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珍和杨超立刻冲了过去,只可惜这两名黑衣人动作极快,在他们赶至前已朝十一少狠狠砍了数刀。
可是令司徒炎诧异的是,黑衣人虽刀刀狠戾,却连项勋的衣角都碰不到!
就见项勋的身影飘来扬去,如影子般捉摸不定,司徒炎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他给人病弱的感觉只是个假象!
非但如此,他的功夫还十分了得。
司徒炎立刻拔出腰间长剑,直接朝他冲了过去,眼尖的于珍一见这情况,立即挡在项勋身后,不及回击下手臂被划了一刀--
“小珍!”项勋紧紧抱住她,由杨超接手对付那两名黑衣人。
“勋……不用管我,把他抓起来……快抓起来……”
司徒炎眼看状况不对,正要离开,却意外地被司徒敖与司徒欣欣挡住去路。
“敖儿、欣欣,快……怏帮爹抓住十一少,我一定要吃到他的肉、吸了他的血。”他发狂地大喊着。
“爹,您不要再执迷不悟,十一少的肉不是您能吃的,皇上也不是您可以当的,您想开一点吧!”司徒敖劝阻着。
说实在的,他刚才亲眼目睹项勋的绝佳武艺也是大感讶异,本来他计划趁乱将于珍带走,如今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
而司徒欣欣则在看见项勋的身手后,更加仰慕他了,如今看他的双眼都会发亮。
她立即趋上前,对着她爹说:“十一少隐藏自己的武功,伪装成病恹恹的模样,就是知道您的野心,想将您绳之以法,您就别再深陷了。”
听儿女这么说,司徒炎还真是难以置信,颤抖着声,眯着眼看着他们,“好家伙,你们居然吃里扒外?”
“爹,如果您再不认错领罪,就别怪我们了。”
说着,司徒敖和司徒欣欣一拥而上,三人从室内打到了屋外,那情形看在大家眼底真是唏吁不已。
名和利果真可以让一个人泯灭良知,即使是生擒老父也在所不惜啊!
看着于珍直淌血的手臂,项勋着急地命令杨超,“快,快去将大夫请来,小珍伤势不轻啊!”
杨超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眼下的情况一团混乱,而项勋并不着急,因为来此之前他已指示大兵将这儿团团围住,司徒炎是插翅也难飞了!
此时,他心头唯一挂念的是于珍的伤势。
第八章
经过数天的调养,于珍的伤已渐渐愈合,虽然尚未完全痊愈,但她不想老是闷在房里,于是偷偷溜出房间,兴匆匆地找项勋去了。
可在半路上,她却见到杨超正巧经过前面长廊,肩上还背了个包袱!
“杨超……”她赶紧朝他跑了过去。
杨超见着她着实一惊!
“你的伤好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我好多了,老躺在床上也挺怪的,再说……我已经好一阵子没看到十一少了,好想他呢。”她甜甜地一笑,“他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很忙呢?刚抓到司徒炎,他一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这……”杨超无言以对。
于珍瞧着他身上的行囊,又问:“杨超,你怎么背着包袱?是十一少命你去哪儿办事吗?”
“呃--”他半晌才道:“是的。”
“你真的好辛苦呀!”她善良地说。
杨超心一凝,“于姑娘,你……你……”想说却说不出口,他还是作罢了,这一切既是十一少的决定,他也不能破坏呀!
“你有话跟我说吗?”于珍偏着脑袋。
“没有,时间紧急,我先走了。”十一少已在马车内等他,他得快点儿才成。
他在于珍疑惑的注视下快速离去。
她随即摇摇头,又朝项勋书房的方向走去,可敲了下门竟无人回应,她不死心地推开门扉,里头果真空无一人。
“勋不在书房,对了!他一定是在厢房里。”
想着,她又开心地朝厢房走去,可到了那儿依旧不见他的人影!
她在苑里四处寻找着,仍是落空,于是冲进下人房找到一名小厮,“你看见了十一少吗?他去哪儿了?”
“于姑娘,十一少已经和杨护卫一块儿回江南了。”小厮客气道:“你还受伤着,十一少要我们好生照顾你呢。对了,他交给我一包银子,要我转交给你,你等等,我去拿。”
他的话于珍完全没听进耳里,她完全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不告而别?
她心急地冲出别苑,却不幸地遇上司徒敖,“小珍,你还伤着,怎么就跑出来了?”
“你别挡路。”她含着泪推开他。
她告诉自己:不会的,勋不会这么狠心的将自己丢在这里。
“你要去找十一少?”他喊住她。
“没错。”于珍脚步未歇。
“他……他没跟你说他的意思吗?”司徒敖大声说着。
闻言,她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他说什么?”
“方才我来此打算找你,正好瞧见项勋与杨超一同上了马车,当时杨超便问为何不让你一同回去,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他抿唇谑笑。
“他怎么说?”她浑身神经紧绷,等着他的答案。
“他说……他不想带个累赘回江南,省得摆脱不了、纠缠不清。”司徒敖将项勋的话加油添醋了番。
“什么?!”于珍脑子一阵晕眩,让她颠簸了下。
“小心!”
“别碰我,”她猛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还说……”他细看她倏转苍冷的脸色,“在江南他多的是爱慕他的女人,他没必要与一个身分低贱的镖师纠缠。”
于珍倒退一步,这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轰得她浑身一震,完完全全没了主张。
刹那间,失落、怅然,所有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她狠狠地栽了个跟头,输得好惨呀!
“你知道吗?他把我妹妹带走了。”他肆笑着。
“你胡说……我不相信。”于珍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又颤巍巍地退了几步,就算这一切是真的,她仍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我没胡说呀。”司徒敖走近她,看着她的泪眸,“既然他不要你了,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爱你、疼你,绝不会像他一样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可她恍若未闻,激动地大喊,“他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找他?他不怕我去他们项府闹,闹得他名誉尽失吗?”
“杨超也说了,他这么做只能逃避一时,你定会追到项府找他理论。可十一少就是有这等自信,他相信只要是他的意思,你就算不服气、不甘心,也会认命的接受,因为你已爱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司徒敖双臂环胸,冷眼观察着她的反应。
“是这样吗?”她发出苦笑,原来……原来项勋已将她的心摸得那么透澈,即便想恨……都无法恨他呀!
可知她这张带笑的脸上嵌着的是泪水,那全是心伤堆砌而成的。
“不,我要去找他,我要问问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说着她旋过身,如一阵风般地往前直奔。
“等等。”司徒敖追了上去,“我驾马车载你去吧!我知道有条捷径,否则你是追不上的。”
于珍煞住脚步,双拳紧握,淡淡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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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杨超故意放慢速度,就是希望于珍能追上他们。
这阵子于珍的温柔与率真深深感动了他,他多么希望十一少能收拾起不定的心,接受她的爱。
项勋将他的心思全看在眼底,可他没说穿,因为他也想再见于珍一面呀!
不知怎地,具正离开后,他那不舍的心情竟会这么浓,或许他就是害怕那份眷恋会让他舍不下,才会这么急着离开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