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诸葛扬再次的趋向前,检视着巧儿的眼瞳,却并未发觉任何异状,于是 他问道:“你会医术?可是我却诊断不出。”
“你不相信?”这辈子她最气男人看不起女人的行径。
他愕然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认真的眼神,难道他说错了?他说道:“我并 没说不相信你呀!”
突地,他瞧见在惜惜身后的灶炉上插着一支短剑,上头系着一张纸。
诸葛扬快步走向那把短剑,抽出那张纸柬,上面写着:欲得解药,拿银戒来换,三 天后,我在后山竹林里等着。
“银戒?”诸葛扬倏然转身向惜惜,一双疑问的目光直看着她,“是你所谓的秘密 吗?”
闻声赶来的下人们,不仅讶异于这位貌美如花的哑巴小姐突然能开口讲话,更惊愕 于她的医术竟比他们的主子更为高明。只是,他们不懂扬公子为何要以这种询问的眼光 看着她,巧儿的事和她有关吗?
诸葛扬有感于大伙嘈杂的私语声,于是厉声叱责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下去!”
众人们经过他这一斥喝,均低下头,面面相觑的迅速逃离这怪异的气氛。
是时,诸葛扬亦听见丁亚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果然,不一会工夫,丁亚跃身于诸葛扬面前拱身道:“属下该死,保护不了惜惜小 姐,而刚才那位可疑女子又因我穷追不舍已服毒自尽。请公子发落,属下在此领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我……”
“下去!”诸葛扬并不是个暴力的主子,何况,他知道这事也不能怪丁亚,银虎并 不是那么容易上勾的。
待丁亚退下后,诸葛扬才一丝不苟的对惜惜说道:“现在我才发觉我对你一无所知 ,偏偏你又守口如瓶,让我好生疑惑。”
“别问那么多,你放心,我不会让巧儿代我受死的,我可以先稳住她的伤势,使她 能多熬些时日,而后,我会去赴约换取解药。”她极其冷静的回答,对巧儿遇害之事, 她实在有愧于心;而对于死,她似乎看得很开了。
“你去赴约!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别忘了,你正在受 我的保护,不管你的隐私有多少,但,我只要你平安就够了。”一想起她若落人银虎手 上,他就心下一惊。
“那巧儿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你知道吗?”虽然,他的一席话让她感 动得想哭,但,她总不能自私的害了巧儿吧!
看着她悲痛无奈的容颜,让他揪心不已,只能淡然的说:“我知道银戒就在你手上 ,它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既然你视若至宝,我也不好要你割爱,但,你也别想以自身 去换解药。你想想,没有银戒,那银虎会笨的给你解药吗?解药的事就交给我吧!”
“难道你去他就会给你?”惜惜天真的问道。
“他不会给我,但,我会去偷过来。”他得意的浅笑道。
“偷?”惜惜不禁怀疑的问道。
“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
她尚未说完,诸葛扬已将她搂入怀中,柔声细语道:“别为我担心,诸葛四郎在江 湖上不是浪得虚名的。”
“都是为了我。”惜惜满心愧疚。
“别这么说,三天后等我的好消息,别再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得去筹划一下,我陪 你回房去吧!”
“不,我想去巧儿房里看她。”她忧心的说。
“那好吧!记得早点回房,我会派丁亚保护你的。”语毕,他衣袖飘然的旋身而去 。
※※※
惜惜费尽一整天的精力,终于将巧儿那医药罔效的毒素有了初步的控制,看着她满 身穴道上所插的针砭,惜惜不由得一阵痛楚。那么好的女孩,竟要受那么大的折磨,而 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眼看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而诸葛扬却成天悠悠哉哉的在那儿吟风诵月,只一味地叫 她别担心,这更令惜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就在她心急不已时,这个始作俑者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巧儿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了 ?”
惜惜斜睨了他一眼,嗔怨的说道:“目前的毒素已经控制住了,我很担心,你真的 有法子了吗?可别骗我呀!”
“我怎么会骗你呢?一切都筹备好了。”他依旧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你?我看算了,还是让我去吧!”惜惜低下声恳求他。
诸葛扬的脸色霍然变得深沉危险,“我再重申一次,在我面前别再说“让你去”之 类的话,懂吗?”
“你只会叫我不要说,但是,你知不知道只剩两天了,而你却仍一副事不关己的态 度。”诸多情绪在她心头掠过,使得她的心神一直悬宕不定。
“因为我信心十足,所以,我才能这么惬意。惜惜,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 对我还无法信任?”他有些失望的说。
“对不起!”惜惜惭愧的低声说着。
“我明白你压力大,但,有我为你扛下。别再让我瞧见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了。” 他轻抚她的眉间,想将她轻蹙的眉抚平。
“你要明白,我不仅要解药,也要你平安。”她由衷说出她心中的企盼。
诸葛扬陡然紧搂住她,情深却无语。谁知道昨晚他就是被那一吻,搞得整夜未眠、 心如摇旌,今日才故作一派潇洒状,以掩饰自己那颗患得患失的心。
而今,他得到了她的关心、她对他的安危焦虑,怎么说都值得了。
“告诉我你是关心我的。”如今的他,急需她口头上的坦白。
“事情是由我而起,我当然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惜惜拐弯抹角地说 。
“你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或许,我这一去就真的回不来了……”他故作委屈状。
“不,你千万得回来!我宁愿拿银戒去换你。”惜惜掩住他的嘴,不愿听他讲这些 不吉利的话。
诸葛扬得意地执起她的手,“为了你,我会回来的。你瞧,你的心思不是一下子就 被我拐骗出来了。”
惜惜嘟起小嘴,一双美眸直瞪着他,“原来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理你了。”
诸葛扬粲然一笑,对惜惜这种娇嗔的美,更加难以释怀。
他啄了一下她翘起的红唇,“我不逗你了。为了你的事,我将我的两位好兄弟给召 了来,现在也该到了,我这就去前厅瞧瞧。”
“是四轩园的另两位主子吗?”惜惜好奇的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将我们的底细打听的那么清楚了?”他开玩笑道。
“人家只是听巧儿说的嘛!我才没那么大本事呢!”
“是这样吗?我本想找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们,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吧!”他无 奈地摇摇头说。
“你最坏了!你听清楚,待会儿你请八人大轿抬我去,我都不会去!”惜惜当然知 道他在骗她。
“我不会用八人大轿抬你去,这个我可得保留到娶你的那天,必要时,我倒可以抱 着你去。”他邪邪坏坏的说。
“谁说要嫁给你了!”说完这话,惜惜的脸颊已沾满了红云,迅速逃回了房里。
诸葛扬含着笑意欣赏这飞舞的倩影,心想,也该去欢迎他那两位兄弟了。
※※※
琼宇轩的大厅里坐着三名男子,一个是眉飞色舞,而另两个却一脸好奇不已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