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比当个服侍主子,却可清清白白做人的奴婢还糟!
“是啊!我就说咱们殿下对您好,您还不信呢!”洛雅开心地说,只觉得这一切只 是胭脂在庸人自扰。
胭脂没说话,仍处在迷惘的思绪中。
“对了,殿下刚刚出远门,还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您,不能再让您去浇花淋雨了。” 整理房门的洛雅回头对她一笑。
“出远门?”胭脂突地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他是去哪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回道。
胭脂点点头,心想,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她可以趁他不在时,将爹和李大哥救出 来。于是她又问:“洛雅,你知道后边囚房里的晚膳都是谁送的吗?”
“这……因为那位凌将军是殿下的重要人质,囚房的钥匙都是放在殿下的书房,送 饭的大都是喀尔俊。”洛雅认真的回答。
“哦!”胭脂蹙眉应道。
“您问这个是……”
“没……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
胭脂弯起唇,对她微微一笑。她的心底已打定主意,这次的救人计划得全靠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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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幽冷清凉。
比起上回的明月高照,今晚救人的确是有利不少。
胭脂潜进完颜恒非的书房,在一阵翻倒柜后,终于在桧木桌下的一处暗格中找到一 串钥匙。虽然她无法确定这是否为囚房的钥匙,但这已是她在书房里左翻右翻后找到仅 有的一串钥匙,不得不拿它们试一试。
她又悄悄的溜出书房,大胆的来到囚房外,本以为有过一次劫囚的经验后,这里的 看守会更加森严,哪知道这儿居然不见半个侍卫!
这个奇怪现象不禁让胭脂却了步。可她想了又想,既已来了,决不能半路撒手,就 算这么做有生命危险,她也只能赌一赌,否则,依完颜恒非那种阴晴不定的个性,不知 几时才会允诺放人。
她躲在一旁等候多时,仍不见有人来,于是她壮着胆走到囚房门外,迅速的打开门 ,果真看见爹爹与李大哥被链在里面!
“胭脂——”
凌威与李桐惊讶得异口同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爹、李大哥!”
她开心的笑了,赶紧跑向他们,找着手中的其钥匙为他们找开手上与脚踝的铁链。
“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凌威一被解开束缚,立即认真地问:“我听李桐说,你被 完颜恒非限制行动了,是吗?”
做爹爹的一听见女儿为了他受尽委屈,怎能不替她忧心,着急?
完颜恒非那个番子是什么样的心性,他不是不知道,胭脂落在他手中,一定是吃尽 苦头,说不定已被他给……唉!这孩子真傻,手无缚鸡之力还妄想来救他!
“我……这一切说来话长,你们快跟我出去,我们得赶紧逃啊!”只要一谈起完颜 恒非,她的心思就变得杂乱无章,说也说不清了。
“你说我们可以逃?这怎么可能?”李桐绝不相信完颜恒非会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
“相信我,我们快走——”
胭脂将他们全松脱钳制后,立刻领着他们走囚房,外头果真空无一人,这种突兀的 情形不禁让凌威大蹙眉头。
不单纯……这绝不单纯……“奇怪,人呢?”连李桐也诧异的张大了眼。
“不管这些,我们快走。”胭脂也弄不清楚了,虽然这一切都顺利得太过意外,却 已没多余的时间让他们细想了。
“也对,我们先别管这些,走人要紧。”
凌威立即附和胭脂的话。他已经被囚禁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太久了,绝不想耽误 能返宋的时机,事后他一定要找完颜恒非算帐。
“既然凌伯父都这么说了,那就快吧!”李桐一手抓住胭脂,和凌威三人飞上屋檐 正欲逃逸时,突闻后方有众多官司兵追赶而来的脚步声。
胭脂忽地一愣,随即道:“爹,李大哥,你们赶快逃,带着我只是累赘。”
她不会武功,带着她逃跑的确不方便,既然她来此的目的是要救他们,又自怎么能 够因为她,而再一次让他们身陷囹圄?
“傻瓜,要走我们一快走,爹是不会留下你的。”凌威立即怒声吼道。
“我也是,我们三个人现在可是分不开了。”李桐深爱着她,绝不肯单独逃命。
“不——”
她拚命摇着头,听着后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估计也有十几、二十个人。爹爹如果 不快点走,一定会来不及的。
“爹,你们还是快走,再耽搁下去,我的牺牲就太不值得了……”说着,胭脂的泪 水已缓缓溢出。她既感痛心又感疲累,忍了那么久、牺牲那么多,无非是要让爹爹重获 自由,可他们却不珍惜这些;仅为了儿女私情而让自己再次的重蹈覆辙,这教她如何是 她?
望着胭脂无助的泪水,凌威的心头隐隐颤动,似乎已明白她的意思。“胭脂,你真 傻……”
“您快走,以后还有机会救我的。”耳闻追兵已至,胭脂不断的推挤着他们,“逃 ……快逃……求求你们——”
“胭脂,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李桐向她保证。
李桐与凌威相觑了一眼,彼此点点头,在追兵赶来的前一刻跃过墙头,趁着夜色逃 逸无踪——“胭脂姑娘,你怎么在屋顶上呢?快下来啊!”喀尔俊一追到那儿,便看见 站在屋顶上发愣的胭脂,吓得他立刻叫一群人围在下方,“保护好胭脂姑娘,千万别让 她摔着了。”说着,他便快速地飞上屋顶,将她安全的带了下来。
“胭脂姑娘,你没事吧?”喀尔俊关心地问。
“没……没事……”她抬起眼对喀尔俊说:“我已放了我爹和李大哥,你可以把我 抓起来了。”
“呃……”喀尔俊搔搔后脑,傻笑道:“殿下没下令,我们不敢这么做。”
“我已经是犯人了,你们就真接抓我,不需他下令的。”胭脂微锁眉宇,愕然地望 着喀尔俊,“我放了他们,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气愤?”
“气愤?”喀尔俊一惊,连忙说道:“我只是一个属下,哪有什么可气愤的份儿? 现在夜深露重,姑娘还是赶紧回房,等殿下回来再裁定一切。”
“你不怕我逃了?”她更加怀疑了。
“宫中戒备森严,不是姑娘说逃便逃得了的。”他对她蓦然一笑,他对这点挺有把 握的。
胭脂点点头,淡漠地说:“也对,我不会武功,你们是不需防我的。”
“那就请姑娘赶紧回房歇着吧!”
胭脂在他的强力说服下,带着一丝无法理解的郁闷回到房间。
进了房门,她才刚将门一闩,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浓浊的呼吸声,还带着浅缓的热 气。
“谁?”
她蓦地回过头去,正欲挥拳出去,哪知她的小拳头立刻被一个温热的掌心包裹住。
一看清对方,她不禁瞪大了眼,“你……不是出远门了?”
“因为你而折返。”他笑得意味深长,下一瞬间便把她揽入怀里,将热烫的唇堵上 她的小嘴。
“嗯……”胭脂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闻着那熟悉的体味,她突地压不下心头的激 荡,她知道他俩之间的一切全该尽了,她不该再沉迷于他的魅惑下——完颜恒非不给她 逃开的机会,双唇紧紧的吻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攫取她口中的甘甜,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