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这样没错……”抵着她的唇让两人换气﹐欧阳峰继而搂住她的躯体深深地吻着。
但﹐先喊停的却是欧阳峰﹐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体力不支。
“小鬼﹐你刚才喝的是什么酒﹖”这就是口沫相濡的下场﹖酒量超破的欧阳峰昏沉地倚在她的肩上﹐藉力支撑自己不灵光的四肢。
“红酒﹐浓度不是很高啊﹗”看着他的醉相﹐晓冬颇失望地答道。
“你有办法将我拖回床上安息吗﹖”
“为什么问这个﹖”晓冬吃力地稳住他高大的身躯。
“我想﹐如果你的手脚太慢﹐我们又要睡在地板上了……”终究敌不过睡神的召唤﹐带着浓浓的睡意说完话后﹐欧阳峰再次挂在她的身上就寝安眠。
“不可以﹐欧阳峰﹗”
万有引力再度发威﹐晓冬被迫抱着欧阳峰以和往常相似的姿势倒在地板上。暖烘烘的人体熨烫着她每一个鲜活的细胞﹐将她收藏好的记忆又重新翻搅出。
醉眠的欧阳峰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弄乱了她的心神﹐即使是入睡﹐他仍将她抱得死紧﹐不愿松手。
似乎是认命了﹐晓冬叹了口气调整他的睡姿﹐免得他醒来全身酸痛﹐并且有节奏的拍抚他宽厚的肩背﹐心中反复想着他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直以来﹐她常以为他那些不正经的嬉闹只是口头上的恶作剧﹐并非出自真心﹐但由他紧抱的睡态看来﹐也许他是句句实言也说不定。他真的是因为想娶她才答应帮助花袭人他们﹖但他的真诚度又该如何测量﹖到底该不该将他的话当真﹖晓冬发觉她最近开始研究起这个问题来了。
轻抚着他的唇瓣﹐悄悄印上自己的唇﹐美酒的芬芳和他的滋味在她的唇间流连不去﹐缓缓熏染了她整个心房。
欧阳峰说过的一句话突然跳进她的心房﹐晓冬抱着这只容易酒醉的毒虫笑着。
就像他说的﹐压久了真的会习惯。
***“小花﹐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晓冬抱着伴娘礼服坐在婚纱摄影公司的小椅凳上﹐问着正在试穿礼服的准新嫁娘。
“因人而异﹐对我来说﹐谈恋爱就像一种病症。”花袭人对着镜子调整衣摆。
“病症﹖”晓冬讷闷地咀嚼这两个字。
“没错﹐它像是一种隐藏性疾病﹐潜伏在你的体内随时会病发﹐脑海里常常会不经意地想起让你得病的另一半﹐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体贴的话语﹐胸口就会觉得胀得满满地﹐久而久之﹐你会发现周遭的人事物都因那份幸福感变得好可爱﹐简单来说﹐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花袭人吻吻她的脸﹐微笑地替她戴上一顶花冠。
“怎样才算是谈恋爱了﹖有没有什么征兆可以判定﹖”晓冬纠着眉心﹐任头上的花冠歪歪斜斜的挂着。
“有啊﹗最常见的征兆就是会不经意地想着对方。”花袭人抚着脸带笑地回答。
“会不会梦见他﹖”晓冬忧虑地问。白天常想着他就算了﹐她最近常梦见那个酒醉的疯子﹐对以往一觉到天亮的她而言﹐睡眠品质大大地降低。“那要看相思的程度﹐也有人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常牵挂对方或是想着他﹐夜里对方当然会入梦来。”
花袭人有问必答﹐俨然一副专家的模样。
“假设那个对象是你曾经非常讨厌的人﹐那你会不会改变初衷喜欢上他﹖”她记得花袭人以前也和元探春不和﹐一直没问他们是如何休战和解的。
“爱恨只是一线之隔﹐能强烈吸引你负面的情感﹐必然也会有吸引你正面情感的可能﹐只是那种变化很微小﹐大部分的人即使查觉了也不肯承认﹐就看你对自己的心忠不忠实。”
