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难道想救她?”燕亚萍无法苟同他的看法。
“别忘了,她是我们的筹码。”
“是吗?还是你的心从一开始就跑到人家身上去了。”她睨了他一眼,不忘挑衅道。
“别这样,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别再拖延时间了!”燕亚竁出乎她意料的对她吼了回去。燕亚萍咬了咬下唇,不服气地冷哼了声,转身而去。
在这空档,燕亚竁将紫若扶上床榻,为她盖上薄被,看着她相交紧揪的纤纤十指,一阵阵的心疼由他体内泛滥开来。
这楚楚佳人到底是被怎么样的病痛折磨着?
“哥,大夫来了。”不情不愿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跟在燕亚萍身后的是黄山五煞的老四刘义。
“刘义!你会医术?”燕亚竁从未想过长得满脸落腮胡的刘义,肥手肥腿的,居然会医术,这……该不会弄错了吧!
“小的不敢说会什么医术,只不过年轻时曾在药铺子里抓过几年药,看多了也会那么几招。”刘义不好意思的搔搔脑门。
“什么?”他将火焰矛头转向燕亚萍,“我不是叫你请大夫,你怎么把刘义给找来了?”
“哥,你想想看,这鸟不生蛋的山上,哪来的大夫啊!”燕亚萍不以为意道,这又不是她的错!
“算了算了,刘义,你快来瞧瞧,她是怎么了?”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义立刻上前,并坐在燕亚竁身侧,执起紫若的手,细心的探起脉;瞧他有模有样的,实在很难与他平日逞凶斗狠的模样联想在一块儿。
“她到底怎么了?你探了半天,探出个什么东西来了没?”燕亚竁心急如焚的打了岔。
“哥啊!她又不是你老婆,瞧你紧张的!”燕亚萍双手抱胸倚在墙边,以非常不屑的口吻说。
“亚萍,你——”
“有了有了!我找出毛病了!”刘义的大喊声打断燕亚竁气急败坏的话语。
“她是什么毛病?最好是绝症。”亚萍触霉头地道。
“不是什么绝症啦!不过情况也并不乐观,她得的是心绞疼的毛病。”刘义皱眉道,坦白说,那么美的一位姑娘得了这种病实在可惜,这该怎么说?是天妒红颜吗?
“无药可医吗?”燕亚竁心疼不已。
“也不是无药可医,事实上我似乎诊断出有某种药力一直在压抑着这种病,而且效果还不错,只要找到那药引子应该可以救她的。”
刘义仔仔细细的评断着紫若的病情。
“这么说,是我们急着将她劫出来,她来不及将药带在身上。”天啊!那他不就成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吗?
“你不用悲天悯人了,她不值得你伤心难过,要怨只能怨她命里该绝,时辰已到。”燕亚萍无关痛痒的说。事实上她心里可是窃喜不已哟!只要丘紫若一死,那个方默终归会是她的!
燕亚竁并不理会她的无情之语,立即对刘义下达命令,“我命你在三日内找出这药引子,且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让她死!”
“小的医术可能不行,这……这么做太为难我了。”刘义惶恐至极,一张圆脸立即垮了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藉口,就是得想出办法来。”他愤怒凌厉的黑眸明白展现出不容任何人反驳他的意见。
“哥,你不要意气用事了!”燕亚萍看不过去的站在他与床榻之间,更不喜欢他用那种爱怜疼惜的眼神望着丘紫若。
“我早就意气用事了,不差这一次。”沉痛的语气中,看出了他的悔恨。
“哥……”
“别再说了,你们都退下吧!”他轻拂了下衣袖,沉重的闭上眼,不愿再听见任何人的解释。
第七章
刘义下山,遍访各地名医,经当地人的指点,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位颇通医理之隐世高人,刘义找到此人后,非但不用请的,还硬是用强用逼的将人家抓上了“峰霞岭”。
待他将老人家带到燕亚竁面前时,那位老人家已吓得颤抖不已、神智不清了,哪里还有精力为紫若医病看诊呢?
幸而经过燕亚竁的安抚,老人家的神情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已没之前的紧张与害怕了。于是,待燕亚竁说明事情缘由后,老人家也破天荒的答应尽力为紫若把脉诊治。
他写了几方药材给燕亚竁,指称这种病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目前也只能控制住病情罢了。老人家甚至在临走前交代,在服药的这段期间千万不可吃辛辣物,否则即有可能变成慢性中毒,倘若不小心误食,得服用银花汤来解毒。
这项特别声明却刚好让甫进房的燕亚萍听见,她微微扯动着唇角,仿佛有什么阴谋正在她脑中汇聚而成。
果然,服了一帖药后,紫若的病情有了起色,她微微睁开眼,看见的正是燕亚竁那双多情的眼。
“丘姑娘,你好点儿了吧!”一天一夜了,她终于醒了!
紫若愤怒的别过脸,“多谢抬爱,暂时还死不掉。”
“你何苦那么恨我呢?”
“我能不恨你吗?那我问你,你为何硬要置方默于死地?”在她苍白的倦容中诉说着势不两立的恨意!
“是他先跟我过不去,他只要把东西还我,没必要趟这浑水的。”燕亚竁双手握拳,十分激愤的说。
“是吗?我不想再说什么,是对是错,你心里自有评断,我只想说,如果你还有良知,就放我走吧!”紫若抬起朦胧似雾的大眼,凄楚的说道。
“不!不可能的,我绑你回来,不只是为了给方默打击,更因为……”
他顿了下来,不知该怎么宣泄出心里的欲念,他喜欢她!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你呀!”他旋过身,痴狂的说。
“爱!你懂什么是爱吗?”紫若蓦然想起,这个字方默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对她说吧!
“我当然懂,你只要好好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享受无虞,不必跟着那家伙四处奔波。”他带着笑容,拍着胸脯保证着。
紫若摇摇头,神色明朗有神的说:“你不会懂的。我爱他,不在乎跟着他会吃多少苦,即使过着田耕布织的生活,我也甘之如饴,甚至感谢上苍对我的厚爱。”
霍然她表情一黯,“可是……可是他不愿我跟他吃苦,总是拿话刺激我,希望我能疏远他,离开他,但是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紫若——”
“请你喊我丘姑娘,燕王。”
很明白了,她想与他划清界线,永远不会接受他这一份对她来说实属于多余的爱恋与感情。“我不会放弃的。”他语气坚定如铁。
“随你。”她已无力计较;奇怪,怎么头晕眩得很。
燕亚竁敏锐的察觉出她的异状,欲上前搀扶她,“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心又疼了?”
紫若技巧地闪过他的热心,除了方默,她不愿让任何男人碰她一分一毫,“我没事,让我歇会儿好吗?”她不着痕迹地下达逐客令。
“也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待会儿再来。”
他的眼神胶着在她身上,实在不想就此离去,和她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而她的多愁善感令他心痛。
她轻转过身,不愿面对他的痴心;毕竟心已有所属,再也没有多余的空位与心思去容纳另一个人。
她不愿伤他,也希望他不要伤害方默。
“等你想放我走的时候再来吧!”一句话,断绝了燕亚竁所有的遐想。他只好无奈的甩甩头,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