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萩吃力地挪动了身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还好现在从头到脚覆上了被子 ,她比较有安全感些,“我皮包里有个小药罐,你帮我拿来就行了,我不需要医生。”
乔勋挑起一眉,半信半疑的走向梳妆台打开她的棕色皮包,的确有瓶药丸,他大约 看了下瓶上说明后,为她倒了杯水,拿至床前。
“我自己来。”她微微侧转身,躲开他的手。
“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性”趣。”
董宛萩瞪了他一眼,在时不我予的情况下只好张嘴接受了他鸡婆的好意。
“你偏头疼?这可是会遗传给我的后代。”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
“我头疼关你后代什么事?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偏头疼会遗传。”她以警觉的目光看 向他,这男人诡异多变,她得提防他。
“难道你已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不,应该说从此刻开始的身份──我的老婆。” 他微微一笑,“或是你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其实我对这种病症不是很清楚,但我看过几个例子,通常父母有这种病的,子女中奖的机率极高。”
“谬论!”
“不相信吗?咱们可以求证看看。”
董宛萩闻言,惊惧地睁大眼,又拚命的向内躲,结果外侧刚好空下可躺下一人的位 置,乔勋狂野的脸上,薄唇微扬,“谢谢你留个位置给我,被你折腾了一夜,我真的困 了。”
随即躺下,他轻轻将大手隔被环住她的娇躯,手臂正好搁上她前胸。
“你别碰我!”她全身紧绷,僵直的像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胸部一 起伏会贴得他更紧。
糟糕!情况怎会恶劣到如此,这是董宛萩从未想到的。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那层保 护色不拿下,就不会有男人注意到她,怎知情况竟一而再的起变化,如今已到了她招架 不住的地步。
难道她董宛萩今天就要再度毁在男人手里?
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下流、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恶心、龌龊……全是他们的 代名词。
上帝,再这么下去,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就是死她也不要遭眼前这个臭男人的 玷污。
只是……只是他有意无意吹拂在她脸上的气息居然会让她感觉全身燥热难安,甚至 有一点悸动战栗的波流掠过全身。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理会她的不安,反而支起上身,与她近距离鼻碰鼻对视,“你很会伪装,连我 都被你骗了过去。”乔勋在她耳畔低喃,磁性的嗓音又带给她心底一阵波涛。
“你走,别缠着我!”董宛萩紧紧抓着被缘,手指都泛白了。
“为什么那么怕男人?我又不会吃了你。”轻拂她的黑发,它真柔真软,以前她老 爱将它挽得高高的,真是暴殄天物!
“不要……”她哭了!碎细的啜泣声竟会扯住他的心肺!
瞧她哭的肝肠寸断,仿佛他是辣手摧花者,会把她给怎么似的!虽说他是想将她给怎么了。
鼠蹊部的紧绷感愈趋强烈,他在尚可隐忍的情况下,稍稍疏离她。他甚至可感觉出 这个小女人八成受过什么刺激,否则对男人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意识;对自己也不会 保护到已成了一种病态。
“头疼好点儿没?”他语出关心。
她紧张的反转过身,抱着头微微将头一点。
“那好好睡吧!”依然克制不了想触碰她的冲动,乔勋由她背后反扣住她身,双掌 收在她的胸下。
董宛萩又打了记冷颤,想扯开他手却不得其法。
“别动,否则我不敢确定接下来自己会做些什么?”低沉性感的声音夹带着菸草香 的气息吹上她的后颈,她无法抑制地又打了阵哆嗦。
接下来,她再也不敢妄动,透过窗帘,她发现天已亮,她办公室内还有许多工作要 做,这男人究竟要钳制她到何时?
似乎猜透她的心思般,乔勋蓦然开口,“改天去度个蜜月,你想去哪儿?”
不!董宛萩像听了什么可怕的言辞,霍地转身,一不小心她的上唇触过他下唇,两 人都为此感到一阵错愕!
“你学的满快的,懂得对老公撒娇,这吻是个手段,不过太浅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
她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乔勋已覆下唇,浅啄深吮,缠绵撩情。
天,她当真是个生手,连亲吻都不会,想她这种年龄的人,早过了青涩阶段 吧!忽然他想起自己曾猜测她已经三十好几了,不禁笑起自己的愚蠢,被她的化妆术及欺瞒技巧耍得团团转。
稍稍敛起热情,他粗哑的问,“你到底几岁?”
他一离开,董宛萩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唇,飞也似的转过身,深怕他再造次一般;乔 勋不禁叹息,曾几何时,他火热的柔情也会有败北的一天?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想必你也和一般女人一样在意吧!”他想激她说话。
“我今年二十四。”
“很好,好个花样年华。”搂住她身躯的大手霍然一紧。
“你有完没完,我要睡了。”董宛萩冒着冷汗,心忖:再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或 许等他睡了,环抱她的手才会有松开的机会,到时她就可以趁机逃脱他的掌控了。
“对,是该睡了。”
乔勋同意的闭上眼,但结果呢?他放手了没?
其实不然,他紧搂她的手臂并无松懈,董宛萩当然也不能如愿的逃离开被他气息环 绕的水床。
或许她也累了,且渐渐习惯了被人紧拥疼惜的滋味,董宛萩紧绷的神经在时间的流 转中慢慢松懈了下来,进而沉入梦乡。
当她沉稳的呼吸声传入乔勋耳中,他这才睁开眼,面对她的一袭秀发轻喟了口 气,轻声道:“董宛萩,你等着,我会征服你的。”
***
董宛萩一直到午后才醒来,令她松口气的是乔勋已不在房里。
看看桌上闹钟,什么?三点了!
她四点还跟“广圜”机构的何主任约定修改合约的事宜,这下怎么办!她因为没想 过这场被迫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所以她压根没给自己所谓的什么“婚假”,除了结婚当 天没她这个新娘不行,不得已才请假一天。
猛然跳起床,她发觉那副她戴了好些年的粗框眼镜不见了,还有她挽发的发夹也不 翼而飞!
算了,先换上衣服再说吧!打开卧房衣柜,老天!她的深色套装怎么全变了,变成 了一件件新潮、流行的上班式套装!
一定是他,一定又是那个臭男人搞的鬼!
目光再瞟向闹钟,怎么办?来不及了。
认命般地,她挑了挑,最后挑了一件乳白色的小圆翻领,腰部剪裁非常合身的套装 换上,这可以说是里头最不暴露了,不过过短的A字裙实在让她受不了。
她边穿边纳闷,这衣服比订做的还合身,怎么可能呢?
梳直发丝,她拎了资料袋就走了出去,刚下楼就与正要上楼的骆子尘遇上。
“吁──”长长的口哨声响起,骆子尘端看了她半晌,最后才开口询问:“小姐, 你是打哪儿来的,敢情我们老大在新婚之夜还藏娇呀!哇?,他这功夫厉害,我可得多 学学才是。”
董宛萩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下意识拉了拉膝上的短裙,紧靠楼梯栏杆躲过他的视线 ,“对不起,请你让开!”
“想不到你这当情妇的气焰还真不小,这种个性我欣赏,不如你跟我算了,我没老 婆,你顶多和别的女人地位相等。”骆子尘倚在栏杆,猎艳的眼神并未稍退,正沉浸在 戏弄她的乐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