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气不过的魏可人当下决定明天拿水鸳鸯去招呼那只莫名其妙受到波及的可怜乌龟。
“好玩到让你连命都想一起玩掉是吧!”他被她不知爱惜自己的话语给激怒了。
封罭眯起凌厉的双眼,抿起寡情的薄唇,整个人笼罩在暴风雨底下,随时随地有爆发的可能。
可惜径自对乌龟生闷气的魏可人根本没多瞧他一眼,因此没察觉低气压已然形成,暴风雨即将降临。忽然一阵寒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喷,浑身鸡皮疙瘩全坚了起来,于是她直觉的伸手拉起被子,不料被子的另一端却被他曲起的膝盖给压住了。
“冷吗?”他邪佞的双眼定在她的胸口,一瞬也不瞬。赏他白眼瞧的魏可人一发觉他的眼神有异,立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这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尖叫声霎时漫天作响,双手忙不迭地护住胸部。“你……你……你……出去!”
“能看,不能看的,我全都看光了,你这也是白遮,干脆省点力气。”他一双眼还是紧盯着她没掩住的春光。
“不准看。”发现遮自己的胸部没用后,她干脆立起身子以手蒙住他的眼,雪白的身子梁上艳红的色彩。
“好,我不看……直接摸。”他倏地展臂锁住她的腰。
“不要脸,放手!”魏可人想挣扎,却怕两人的肌肤更为贴近,想拍开他的手,却苦无第三只手可用,因此只能安分的待在他的怀中,不敢妄动。
“好。”将手探上她的额头,确定她的高烧已退后,他依言将手一松。
哆!
跌坐在地板上的魏可人整个人缩成一团,恨恨的仰视双手交握在胸前、悠哉的俯视她的封罭。
“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该出去的应该是你吧?”他打了个呵欠,坐在床沿。“为了看顾你,累了一整天,是该休息了。”他以眼神下达逐客令后,便往后一躺,但视线仍定在她身上。
魏可人明知道封罭是故意的,却对他莫可奈何,因为这房间确实是他的!
“我想休息了。”他脸上清楚的写着“你到底走是不走”的不耐。
“你休息你的,大可当我不存在。”她等着他闭上眼睛,好乘机走人,可偏偏呵欠连连的他眼睛睁得比谁都大,瞳眸里根本了无睡意。
“我休息时不习惯身边有人。”
“习惯是养成的。”
“很遗憾,我的习惯是和我高不高兴、想不想要有关,而非后天养成。”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只顾心而为。“如果你真要留下来,就只能待在我的床上,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要不,请尽快离开,别妨碍我休息。”
“你……”摆明了为难人!“走就走,不过你必须先闭上眼睛。”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追论走人了。
“就跟你说你全身上下我全看遍了,又没啥看头,有什么好遮掩的?”他眼中带着轻蔑,摇摇头又瞄了她的上半身一眼。“全身没三两肉,摸起来就像在摸石膏像一样,完全没触感可言。”
“你……你……”魏可人倏地瞠大眼,“竟敢……偷摸我!”她羞怒交加的红了眼眶,怒斥道:“无——耻!”
“要不是你浑身湿滴滴的被抱回来‘扔’在我的手里,那副没了气的惨状,让我不得不立刻帮你除衣急救,否则这等赃我手、伤我眼的差事,就算你求我,我还得考虑再三。”一想到她那时透着死气的模样,他损人的语气就更重了。
“没人要你救我。”经他这么一说,原本慷慨激昂的魏可人气焰当场消弱了下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为了那个赌注,就算你会死在我面前,我都还懒得动手救你。”
“真冷血!枉费你还是个医生。”
“这是我定下的原则,没理由我自己不遵守。”要不定下这原则,他早成了救人机器,而丧失自我了。
也由于他的坚持,他才不至于伦为恶势力胁迫的对象,因为众人皆知他软硬不吃,威逼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因而还会反过来保护他,以免连往后的求诊机会都没了。
“如果今天病危的是你的家人,我就不信你还能那么超脱。”
“即便病患是我的父母,都无法动摇我的原则。”他敢说得如此笃定,是因为他的家人全是医生,所以若真需要借重他的医术的话,他可以以口述的方式,让其他兄弟代为操刀,毋需违背自己的原则。
“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冷血耶!”由他的神色和语气,她可以断定他是认真的。
“随你怎么看待我都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决定要走还是要留?如果要走,就立刻离开,走时顺便把门带上;如果要留,就快点爬上床来躺好,别浪费我的时间。”他的眼直望着她的眼,通她尽快作出决定。
“我走。”既然无论走或留,都难逃被他看光光的危险,她宁可选择离开,起码不会被他白吃豆腐。
话一说完,魏可人豁出去的往门口冲去,可就在她的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佣人就等在外面,你出去时正好把她手上的汤药喝完,省得她得端着汤药跟着你跑。”
呵!就不信她还敢出去!
与其被两个人看光光,他敢打赌她会宁可选择便宜他一人。封罭眉一挑,戏谑的盯着她。
魏可人的身形果然一顿,手就定在手把上,不敢旋开房门。“我的衣服不是君君脱的吗?”君君是拘橼的专属佣人。
“你说呢?”他一脸你问废话的表情瞅着她。“我真的累了,你快走吧!”
“我……我……”开玩笑,被一个人看见这窘状就已经够无地自容了,要是再让佣人看见,她就真的是无脸见人了。
“要走就走,还你什么你?”他不耐的下逐客令。
“我……我改变主意了。”
“女人就是女人,真是有够善变的。”
“我……我……”她终究还是无法跳脱保守教育的窠臼,鼓不起勇气往后转,让自己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我给你五秒钟,如果你不主动跳上来,我就亲自下床将你丢出去。五……四……三…………”他由床上坐起身来。
一见他当真坐了起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倒退着往床的方向前进。
“—……时间到。”他站起身子,准备迈开步伐。
“啊……”被他认真的表情骇着的魏可人顾不得羞涩的直往后退,因而用力撞上跨前一步的他。
“我被你撞都没叫了,你撞人的竟然还好意思叫那么大声?”他伸手捂住她的口,阻止她继续尖叫。
“呜……”绕过她身前的手臂恰好横亘在她的胸前,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霎时竖了起来,骇得她惊叫连连。
“春天还没到,你叫什么春呀?”被她呜呜作响的声音扰得浑身酥麻的封罭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若非考量到她的身子尚虚弱,他早将她拆吃入腹了。光看不能吃已经够郁卒了,她却还在那儿呜呜乱叫,简直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嘛!
“呜……”明知发不出抗议声,她仍忍不住抗议着。
“再叫一声我就真的把你扔出大门!”下体严重的不适感让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一时被他凶恶的表情震住的魏可人忙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敢多吭一声。
尽管魏可人已经听话的静了下来,情绪不佳的封罭仍是随手一扔,粗鲁的将她丢上床,自己随后躺下,大手一勾,将反应不及的她重新捞回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