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
呵!王美伶她不正是名正言顺的雷太太,但她日子可过得比我好?这副枷锁留给别人吧!也许有很多人抢着要;但我——可不想担上另一个负荷。
"难道……"他支吾一会儿,顺口溜出:"你爱上他?所以宁愿跟他?!"
"随你去想,如果这样想你会觉得好过的话。"他的话是真的,但我没必要在他面前承认。
"你——"
"方哲生!你到这里做什么!"
后藤井子的声音恰好打断了方哲生的话。我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可以让他打退堂鼓了。
“我来找雷浩。”他从容不迫地撒谎道。
后藤井子看看他,又看看我,我赶紧使了个眼色,要她尽快撵走他。
“雷先生人不在,你先请回,有事我可以代为转告。”她笑容可掬地说着。
“不用了,”他看了我一眼,焦点转回后藤井子。“我下次再来。”
后藤井子拍一下手,招来一个佣人。
“送方先生离开。”
“是。”佣人应道,对方哲生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先生,请。”
方哲生颇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就跟着佣人走了。
“他来做什么?”从后藤井子说话的口气不难听出她对方哲生的厌恶。
我该说吗?
思躇了一下,还是算了,多一举不如少一举。
“你知道他来做什么吗?”她又问。
“找雷浩不是吗?”
她瞄我一眼,“你在装傻,他来好一会儿了吧?”
我摊摊手,没有回答的打算。
她叹了好大一口气。
“别这么置身事外,方哲生的目标是你。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雷先生的事?”
看来她不问出答案是不肯罢手了,后藤井子的固执是很异于常人的,上回我轻微感冒时就领教过了。
“求偶。”我缓缓吐出这两字,顺便加上一句。“春天到了。”
不料,她竟然以狂笑做为回应。
“哈……我的天!你……把他说成……哈……发情的畜生……天啊……”
美,尽管失态地狂笑还是掩不了其美,更何况后藤井子的美游走于精明与美艳之间,这一笑让她增添不少英气,我静静欣赏着。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声。
“他想趁雷先生不在的时候抢走你?”
“大概是这个意思。”
她突然猛力拍击桌面,“太可恶了!”
“井子。”我顿了一下,决定问了:“我有条件让雷浩和方哲生两人视我为挑战吗?”
我想我问得很蠢,否则她怎会像看白痴那样看我。
“就当我没问好了。”我回头走了,立刻被她叫住。
“我不是不回答!”她解释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有一个——你那飘忽神秘的气质。任何有强烈征服欲的男人都会想抓住像你这样难以掌握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该庆幸目前只遇上两个征服欲强的男人?”这是什么论调。
“没错。”她竟然点头了!“你更应该庆幸是雷先生遇上你,方哲生那家伙比不上雷先生——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必要时他愿意娶我,成为名正言顺的方太太。”
“什——么!”她几乎是尖叫了,“什么话!你答应他了?”
我摇头,“怎么可能。”
她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疑惑地看向我。
“做人家妻子比做情妇好多了,你为什么不答应?雷先生是不可能离得了婚的,王美伶她绝对不肯。”
“那又如何?”我耸耸肩,王美伶的坚决态度我很清楚。
“你不在乎?”她问,但马上又敲了自己一记响头:“对啊,我忘了!你怎么会在乎?但……你真的不想要个名分?”
“名分?”我轻笑,“有名分又怎样?这世界多的是拥有夫妻名分却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人啊!‘名分’只是个枷锁,我不想背负。更何况——我和雷浩的结局既不可能一生也不会有永远,哪天他倦了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还要它做什么?”我淡淡说着,硬压下那股突然从心底涌上的刺痛。
“你误会雷先生了!”
“哦?”
“他不是……呃……反正你到时就知道了。”
“什么?”我一头雾水,她何时可是有吞吞吐吐的习惯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是说——算了……”她挥挥手;“就算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是个好女人,值得的。”
什么啊?
我更不懂了。
到时候?哪个时候才算是“到时候”?
转眼间,雷浩到日本也两个礼拜了。
如果他还是雷氏企业的接班人的话,也该回去了才是。
回台湾,然后再丢下我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我就没来由地感到难过。
我已经这么爱他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方哲生找过你?”一回来,雷浩便拉我进卧房质问。
“他找你做什么?”
我抚上他微皱的眉头,失笑出声。
“你要我先答哪个问题?”
他抓下我的手,搭放在他肩上。“一起答。”
我微笑,遵照他的意思——
“井子应该都告诉你了,何必要我再重复一遍。”
“哈哈……”他将我搂进怀里,又啄又吻。“你就是有办法让我生不了气。”
“是吗?”我可不以为自己真有那个本领。“是你没有发脾气的理由吧?”
他敛起笑容,严肃地看着我:“有。有一件比方哲生骚扰你的事更让我生气的事。”
“是以为我吗?”我问。
他点头。
“我有做错什么吗?”我仔细思考,但我最近并没有和他起过任何冲突;相反的,还相处融洽呢!
“为什么不相信我?”
“什么?”我不懂。
突然,他抓住我的右手,在手腕上拷上一环冰凉的东西。我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直到那股冰凉传上心头,然后他才放开我的手。
那是以龙的身形圈成的银白色的手环,龙的首尾制作成精密的扣环——这样的精致呈现在宽度不到一公分的环上,可见设计者的高超技巧,就像是将活生生的龙弯成一支手环似的。
“这是做什么?”我不明白,雷浩从未亲自赠送我东西,今天的举动实在让我吓了一跳。
“代表你从今以后专属于我,至于方哲生——我不会让他好过,而你——”他拉长语音,故意让我紧张。
“我怎样?”
“不准说不可能一生,不会有永远这一类的话,我说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明白吗?”
我这才明白他方才生气的原因。
但我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表示回答。
他满意地笑了,执起我右手吮吻,这时我才发现他右手腕上也有相同的手环,只是宽度较大。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如以往,他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自有一套代表承诺的方式——现在的你应该能听得懂。”他松开我的手,双手置于脑后半躺在床上。
似的,我听懂了。
但——这会是真的吗?
代表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这是……因为方哲生才……”
他摇头,盈满笑意的眼眸直视着我。
“两个礼拜前就叫人设计了,下午出去就是为了它。”他顿了下才问:“喜欢吗?”
我呆了好久,咽了咽口水缓缓地点头。
“喜欢。”我已经感到眼眶一片湿热。
他温柔地吻上我的眼,“不准哭,我曾说过不再让你哭了。”
“最后一次……”我要求,“是我自愿的。”
他搂紧我,像我以前在他怀里哭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