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靳朔漠给她一记大白眼。“净收些奇奇怪怪的礼物。”
“好朋友才这么送呐。”吕游又拿起一份。“哎呀呀!你看看,我家的小蝴蝶送的是一盒催情巧克力呐!要不要吃吃看?”好个庄小姐梦蝶妹妹,她不过下了点春药玩玩,她就给她弄了一盒催情巧克力,有意思!
“你陪我一起吃?”靳朔漠打蛇随棍上,扣住她的腰隔着衣衫以指磨蹭,压低声音问。
“看来你是找到住的地方,巴不得马上搬走是不是?”她心情转好,不意味忘了这个约定。“别趁人心情好的时候作怪。”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靳朔漠低笑出声,“那种仿佛将全世界踩在脚底下的狂放笑声虽然怪异,但很适合你。”
“哼,真不知道你是在褒我还是贬我。”吕游挪动身子调整坐姿,没有意识到自己觉得舒服的坐姿,是把自己嵌进靳朔漠开启的怀抱、侧靠在他身上,仍热衷于拆礼物的愉悦中不可自拔。
被当作椅垫的人却注意到了,从他刚开始介入她生活各坐一方沙发的疏离,到现在肩并肩相拥坐在地板上,这样的转变,对靳朔漠而言无疑是种鼓舞。
在他费尽心力想让她接受自己的过程中,就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日常生活中,其实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
会吗?真是她习惯有他的生活,或者又是另一场她精心设计的骗局?
这女人有演戏的天分呐!光从那四个女人口中听见她的丰功伟业,不难发现这一点,所以他担心,担心她的习惯也是装出来的。
“你觉得不自在吗?”
“咦?”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沉迷拆礼之乐的吕游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有我在,你觉得不自由吗?”
自由?吕游转头看他。“你问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真差。
呵呵。“我真觉得麻烦,就算天皇老子也踩不进我的地盘。”同住这么久,有些事不承认也不行。“我不是什么滥好人,不可能让自己讨厌的人踩进家门一步,更别提住进来。”
“你不讨厌我?”
吕游往后倾,背躺靠在沙发垫上。“你说呢?”
“再这么模棱两可,我会把它解释成你接受我。”
吕游耸肩,轻佻地摇头晃脑。“随你怎么想喽,我管不着。”
靳朔漠仿佛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枪似的,对领悟到的答案感到无比震愕。
“你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啊——怎么又绕在这话题上打转?吕游哀号出声:“谈爱不爱的问题实在太累人,能不能别说?”她讨饶,算服了他的不屈不挠。“坦白说,我很佩服你啊,用自己事业的存亡为筹码,留住自己想要的女人,如果是一般女人,绝对会被你感动得自动投怀送抱。”
“你不是,非但不是,还其的动起脑筋想亏空朔阳科技。”
她两排浓黑的眼睫如扇般上下扇了扇,笑着摇头。“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只适合六十年代的肥皂剧。”
吕游懊恼地弹了指。“啧,早知道就换别的词。”可恶,连这样也不行,真是愈来愈精明。“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好话坏话都说尽,我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
“男人女人,没有人不适合。”靳朔漠勾她回到怀中,捏紧她的下额,不容她巧妙的闪躲。“你也不例外。”
“我讨厌有钱的男人。”吕游哼了哼。“男人只要一有钱就不安分,满脑子饱暖思淫欲。”
“那勾宿怀、蔚星辰、齐明霁、夏子翔他们怎么说?你可是把最要好的姐妹交给他们。”她相信那四个男人却不信任他?思及此,靳朔漠觉得气恼。
“这票姐妹自己爱上的,我管不着,我只管得了自己。”
她的话连圣人听了都会觉得生气!“张嘴。”
“什么?”吕游开口,没料到一块黑不隆咚的不明物体就这么飞进自己嘴里,咕噜一声吞了进去。“咳咳!你给我吞了什么!”
“巧克力。”
她美目愕然一瞠,立刻转头看向刚拆封的礼物,果然少了一颗!
“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个巧克力……”
“我不知道情趣商品的效果如何。”靳朔漠邪笑道。“你可以试试。”
“你……”该死!隐隐直觉腹中一团火逐渐窜烧,吕游怒瞪罪魁祸首。“你竟敢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没忘。”靳朔漠扬起的浅笑有与她吕游相似的邪气,严峻的阳刚容貌变得像古铜色香醇可可般诱人。“我不会碰你、也不会睡到你的床,但我允许你来碰我,爬上我的沙发。”
“这沙发是我买的!”吕游咬牙嘶吼,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非常秀色可餐。
可恶!药效哪有这么快的,那只死蝴蝶,送这什么鬼东西!
“你不觉得客厅变热了?”靳朔漠不怀好意地问。
“没有。”吕游站起身,踉跄的走向厨房,灌进一口又一口的冰水,出来时还带了一杯,却看见靳朔漠脱下睡衣衬衫赤裸着上身。
“你干嘛!”她困难地咽进一口唾沫。该死!为什么觉得他看起来像极了她爱吃的乳酪蛋糕,晤……好想咬一口。
“我想睡,晚安。”
“你——”骗她吞了一块催情巧克力之后自顾自安然的睡觉?“你这个没良心、没道义、卑鄙无耻的大混蛋,故意欺负我!”渐渐被烧灼的热浪冲昏脑袋的吕游没意识到自己像个骂街泼妇。
“随你怎么说。”靳朔漠耸肩,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夜灯,躺回沙发。“祝你有个好梦。”
“你……”药效发作的她能有好梦才有鬼!“卑鄙小人!”
“欢迎你随时扑上来。”
没人沙发只露出两只挂在扶手上的大脚丫,靳朔漠说完这句话后就像真的睡着般不再出声。
“我要真的扑上去就不姓吕!”
狠狠一咬牙,吕游撑着意志转进厨房再出来时,一壶冰水随身带,经过长沙发走向卧室,重重甩上门板。
约莫十分钟后——
卧室门忽地被打开,冲出一道黑影迅速跳上沙发,缠斗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
一开始像野兽般的嘶吼怒骂,莫名其妙的在转眼间化成低抑断续的呻吟低语,就像煮得滚烫的麦芽糖,频频蒸冒份热绵腻的香气。
厮磨间,靳朔漠夹带暧昧热气的诱人低音回荡于压在他身上、极尽勾引色诱之能事的佳人耳畔……
“过了今晚开始想想,不姓吕,你要改姓什么呵!”
第七章
啊——这是不是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呜……为什么同样的手法会反作用到她身上?
这个死梦蝶,她不过送了两杯加料的咖啡,她竟回送她一盒加料的巧克力,这个死孩子!
低头看着手上的空盒,吕游欲哭无泪。
神智被激情冲击之余还有一丝丝记忆的功能,记得是自己抓来巧克力一块接着一块吃,还不忘塞进另一个人嘴巴里。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呜……她不应该太铁齿,无视这千年来的铁律。
外头的天空是大明大亮,可她却觉得自己跳进不见天日的陷阱中又深又黑,怨恨呐!
听闻隐然含有得意的脚步声接近,吕游更是哽咽。“呜……你欺负人……”
“假哭骗不过我。”擦拭一头湿发的靳朔漠将一直以来当床用的沙发让给还不打算起身的她,坐在单人沙发上。“我并没有违反约定,是你扑过来碰我,不准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