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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现在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往者已逝,失去的再也救不回、救不回……”

  “还有将来。”知道她所指何事,邢培玠上前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仿佛要为她挡风遮雨似的。

  “你我还有将来,来者可追。”

  怀中的纤柔并未回他任何答案,仍然游移着,不愿相信。

  “信我。”

  双唇贴近她的耳畔,邢培玠低哑地请求。

  “不……”

  她挣扎着,动摇的心在信与不信间僵持不下。

  “不!”

  “要我求你吗?”他不愿放手,甚至要他下跪都成!只要能让她心回意转。

  为她,他曾以降将之姿跪倒在凤怀将跟前,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我们有将来吗?”

  她疑心重重的问。

  “有。”

  他坚决笃定的回答。

  “会成功吗?”

  她仍然不信。

  “会。”

  他依然坚定。

  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好牛晌,久到邢培玠一颗心被她的静默吊高在半空中,渐渐慌了。

  就在他要再开口的时候,被箍在双臂与胸膛间的人儿往他怀中钻了钻,更贴近他,模糊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的哽咽——

  “其实我想生下他……思培是我们的骨肉啊!”

  邢培玠无言,只是收紧双臂,垂首埋入纤细白皙的肩窝,滑落一英雄泪。

  第八章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红烛婆娑晃动,光亮所及之处在明暗间更迭,光波舞动照至厢房一侧,映出床榻上交叠几乎契合为一的身影。

  练武之人结实的手臂被压在纤瘦的娇柔身躯下,仿佛不甘放手似地成勾,紧紧将身旁的人箍在胸前,一片雪白背脊紧密地贴在缓慢起伏的胸膛上,雪背的主人此刻正闭着眼,轻浅的呼吸告知正入好眠的事实。

  另一只手则流连忘返地来回游移在怀中人儿玲珑的侧身,顺着高低起伏的曲线轻触抚摸。

  指尖滑过爱抚,皆含失而复得的满足与有增无减的眷恋疼惜。

  凝视的目光亦然,其中不乏担忧。

  勾搂入怀、指尖游移、垂眼凝视问,一度春宵夜,已近东方天际渐露鱼肚白时。

  两排黑羽扇悠悠划破静谧的氛围,释放晶亮的黑眸。

  眸子的主人在被揽护的胸怀中清醒,轻微挪了身,环肩的手臂、缠腰的手,立刻像担心她要逃了似地收紧。

  “你醒着?”凤嫦娥淡声问,往他怀里缩了缩。

  “没睡。”低沉的回应之后,是唇齿落在外露肩头上的吮啮。

  “为什么?”

  “在想你有什么心事。”数日来的从旁观望,他发现她从十天前下朝回府后就眉头深锁、郁郁寡欢。

  “你看出来了?”

  “嗯。”

  凤嫦娥一愣,回神时打破沉默:“我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三。”

  “别嫁!”邢培玠闻言,不假思索的急吼:“不准嫁!”同时收紧手臂。

  这一次,无关她愿不愿嫁,而是为己,只为他不愿失去她。“不准!”

  “圣旨已下,我不能抗旨。”美目波纹不动的看着前方烛光。“你说我们会有将来,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我们不会有的。”

  之前不说,是私心所致。

  她私心地想拥有,至少拥有一段顺己心意的美梦、一段无悔的恩爱,好让自己此生无憾,甘心嫁入北武郡王府监视府中动静。

  他最担心的事果然成真了!邢培玠抱紧她,呼吸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急促。

  他不是三岁孩童,更不会天真地以为两人心结一解,从此便能无忧无虑、双宿双飞。

  他比谁都清楚,清楚怀中紧拥的女子已婚配他人,但是她嫁的原因无关情爱,只为达到某种目的。

  再者,墨凡庸的为人,还有凤怀将心里打的算盘……

  思及此二者,邢培玠就打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惶然不安,只要想起婚配一事,这股不安就如影随形。

  总觉得要她嫁入北武郡王府的目的并非如表面上的单纯,要凤嫦娥监视北武郡王府这事也有些蹊跷,只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透,直觉没那么简单,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凤怀将的心思绝密,与他胞弟——沁风水榭的主人凤骁阳相比,不过伯仲之间的差异,同样都是如九连环般的复杂。

  他想不透,依凤怀将的性格;在四月十五假蟠龙石之事后,他没有降罪墨武父子已是奇怪,现又颁旨定婚期,而且就定在下月初三!

  太快了,只剩十日。

  “只剩十日。”合该是心有灵犀,凤嫦娥说出他想到的事。

  素手覆上他环在自己酥胸前的手背抬到眼前。“此情此景,最多也只剩下十日。”

  这十日能弥补过去两年,还有以后无数个漫漫昼夜的思念吗?

  此时此刻她已背负惊世骇俗的不贞罪名,嫁入北武郡王府后,虽与墨凡庸约法三章绝不同房同床,但也不能落人口实。

  这十日,注定成为他俩独处相守的最后一段时光。

  ”我不会让你嫁给墨凡庸。”他太神秘,所处的立场暧昧不明得让人很难不起疑心。“我有我的办法。”

  “你是行医之人,能不动杀意就别动。”知道他心中有何打算,凤嫦娥点破:“墨家能娶我进门的人不只一个墨凡庸,就算他死,皇兄也会把我许给他人。我很清楚皇兄赐婚的目的,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只为效忠?”这牺牲太大,是她的一生啊!

  “你不会懂的。”凤嫦娥眯起眼,遥想起过去。

  “我是不懂!”他的愚忠自看不惯凤骁阳的所作所为后终了醒悟,而她却不管凤怀将对她做了什么,依然如故。他是不懂她的愚忠所为何来啊!“你我初见时,我可曾曾告诉你我姓凤名嫦娥?”

  她的问,勾起他遥远的记忆——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嫦娥,你叫我嫦娥便成。

  月上广寒宫的嫦娥?他皱眉,觉得被戏弄。

  我这个嫦娥住的地方比广寒宫还寒上数倍啊!她浅笑回应,就此结下难解情缘。

  她没提过自己的姓。“你没说姓凤。”

  “我没有姓,要怎么告诉你呢?”

  “嫦娥?”

  “我娘并非宫中嫔妃,她生前的身份连进当年的西绍郡王府的门槛都不成。想通了吗?我是太上皇在外头的私出女,我娘一直带我上王府,想见当年的西绍郡王爷一面,求他认我,可是一直被拒在门外,死时也托人带我认亲,可是那人……”

  “没有带你去认亲?”他替她说,却得到螓首轻摇的否定。

  “我的确进了郡王府,但不是认亲。”

  “不是认亲?”

  “我娘托的人把我卖进府里当丫鬟,收了我娘请托的酬庸还不够,还想搜刮我的卖身钱;娘所托非人,所以我进了郡王府当丫鬟。”

  “是皇兄认出我来的。”凤嫦娥继续道:“我在王府待了数月,有一回在园里打扫,皇兄正好经过,认出了我。”

  “他认出你?”

  “嗯,他曾看见我娘带着我站在王府门外,所以记得我的模样;问明一切之后便将我留在他身边,待我如妹。王府上下,只有他认我是他的亲妹妹、是凤家的人。

  皇兄给我新的名字,但无法让我冠上风家的姓,一直到我立下战功,皇兄才能以收作义妹的名义让我得到‘凤’这个姓氏。”

  虽然不算认祖归宗,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若没有皇兄,不会有今日的凤嫦娥;我效忠于皇兄,不管皇兄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会背叛他。”“我从未听你提过。”“谁都有不想对人言的往事。”“那为何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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