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这年头“好担心”是以悠闲地玩牌来表示的吗?嗯——这个问题姑且不论。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欧阳晓庆可爱的脸上泛着神秘的红晕。
“什么好消息?”江忆舟抢先问。“是不是中了两佰万?”
“她才没那个好运道。”任裘靡向来实事求是。“我锤胆她终于捡到了一块钱。”说着,她那双巧手仍旧熟练地洗着牌。
“比那些都好。”欧阳晓庆越笑,脸上的红霞越是眩目。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江忆舟被吊胃口吊厌了,催促道:“你快说啊!”
深吸了一口气,欧阳晓庆缓缓说出她的好消息:“我怀孕了。”
砰——
叭——
只见江忆舟跌到地上。而任裘靡手上的扑克牌则散了一桌面。接着,两人望着满脸笑意地欧阳晓庆,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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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说清楚!”一分钟过后,神志由天外天转还的两个人放声嘶吼。
“哪个王八下的种?”任裘靡慌乱地抓着短发,一手抓着烟猛抽,来回不停地踱步。“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扁他,把他处以宫刑!”妈的!欺负她朋友!
“是……”欧阳晓庆红了脸嗫嚅道:“是我主动勾引人家的……”
“很好,主动勾引——你什么?”她耳朵有没有听错!?“你说你什么?”
“主动勾引人家。”江忆舟替好友回答。“你刚刚没听见吗?”
“你勾勾勾勾勾勾引——”她讲不下去了。
“人家。”江忆舟很好心地接话,轻握欧阳晓庆的手。“那个‘人家’是谁?”她想知道哪个人夺走好友的芳心。
“我没问,他没说,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他是个好人,那天幸好有他陪她。“他真好,还留下了宝宝给我。”欧阳晓庆轻抚自己的小腹,想象将来孩子的模样。会像他?还是像她?还是两个都像一点?
好!?任裘靡听得快发疯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吃’了,你还说他好!?”见鬼了,虽然晓庆着妮子脑筋有点……可这回也未免短路得太厉害了吧!
“是啊。”欧阳晓庆点头笑道:“他陪我,而且还送我一个亲人。”她望着小腹。“在我以为自己没有任何亲人的时候……他救了我。”
“所以你献身?”江忆舟用她那一套逻辑径自猜想着。“以身相许,好浪漫哦!”
浪漫个鬼!“你才二十二岁耶!”有没有搞错?!“什么叫没有亲人!我和忆舟就是你的亲人。”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孩子更亲。就像我妈和我以前那样。”
“把孩子拿掉。”任裘靡不假思考的叫道。
“任裘靡!”江忆舟吼道,安抚着吓得跌坐回沙发上的欧阳晓庆。“你吓到晓庆了。”
“裘靡……”欧阳晓庆嗫嚅道:“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高兴个鬼!”任裘靡弯身捻熄手上的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仔细说清楚。”
“就是——”欧阳晓庆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救了你。”江忆舟听完后做出结论。英雄救美,哗!好浪漫!
“但他也吃了你!”裘靡附下但书。“这该死的万恶淫魔!”
“不要这么说她,他救了我。”欧阳晓庆为他辩护。她两道秀丽的眉毛紧皱,颇有发怒的态势。
“好好好,这问题先不要讨论。”任裘靡没辙地摇摇手。反正“吃”都“吃”了。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
“生下来。”欧阳晓庆握紧双拳坚决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支持你。”江忆舟双手圈住她以示支持。
“开什么玩笑!”这两个女人是白痴吗?“你拿什么养孩子?怀孕这段期间你又怎么维持生活?被你爸妈知道怎么办?还有将来孩子生下来你要找什么工作养他,这社会可没办法提供工作保障名额给未婚妈妈,你少天真了!”
“难道你真要晓庆拿掉孩子??”江忆舟站起身与任裘靡对峙。“那是一个生命!”
“在还没开垦前不算是!”她必须考量现实问题,三个人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那么无情!”江忆舟拉起欧阳晓庆,“走!你的事有我帮你,放心好了!”
那才是最令人担心的。任裘靡在心中哀叹道。
唉!当清醒的那人敌不过两个昏迷的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呢?答案是——跟着昏迷。
“等一等!”裘靡叫住要离开的两名“昏迷者”。“我没说不帮忙。”可恶!这两个女人完全搞不清楚何谓现实。
“真的!”两人快步上前搂抱住她。“就知道裘靡最好!”
我好个鬼!任裘靡在心里低咒,不敢说出口,认识这两个不知世事的无知少女算她上辈子做孽太多,这辈子注定受惩罚。
“好了好了,拜托你们两个先坐下,我们来谈谈以后该怎么办。”唉!好个毕业后的礼物,这送子鸟是在干嘛?
“是。”两人像接到了命令的小兵一样,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首先,我们得找个三个人还有未来婴儿住的地方,再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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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宇集团名下所属的百货公司正展开一场女装部专柜得抢购风潮。
由于环宇百货的营业额在景气如此低迷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其应有的水准,再加上这处卖场占地颇大,各个女装专柜卯足了劲抢顾客上门,喧嚣不已。也造成杜宇衡自早上起便累积下来的满腔怒气。
“在本公司决策还未公布前,贵公司不必那么紧张,有其他事项我们会派人通知。”喀!他挂下话筒,紧锁着眉头躺回椅背。
不耐烦的情绪已经累积了三个月,从那一个毕业舞会之后。
那个不知名的陌生女孩——
“宇衡!”办公室大门乍开,完全没有预警。全天下也只有那么一号人物敢这样对她。
“雷子平,你没有手可以敲门?”杜宇衡冷冷地瞪着他。
“习惯就好。”雷子平不改一脸的嘻皮笑。“我来是要传达消息的。”
“什么事?”
雷子平反手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得吞云吐雾,摆明是在卖关子。
“三秒钟。”杜宇衡啄了口已冷却得咖啡,为口中苦涩的味道微皱了下眉,继续道:“三秒钟之内不说就请你出去。”
“不太好吧——”雷子平苦着一张脸,将烟捻熄。“打从那次拉你回母校去参加毕业舞会后,你就一直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嘛?”
“你每件事都做错。”要不是他,自己怎会遇上那女孩,甚至——。“你这该死的,根本就不该拉我去。”
“可是,可是——”雷子平可委屈了,他原来是一片好心的。
“算了。”事到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用。“你进来有什么事要说?”
“你老爸又裁了一只米虫。”雷子平笑:“此举大快人心。”
三个月前的那名陌生女孩——该死的竟然是未经人事的处女!表现得那么主动积极却——该死!
要是她真如他所想得那般放荡不致羞耻还不至于令他悬念心头,可完全相反,她生涩的反映和初经人事必然留下的证明让他萌生罪恶感,更因此忘不了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