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挣扎痛苦是为了什么?呵!“哈哈哈哈……”一切全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应亭?”发生什么事了?
“弄眉、弄眉……”口中不断重复低哺她的名字,一种名之为幸福的感觉满溢胸口。“我是个笨蛋。”十三年,足足十三年!
“你在说什么啊!”她被他搞迷糊了。
“也许,只是也许,你是天使,我仍是恶鬼;但也许我们只是平凡人,只是被自己固执己见给害惨的平凡人。”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还好吗?刚才做恶梦很痛苦对不对?”
“很痛苦,但是”深情的望着她,他不再回避。“我相信你会陪我。”
“嗯。”他相信她了,真的相信她了!“我会陪你,两个人在一起,痛苦也会减半。”
“是吗?”他很怀疑。
“会的、会的。”他相信她了!“即使丢不开过去,但我们还有未来。未来的时间,足够我们一起平复痛苦,绝对够的!”
看到她如此乐观,他再继续悲观下去免太孬种。“我相信你。”合上眼,方才的恶梦让他无法拥有完整的睡眠,身心仍旧疲累,现在有她在,他相信自己会有个好眠。“我相信你。”呼“嗯。”邹弄眉小心翼翼地贴近他,陪着他一起闭上眼。
也许,只是也许今后他们的梦可以变得美好,而不再受限于过去。毕竟,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是不?
两人相伴,所受的痛苦也会减半……
啪的一声!一记巨掌轰上背。
“不错嘛,大英雄!”翌凯皮笑肉不笑地“称赞”道:“英雄救美呵!不怕死呵!勇敢冲锋陷阵嘛!不错,不错。”啪啪再两声,表示他对他们黑街上报的英雄的“敬重”之意。
“翌凯,我知道你很‘佩服’我可以了吗?”这家伙骆应亭伸手轻按背部,一大片的伤面积多亏空凯的“帮忙”让他的疼痛加剧。“停止你的佩服,我无福消受。”
“是吗?”啪!又一下,来自填完的伤处理清单的进青云。
晤……“你们很恨我吗?”
翌凯食指左右摆开十五度角。“恨?那还不至于,只是聊表佩服之意。”当他要自己派人去查一家修道院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古怪,但没料到那家修道院的带头道姑来头不小BSL 的失踪头子。
见鬼了,台湾小得可怜,才会让什么人都能挤在一块!
“青云,弄眉的情况如何?”虽然之前看她的气色称得上良好,但没经过医生的保证,他还是不放心。
他到底还得接受几个伙伴的女人到医院挂病号?腾青云掐指算了算,到目前为止不多不少共三个。“管好自己的女人。”一直到现在,他开始庆幸自己的女人是个医生,用不着他提心吊胆。
“我在问她的情况,青云。”
“在育儿室帮忙。”那个女人啊天天往他办公室跑、烦他告诉她有关好友的事,由于太吵,只好把她丢进育儿室帮忙,省得打扰他工作。
“我去看她。”骆应亭掀开床被打算下床。
“慢着。”腾青云把他推回床上。“休息。”
“我没事。”
“没事是你在说。”翌凯接话。“有事的是我们?”
“艾莎。雷特纳为什么会出现在台湾?”十三年前离奇失踪后来被BSL 宣告死亡的传奇女子为何会以一副修女的面貌在台湾待上十三年?
“蓝迪还在找她。”腾青云半年前从旧金山回来还在狄那里听到这消息。“他还没有放弃。”
“你打算把消息传去美国?”
“如果想让我再死一次的话你尽管把消息传回去没关系。”突兀的声音完全不属于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
“来了。”
“终于出现了。”
“你从哪滚出来的?”
三个,三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很高兴你们这么‘欢迎’我。”艾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为什么失踪十三年?”问话的是难得主动的腾青云。
艾莎皮皮地食指点住唇瓣,抛了记媚眼。“秘密。”
“见鬼了,一个四十好几的老女人不要装可爱。”好恶心。
啪的一声!一记银色圆球划过累凯颊边,落至他身后的墙上,入壁三分。
“想死吗?孩子?”笑容可掬的艾莎,完全不像方才射出银弹的狠女子。
“啧。”翌凯抿抿嘴,不发一言。
“既然是秘密,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他有预感她是来找他的。
“修道院的孩子。”艾莎就地坐在窗台,这场火灾告知她行踪泄露的讯息,台湾至少台北是不能再待下去,那些孩子不能跟着她。“我来,就是要把那些孩子交给你和弄眉。”
“为什么?”
“有时候做人不必一定得找到事实真相,翌凯。”
“你知道我?”
“黑街有名的人物也只有你们这十来个。”十三太保加上两任管理人,想忘记都难。“我在台湾好歹也住了十三年。”
“为什么在台湾一待就是十三年?”
“你问过了,而我也说过了是秘密。”言下之意是无可奉告。“好好照顾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当作是交换弄眉的代价。算来算去还便宜你了,骆应亭。”
“的确划算。”骆应亭扬起嘴角,对她露出微笑。
“好了,我也该离开这里,告辞。”
“慢着。”叫住她的是腾青云。
“有事?”
“十三年前,传闻你和夏佐同归于尽,如果你没死,那他呢?”
听到夏佐两字,艾莎。雷特纳的脸色黯了下来,美眸瞪在丝毫没有表情的腾青云身上。
“我开始讨厌你们黑街的人。”尤其是提这个问题的小子。
“不要情绪化,艾莎。”夏佐昔日世界级的猎杀者,十三年前和同时销声匿迹,这是黑道世界众多谜团之一。“你很清楚如果夏佐还活着,BSL 会很忙。”忙着防范这个昔日宿敌。
“你是腾青云吧?”那个和组织颇有联系的家伙。“真是令人讨厌。”
“的确没有多少人欣赏我。”他坦言。
“如果他已经死了,我又何须离开。”她的修道院也不会被烧成灰烬。“十三年的耐心与毅力,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能这么坚持下去吧。”灰蓝的双眸说话的同时引燃起悲哀。她和他的纠葛如果能再简单点就好了。十三年的时间花费在躲与藏上实在是可悲。
“不通知蓝迪?”
“这是我和他的事。”灰蓝利眸抬起,眯眼细盯着腾青云,颇有威胁之意。
“不要多事。”
“这是警告?”
“不像吗?”艾莎不答反问。“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需旁人插手。”
“这并不是”
“青云!”骆应亭及时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转而对艾莎道:“你的事我们黑街会保守秘密,你尽管放心。”
“我不相信。”光是腾青云就让她够不信任了,更何况是他们两个。
“以我的命作保证,如果我们三个人之中有任何人走漏消息,你可以杀我。”
“应亭!”翼凯和腾青云同时出声喝止,只可惜来不及。
“你说的。”艾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他的保证。“我就姑且信你,再见。”声落,优雅的人影立时消失在窗台处,留下一抹风吹落叶。
“为什么?”问话的是向来都能自己找到答案的腾青云。他不懂应亭干嘛拿自己的命作保证。
“你笨啊!”这种保证也说得出口。“不要命也不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伤心事啊,两位。”只手爬梳了下棕发,骆应亭脸朝天花板笑了下才将视线回到伙伴身上。“我们不也都各自有自己不欲人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