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
“只是去帮你做一件你一直挂念在心上的事。”他云淡风轻的一笑。
“能告诉我吗?”既然和她有关,她应该有权利知道。
诸葛扬摇摇头道:“别心急,我回来后你就会明白了。”他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才慢慢走出了梅园。
惜惜心猿意马的拾起一株落地的梅枝,似乎还醉在刚才他深情的一瞥中。到底他是 去做什么事?竟然那么神秘。
※※※
惜惜来到巧儿的房间,为她拭着额际的汗水,解药已服下一个礼拜,她体内的毒素 应已排尽,算算,今天也该醒了。
这几天,惜惜一直没有诸葛扬的下落,一颗心总是惶惶不安。为什么撂了那句话后 他就不见了?他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是不是他风流的本性复燃,后悔跟她在一块儿了?
“惜惜小姐!”巧儿嘤咛的叫唤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惜惜。
“巧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惜惜惊讶的看着已睁开双眼的巧儿。
“只觉得全身酸痛,其他都还好。小姐,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巧儿像是还不知道 她被人下了毒。
“在除夕夜那天,你被人下了毒,已经躺了十天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晚有个长相很狠毒的男人,他突然跑进灶房硬抓起我的左 手看了好久,突然间,就对我洒了一些白粉,再来的事我就……”巧儿回忆着。蓦然, 她又惊讶的看着惜惜,“小姐,你会说话了。”
“就在你被人下毒的同时,我突然能说话了。”惜惜避重就轻的笑说。
“恭喜你了,小姐。我就知道像你那么好的人,会有好报的。”
“谢谢你,巧儿。”对于因为她而无辜受害的巧儿,她心存无限感激,“吃点粥好 吗?我去帮你熬。”
“小姐,不用麻烦了。”巧儿怎敢以一个婢女的身份麻烦小姐呢!
“你放心,熬碗粥还难不倒我。”惜惜误会巧儿的意思。
她的话惹得巧儿笑了,“好吧!那我就尝尝小姐的手艺啰!”
“你先睡一会儿,好了我会叫你。”惜惜点了一下巧儿的鼻尖。
“谢谢小姐,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自幼无双亲的巧儿,在惜惜真心的关怀 下竟掉下泪来。
“刚醒来就哭,害不害臊?快把眼泪擦擦,我去去就来。”惜惜用手绢为巧儿擦拭 着泪水,笑着说。
甫出房门的惜惜,在还来不及尖叫的刹那,就被一个疾速的人影倏地搂至一边阴暗 的墙角。
他用其沉重且痷哑的嗓音说着:“想我吗?”
阴暗的黑影罩在他脸上,使惜惜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从他那闪亮的眸子,她知道 是诸葛扬回来了。
“怎么不说话!”他狂野地压上她的朱唇,像是要释放出思念她整整一个礼拜的痛 楚,但,慢慢地,他贪婪的想要求她回报。
他放轻重量,改以温柔的对待。他辗转的来到她的颈侧,徐徐吐着气,啃啮着她粉 嫩的耳垂,随着颈线来到她的锁骨轻舔着,就是不吻她的唇。
这招果真见效,惜惜难耐的闷哼出声,开始主动寻找他的唇。她不懂,为何每回在 这种情况下,自己就宛如荡妇一般不知羞耻,可是,她却亳无力量拉回她的理智。
诸葛扬满意的又回到她的唇,尽其所能的挑逗她,触发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欲烈 火。
她双手不知不觉的绕过他的颈后,用力攀着他,就怕自己会在他的柔情攻势中倒了 下去。
半晌,他才强迫自己抬起头,离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以狂热的语气说道:“一 个礼拜不见,该不会忘了我吧!”
惜惜深感羞愧难当的低着头,两只手拧着丝绢,像是想将它拧出水来一般。心中暗 忖着:他怎能一去全然无音讯,一回来就这么对她?
诸葛扬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抚上她那焦躁不安的双手,“气我一去数日亳无音 讯吗?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就会明白一切。”
他拉着她越过长廊,绕了几处拱门,来到琼宇轩的后院,一座为之典雅的大堂映入 眼帘,这儿甚为隐密,惜惜还不曾来过,只觉阴寒了点。
诸葛扬首先趋步向前,为惜惜打开门,惜惜尾随于后,就在踏进去的那一刻,她怔 住了。
一串隐忍已久的泪水就这么亳无顾忌地滚滚而下。
“爹!”一阵凄绝的喊叫声,回荡在整个厅堂,当她望着眼前的灵柩及灵牌上“韩 啸天”三个字时,她整个人已面临崩溃的状态。
诸葛扬不放心的搂紧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惜惜,坚强点!我带你来这儿,不是 要你哭的,相信令尊也不希望见你如此。”
“这就是你说要帮我做的事?”惜惜哽咽的说道。
“我领着道士一路引着你爹的魂魄来这儿,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他轻声说道。
此刻的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有满心的感激。
“我们来为你爹上炷香吧!我会在他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他为惜惜 ,还有为自己点燃沉香。
惜惜接过手,重重的跪下,她衷心祈祷爹爹能早日登上极乐,不要在阴间徘徊,总 有一天,她定要手刃凶手,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许久,她才困难的站起身,同诸葛扬深深的行上一礼道:“扬,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而我只能说声谢谢你。”
诸葛扬连忙扶起她,心中百感交集,“不过是举手之劳,别挂在心上。对了,我已 央人择吉日,好将令尊尽早安葬,你意下如何?”
“惜惜愚昧,一切就依你的意思。”
“那好,咱们回去吧!待日子一决定好,我会通知你的。”他硬押着执意留下的惜 惜,离开这凄然的地方。
第七章
自从亲眼见到父亲入土之后,惜惜悬浮已久的心终于归了岸,而且,诸葛扬也答应 她,会在后院厅堂摆设父亲的灵位,以便她早晚祭拜。
蓦然间,前厅一阵阵嘈杂声惊扰了惜惜,她将刚绣好的罗帕往腰际一放,继而款款 往前厅走去。
那时候的姑娘家,未经主人的召唤是不能至前厅露脸的,所以,她只好躲在一旁偷 听,并从门缝中一解好奇之心。
咦!是一名女子大剌剌的坐在主人的上位,还跷起二郎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并不是很漂亮,但,看其举止、动作,像是楚馆中的人,她怎么会堂而皇之的跑 来琼宇轩呢?
又一阵更狂烈的哄然声,将惜惜拉回了现实,只见大厅的下人们全都鱼贯而出,围 上甫进门的诸葛扬。
此时,管家陈伯赶紧拥上前问道:“公子,有位姑娘说要找你,我问她有什么事, 她硬是不肯说。”
“你别急,陈管家,我去瞧瞧就是了。”诸葛扬洒然自若的说道。
一进厅内,诸葛扬也愕怔住了,他没想到竟会是艳红。她不是远在江南,怎么会跑 来这呢?
“艳红,你怎么来了?”诸葛扬不动声色的问道,他知道她今日来找他绝不单纯。
“哟!怎么了,才半年没见,就那么生疏啦!难道你忘了过去你可是我的常客。” 她不规矩的摸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一把夺下她的手,寒心的问道:“艳红,你怎么了?从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那从前的我又是怎样的?是这样吗?”她竟毫不知廉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手 伸进诸葛扬的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