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事先去把那个看板拆掉的……
「口水,请你们注意一下口水!」当坐在吧台前的男酒客,都垂涎地不停转着脑袋,陪在外场里走来走去的迦蓝一块移动时,霍飞卿满面寒霜地再将一叠面纸放至他们面前。
「这里的生意都是这么好的吗?”忙着把空瓶放到台上的迦蓝,好奇地问着超级低气压的他。
“今晚是特例。」霍飞卿咬着牙把空瓶收走之余,不忘再对她叮咛,“衣眼拉下来一点。」
她低首看看自己,“会太露吗?」她是觉得穿这样已经很保守了,她在拍型录时还穿过更露的呢。
“不用拉、不用拉,这样刚刚好!」一票醉翁之意下在酒的男各们,全都色迷迷地盯着迦蓝,摇手反对。
剌人耳膜的戳刺声,下一刻立即自吧台内传来。
「客人,需要我为你特别服务吗?」摆着杀人魔王表情的霍飞卿,将冰钻用力戳插在台面上,冷飕飕地瞪著其中一个等着吃豆腐的酒客。
他咽了咽口水,「不……不需要……」
「迦蓝。」忍到一个极限的霍飞卿,叫住欲走的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背心扔给她,「穿上。」
「一定要吗?」迦蓝一手拎着那件背心,量了量长度后,发现在穿上后刚好会把她的腰都遮起来。
「穿起来!」她要是再不包紧一点,等一下他就会先打通电话轰尹书亚一顿,再把所有酒客都赶出去宣布打烊。
莫名其妙又被吼一顿的她嘟著嘴,「穿就穿嘛……」
「唉……”失望的长叹,在她把养眼的部位都遮起来后,掩不住地自四下响起。
「嗯?”冷意四散的霍飞卿,随即下巴一扬、鼻孔一抬。
众人摸摸鼻子,「没事、没事……」
浑然不知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的迦蓝,脑后那束长长的马尾,仍是在人群中快乐地摇摇晃晃,站在远处凝望着她的霍飞卿,在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之余,还是头一次把她看得这么清楚。
“以往见到她,他不是心烦就是火气大,因此他根本也没什么去注意到她的长相是什么模样,但在今晚由她吸引来了这么多男人,令他大开眼界后,他开始注意到,能和段树人口中所说的这个美少女同睡在一个屋檐下的自己,圣人君子般的克制力是多么好,而心脏又是多么的强劲有力。
忙着在一桌又一桌客人间穿梭的迦蓝,在百忙之中,发现负责供酒的霍飞卿停止了手边的工作,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她讨好地对他漾出一抹灿笑,而后又转身继续去忙碌。
这个……应该叫什么?嫣然一笑?还是回眸一笑?不管那是什么笑,总之……对他很受用就是了。
在冷不防接到这种笑意后,霍飞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而后,对自己的反应有些皱眉。
“别跳。」他低下头来,—手按着自己的心房,“别乱跳。”
* * *
“霍先生,又带女朋友回来啊?」霍家牙医极度不愿见到的大厦管理员,在发现他又扛了个女人回来后,忙不迭地搁下手中的消夜,冲出管理室去替他按下电梯。
因为叶豆蔻不愿再让他夜半把迦蓝扛到她家去扰人清梦,于是只能扛着迦蓝返回大厦的霍飞卿,此刻,正不情愿地站在电梯前,又一次地准备把麻烦带回家。
他半转过脸对管理员干干地笑着,“是啊。」衰,又倒楣得被他撞上。
「她又暍醉了?」过度关怀的热情,彻底地展现在管理员的脸庞上。
不想解释,解释了也不会管用的霍飞卿,又继续僵着笑应声。
「是啊。」想也知道,素来不怎么打招呼的管理员,近来会对他这么关怀备至,八成又是想探底细,好提供那些三姑六婆嗑牙聊天的八卦。
管理员挑高了两眉,刻意对他眨了眨眼,「你好像换了—个女朋友嘛。”
「是……啊。”已经无法再多假笑一分的霍飞卿,咬著牙把话尾吐出后,在等了老半天的电梯门一开,马上进行闪人动作。
「霍先生……」锲而不舍的追兵也想跟进电梯内来,面容早已乾坤变色的霍飞卿,当下不给面子地按下关门钮,硬是把长舌的管理员给关在门外。
「我的形象要是毁了,你要负全责。」当电梯开始爬升后,满脸黑线的霍飞卿,边念边把扛放在肩上的人儿给弄下来。
「负、负什么……责?」醉意睡意都一样蒙胧的迦蓝,揉了揉眼后,大着舌头问。
他皱着眉,「你醒了?」醒了也不早说,害他一路由停车场将她给扛来这里,而她的体重也不是什么骗死人不偿命的轻如鸿毛,他只是个凡人,她这座小型泰山,扛久了也是会酸。
「嘿嘿……」她开始憨憨地傻笑,半晌,还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别瘫在这里。」他无奈地轻叹,把一路溜坐至地板上的她给拉起来,但拉了几次,她的两脚仍是软绵绵的,他索性弯下腰来将她的两手摆到自己颈后,搂着她的腰想将她扶抱起。
「当!」好巧不巧,电梯门在这时打开。
站在电梯外的住户,讷讷地看着电梯内那对姿势诡异的男女,而后在睑上写满了一副“我会装作没看到”的暧昧表情,掩苦嘴对他呵呵直笑。
明天铁定又会有他的新八卦了……
误会已经在肚里堆得满坑满谷的霍飞卿,实在是懒得再去解释任何发生在他身上的误会,从容不迫地抬头看了看楼层,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后,他随即对站在门口的邻居咧出一抹敷衍的笑,再接再厉地把迦蓝给抱起来跨出电梯。
“都已经快第五章了,你要是再继续醉下去,我就去找作者算帐。”扛着迦蓝来到自家门前,努力将钥匙插进孔裏的他,边在嘴里念着边一手按紧迦蓝的两脚免得她掉下去。
“什么?」肩上的人儿又忽然对他应了应。
“纯属自言自语。」总算打开大门的他,一进屋点亮灯後,马上将肩上的负重物给摆到沙发上去。
「这里是哪里?」半眯着醉眼的迦蓝,神智不清醒地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
他翻翻白眼,每次醉后就主动失忆……
「起来,要睡就去——”他叹息地弯下身子想拉起她,但迦蓝却突然伸出两手捧住他的脸庞,硬是将他拉下来贴近她的面前,眯起眼看他看了许久。
「这个我有印象,我认得你……」很眼熟,相当眼熟,但……就是记不太清楚。
他平平淡淡地在她面前字字轻吐,「都让你睡过那么多遍了,再认不得我这个冤大头,我会先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
「我睡过你?」她一头雾水地揉着眼,昏沉沉地往他的胸口倒去,两手抱着他的腰就打算靠着他入睡。
「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霍飞卿干脆拖着她往书房移动,打开门后,忙着进去里头替她收拾,「今晚你睡这里。」
「噢……」站在门边的迦蓝拖著长长的音调应著,环顾了四下一眼后,她忽地挪开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整理好书房却下见她人影,霍飞卿在找遍住处后,终于在自己的房裏找到她。
「洗澡。」整问屋子裏只对他的房间印象最深刻的迦蓝,边说边脱掉他强迫她穿的那件背心。
「不行!」赶忙接住迎面朝他扔来的那件背心后,他三步作两步地来到她的面前,紧急阻止她把身上那件短的不能再短的上衣也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