大位,谁要谁就挟着去配吧!」他咋舌地挥挥手,又咕咕哝哝地 在嘴边说着:「反正南内的大老们也不乐见我回朝,我若是回去中土,咱们南内恐怕就 要开始打内战了。」
「什幺?」她一时没听清楚下文。
为免她追问下去,霍鞑很快地换上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把先前所讨论的正事全 都拋诸脑后。
他暧昧无限地抚着颊对她送了记秋波。
「我说,我要留在南蛮继续让女人垂涎我。」小王他可是很有身价的。
「少吹牛。」凤楼拒绝接受美色,反而很不屑他的说法。
「凤楼,他没吹牛。」知道事实真相的宫罢月,不得不站出来为霍鞑说句好话。
她的黛眉愣愣地纠住,「什幺?」真的假的,有人会忘了长眼睛垂涎他?
「在你回京兆的那段期间,南边的小族送了不少美人图过来给王爷钦点。」前阵子 幽兰宫可热闹了,外来使臣使节一大堆,还外加了一票脂粉盈盈的莺莺燕燕。
「给他钦点?钦点什幺?」她的脑袋还没能转过来。
「看王爷还没娶亲的份上,不少邻族的公主都很想嫁给王爷为妻。」王爷这个光棍 ,说人才论权势,在外族人的眼中都是不可多的好对象,谁要是与他结上了亲家,谁就 在南蛮得势。
「嫁他?」凤楼夸张地绕高唇角的弧度,彻彻底底的鄙视霍鞑,「那些女人有没有 搞错?」连他这种货色都会有人觊觎?还有没有天理呀?
「竟然把我说成那样……」霍鞑的脸上挂着两行哀怨的清泪。
宫罢月边安慰他边为他申诉,「她们可都觉得王爷很迷人。」
「凤楼。」气馁兼自怜完毕后的霍鞑,揪起她软嫩清凉的小手,一本正经地将它贴 在自己的胸前。
「做什幺?」他怎幺老爱拉别人的手去摸他的……呃,壮观的胸前物?
「嫁给我吧!」他眼中充满渴望,滔滔不绝的鼓吹,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哗啦啦 往她耳边倒,「你都已年过十八那幺多年了,我也该对你负起责任了。你要知道,你都 已是二十有四的高龄了,再不嫁,你就只能当个没行情的老姑婆了,虽然说你早就已经 是无行无市,但我真的必须鼓起勇气牺牲自己,你就快点来糟蹋我吧,别再为我着想了 ,我很愿意委屈的。」
他愿意鼓起勇气的、牺牲的、委屈的……让她糟蹋?
凤楼真想把他脸上壮烈成仁的面孔,扯下来放在地上好好踩上一踩,谁要他来代她 未雨绸缪来着?
「你还没清醒?」赶在被他惹起的火气冒上她的俏鼻前,她先仔细观察了他的双眼 一番。
「嘿嘿……」又恢复满眼通红的霍鞑冲着她傻傻直笑。
「去叫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她放弃他了,转身向宫罢月吩咐。
「好热,热死人了……」霍鞑吐着舌,昏茫茫地趴向她,硬是用一身结实的硬肉将 她给压在身下。
「霍鞑,不要睡在我身上……」她困难地扳动他坚锁着的铁臂,胸口内的一腔气息 ,差点被他给挤压得一气不剩。
鼾声悄悄飘进她的耳底,也顺便将她的身躯更压进坐榻里。
「霍鞑?」她大惊失色,使劲地摇撼那尾说睡就睡的睡虫。
宫罢月啧啧有声地摇首。「来不及了。」
凤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边拍抚着入睡的他,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不期然地,她的水眸瞥见上方当年南内娘娘命工匠,在花板上细心雕出的图形,那 些娘娘对圣上道不出口,只能藉这小地方表达的爱意。
朵朵纠缠旋绕的菟丝花与女萝草,在夏日午后的阳光反射的潋影下,看来似乎纠缠 得……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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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鸟呜划破清晨的宁静。
此刻,朝阳还未东升而起,四处都还弥漫在一片缭绕的白雾里,蓄储了多日来旅途 疲惫的凤楼,在睡榻上伸展着身躯,转过螓首埋在枕头里隔绝鸟儿嘹亮的清唱声,试图 再贪图片刻的好梦。
但身躯上沉甸甸的不明物体,令她翻不动身子,呼吸也因此有些困难。
她努力掀开有如千金重的眼皮,映入她眼底的,不是榻旁粉白的纱帐,而是霍鞑放 在她胸前的头颅。
又是这家伙……凤楼不支地抚额告饶,总觉得他缠功的火候,在一个多月不见后好 像又更上一层楼了。
昨日从她回来后,他就日里夜里都缠着她不放,现在又一大清早的出现在她房里并 趴在她身上,而她,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起来。」她绵软无力的手掌推着他的肩头,想把他赶下床后能再好好睡一场。
霍鞑睡意浓浓地在嘴边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转首把脸埋在她颈窝间,环抱着她 腰肢的手臂也更加将她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