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真的了?”茱蒂大吃一惊!
“现在不管这些,我问你,这事是谁告诉你的?”马赛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
“你们……你们昨天是不是跑到后面的废地商量这件事?”她抖着声问,已不知该 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天!”莱特猛一拍额,“我就说嘛!昨晚我老觉得毛骨悚然,就是因为有人在那 里偷听!这下完了……真的完了,我看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他吓得立刻返回房间,打算收拾东西立即离开宫廷加紧说他是因爱国才会有这种谋 篡的念头,但为了顾及家人,他不得不放弃!
“莱特!莱特……”马赛的脸上掠过一丝抽搐,他转向女儿问道:“你说,究竟是 谁偷听我们的谈话?”
他气得浑身发抖,只想一刀杀了那个多事的人。
“是一个侍女听到的。”一想起梅亚,茱蒂就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若 不是她,此刻迪南已带着她到镇上游车河了;若不是她,她也不用为此事急出一身冷汗 。
“侍女!”
“对,她叫梅亚。今早她故意用计将我骗开,告诉殿下这件事。”她冷艳的脸庞出 现一道愤恨的线条。
“那么,殿下的反应呢?”马赛急促地问。
“那时我在房门外偷听,看样子,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个贱人说的话,他说他既然已 经打算娶我,您当然没必要冒这种险。”茱蒂回忆道,一说及迪南亲口提及要娶她时, 脸上还盛满了笑意。
“那就好,这表示我们还有救。”
马赛稍稍放宽了心,又道:“莱特也真是的,那么没胆子,看来殿下是绝不会相信 那个侍女的话了,我们的计划可以照样进行。”
他得意地想着,仍不肯放弃能一步登天的机会。
茱蒂却愠恼地皱起眉,“爸,您太异想天开了。”
“怎么说?”马塞的神情又是一紧。
“那女人居然不死心,在殿下面前以自尽表明真心,您说……殿下究竟会不会信了 她?”
想到这儿她就气愤难当,当时那女人昏过去,迪南就像中了邪似的,疯了般地抱着 她奔出寝宫,连她在他身后唤了几声他都不理会。
什么嘛!简直就是苦肉计,亏迪南还真的上当了。
“该死的女人!”马赛咒了一声。
“爸,都是您,若不是您有这样的野心,也不会捅出这种漏子。”她突然忍不住痛 哭出声,就怕自己和迪南的婚事会被毁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若我掌了权,你还怕迪南辜负你吗?”马赛拍拍她的前脊,“ 别急别急,事情还不到无法收拾的情况,我会想办法。”
“您要想什么办法?”茱蒂这才抬起被泪水给弄花的脸。
“你别管,我自有办法。”马赛强制冷静地说,拚命在茱蒂面前保证,这才让她破 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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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亚在半夜清醒了,醒来后身边并无他人,但她唯一确信的是,这里正是迪南的寝 宫,因为她太熟悉了!只是,为何她会在这儿?
“咳……”她的胸口好疼,她是怎么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拿着利刃自戕的一幕——只为能博得他的一点信任。想不到她竟 然没死,那他呢?他是否信了她的话?
“你终于醒了?”这时,妮娜正好从内室端了盆水出来,见梅亚清醒了,立即笑开 了嘴。
“妮娜……”梅亚轻轻地唤了一声。
“别说话,你伤得不轻,虽然没伤到内脏,也去了半条命了。”妮娜拧了条毛巾走 向她,为她拭了拭小脸及双臂,忍不住又说:“你这孩子还真傻,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做 ,插进你胸口的刀子,就只差一点点就进了心脏。”
“我……”见妮娜对自己这么好,梅亚忍不住鼻头一酸。
“别哭别哭,这样对身子不好。”她点了一下梅亚的鼻尖,笑说。
“殿……殿下呢?”死里逃生,她竟是这么想他。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可是在你的身边陪了你一夜啊!可能就快回来了。”妮娜 将毛巾丢进水盆,“饿了吧?我去帮你准备点吃的?”
“我还好。”这句话才出口,梅亚的肚子便发出难堪的叫声,令她难为情极了!
妮娜偷偷窃笑,“别对我客气,我去去就来。”说着,她便端起水盆走出迪南的寝 宫。
刹那间,屋内又变得静悄悄的,梅亚自觉躺着无趣,正想起身坐一坐的同时,迪南 已进入房内,看见的就是她挣扎起身的情况。
“你不想活了吗?”他眸光倏地冷沉,对着他低声一吼。
当他瞧见一股鲜血由她的胸口喷出,当时他有多痛心、多害怕!所幸刺得不深,否 则,现在她绝没有力气在那儿做出让他气绝的傻举动。
梅亚一惊,停止挣扎,只好又乖乖躺下。
“我……我怎么还在这儿?”她气若游丝地问。
“你以为死在我面前,我就会为你哀悼吗?傻瓜!”迪南手拿着一块不知是什么的 东西,目光如炬地走向她。
“我没有要你为我——”
“住口。”他坐在她身侧,开始动手解她身上睡衣的钮扣。
“你想干嘛?”她惊慌地看着他,想抽身,但伤口却痛得难以忍受,就连双手也举 不起来。
“你给我安分一点儿。”迪南粗鲁地压住她,“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让我倒尽 胃口,你大可放心,我才懒得碰你。”
她终于停止妄动,丽容中浮现一丝凄然的神色。
“怎么?说不碰你,你似乎挺失望的?”他的嘴角凝着笑,已将她的上衣完全剥开 。
她这才发现她睡衣内竟空无一物!
“你!”她立即举手掩胸,却不经意地碰触到伤口,疼得她的眉全皱了起来。
“多事。”迪南立即拉开她的手,解开她胸前的布块,看着已发红的伤口,眉头又 打了一个死结。
梅亚不敢再胡来,看他手上拿着一块类似羊皮的东西,上头还涂了草药,慢慢的覆 在她的伤口上。
她又将视线调到他的脸上,观察着他审视她伤口的专注模样,梗塞在胸臆间的居然 是一股暖暖的波动!迪南殿下是关心她的吗?
“这是……”她轻轻地问。
“一种对外伤非常好的药材。”他边说边为她扣回扣子,手心不经意地划过她的乳 尖,让她心头一颤!
“咦!那么敏感?”他挑起眉,笑得十分邪恶。
“殿……殿下……”梅亚忍不住嘶哑地喊道。
“干嘛?别喊得那么暧昧。”他起身找了一块干布,将手上的草药味拭净。
“你……你还认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吗?”她突然好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有 什么样的地位。
即使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她只想澄清他对她的偏见。
迪南眯起狭长的眼,回过身看着她,其实,在她对他诉说那句爱语,而后又当着他 的面将刀刺向自己心窝时,他已不知该不该再坚持那样的心态了?“要不你要我怎么想 这个人?”迪南再次回到床边,对她扯着一丝罕见的笑容。
梅亚怔忡地望着他,刻意回避心中的悸动,低头问道:“要排除你对我的误解是很 困难,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究竟信不信得过我?”
“信你什么?”迪南淡淡一笑,明知故问。
“我指的是马赛的事。”
即使她现在有伤在身,整颗心纠结的还是他的安危、法兰西的国运,为什么他就不 能正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