“所以你对你的心忠实﹖”其实也不用问﹐事实很明显﹐她都要嫁人了。
“承认自己的感情又不是一种失败﹐忠于自己反而能解脱一直束缚我的枷锁﹐若是只顾着面子问题而忽略了内心真正的感受﹐那才是亏待了自己。我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快乐﹐事实证明﹐多付出一分能得到更多的回报﹐因此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勇于承认的行为。”花袭人坦然地告诉她﹐妍丽的脸庞洋溢着将为人妇的喜悦。
“我懂了。”晓冬低头轻喃。
“小女孩长大了﹐你在为爱情苦恼﹖”花袭人戴正她的花冠笑意盈盈地问。
“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情。”
“撇开外在因素不谈﹐我问你﹐他让你心动了吗﹖”花袭人蹲在她面前问病开方。
“有一点。”晓冬不情愿地承认。
“试着和他相处过吗﹖和他在一起有没有又酸又甜的感觉﹖”花袭人将恋爱中人的经验提供她参考。
“不只这样﹐和他在一起除了酸甜之外还有暴躁和说不出的迷惘﹐有时会觉得很生气﹐有时又会因他引起的反应感到不安。虽然说和他时常见面﹐但他一不在我身边﹐我又会想他﹐尤其他靠我太近时﹐我会觉得呼吸困难﹐这里还怦怦跳个不停。
”晓冬秀眉深锁地按着胸前﹐最困扰她的是﹐欧阳峰这个病源体已经成功地进驻她的心房﹐渗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很正常啊﹐当爱情来临时﹐身体往往比头脑先领会。”花袭人温柔地拍着她的掌心。
“可是我们的性格相近﹐两个都不服输﹐常吵得不可开交。”光和他斗嘴就占去太多时间了﹐这样怎能融洽地谈恋爱﹖晓冬愈想愈不可能。
“所以更要找出一条和平相处之道﹐伤害你喜爱的人会让你更快乐吗﹖”花袭人有些明白小妮子的心上人是谁了。
“不会。”
“知己难寻﹐不妨给他和你自己一个机会﹐也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喔﹗”
花袭人乐得鼓吹她一同投身爱河。
“小鬼﹐你们挑好衣服了没﹖”欧阳峰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爬上来问她们。
“我好了﹐小花还没。”她指指膝上的礼服说道。
“我这辈子才结一次婚﹐你让我慢慢挑几件可不可以啊﹖下去等。”花袭人凶巴巴地推他下楼。
“挑几件﹖你不是只嫁小春子一个﹖你想嫁几次才甘心啊﹖”欧阳峰不合作的定住脚步﹐坏心地问她。
“我要做个最美的新娘﹐漂漂亮亮的出阁﹐男人不会懂的﹐去帮探春写帖子或是喝茶、看报都行﹐不要烦我们。”晓冬怎么会看上他的﹖花袭人渐渐佩服她敢和这条口没遮拦的毒虫在一起。
“小鬼﹐把你的礼服拿高我看看。”欧阳峰研究完花袭人暴露的礼服后﹐不放心地转头看晓冬的伴娘礼服。
“这是小花替我挑的。”晓冬举高衣裳。
“花袭人﹐你就让她穿那几块破布出去见人﹖”桃色的小礼服既露胸又开高叉﹐欧阳峰喷火地瞅着花袭人。“你有点美学观点好吗﹖那些破布很贵的﹐晓冬皮肤白﹐不露白不露﹐她穿起来既贴身又玲珑﹐况且乘机多勾引几个男人她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哟﹐生气了﹖花袭人对手上鲜红的蔻丹轻呵着气﹐故意招惹这头暴躁的狮子。
“她又不卖肉。换过一件﹐不然我就把她包起来。”事关自身的权益﹐他不要别的男人也有机会欣赏他的专属品。
“我没意见。”穿什么都行﹐晓冬不惑兴趣地耸耸肩。
“你很专制也﹗她是我的伴娘不是你的傀儡娃娃﹐你凭什么管﹖我就偏要她穿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