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他蓝色的眼瞳闪烁谜样光芒,可震慑住所有少女的芳心。
李茹芬是极想替他通报,怎奈就在刚刚董老板因临时有急事出门了,不过他临行前 曾交代,由董副理负责一切。
“董老板不在,我请……请副理接待你好吗?”“帅”色当前,她说起话来都会吃 螺丝。
“副理!无所谓。”
他耸耸肩,摸摸鼻翼,帅性一哂。
发现他直盯着自己瞧,李茹芬脸都红了,她连忙垂下脸,手指忙着按起分机,转述 他的意思,“副理吗?董老板与一位乔先生有约,偏偏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不知你有空 吗?”
透过电话扩音机,传来一阵美妙的女声,“好,那请他在接待室稍等,为客人泡杯 咖啡或茶,我马上过去。”
“你们副理是女的?也姓董吗?”他大致已猜出对方是谁,为了确定答案,他开口 问出。
“是啊!她就是咱们董老板的独生女董宛萩。啊,你瞧我一多嘴都忘了该做的事了 ,喝咖啡或水果茶?”
“咖啡吧!”
随即他看了看悬在每间房门上的名称,选中目标后,便极其自动的旋身往紧隔壁的 “接待室”稍作等待。
***
“嗨,好久不见。”
一见董宛萩顶着一副粗重的粗框眼镜进门,乔勋只能勉强自己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 笑容面对她。
“你是?”董宛萩眯起眼看着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男人。
这也难怪,那天在地铁上,乔勋故意打扮成一副蠢男人模样,那木讷呆笨的言辞、 莽撞驽钝的德行,怎能和现在卓绝出众的他相提并论。
“哦,看来董小姐是忘了我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他嘻皮笑脸的 说着,眸中有戏弄她的得意神情。
“你……”
董宛萩倒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脸上充满了不解,这狂徒是谁?爹地的朋友吗?为 什么语出轻薄?
“怎么?想起我了?”
他跟进一步,她却倒退一步,像是相斥的两个同极的磁石,后面推动,前方立即躲 远。
“要命!”他蹙了下眉,怀疑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吸引力顿时消失了似的,“能不 能请问一下,董副理是负责哪一个部门?”
董宛萩闻言,稍稍放下戒心,因为他现在谈的是公事。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道:“业务部。”
“业务!”乔勋惊叹大叫,“做业务是要有公关的头脑,舌粲莲花的唇舌,还要有 死皮赖脸的精神,你──”他眼神颇为鄙夷的一瞄,“适合吗?该不会是利用得天独厚 的董氏千金的身份……”
“你住口!”
董宛萩气的手握成拳,脸上有濒临失控的恨意,她不喜欢男人,并不表示能任男人 欺负。“不论你是谁,现在给我滚出董氏。”
“你要我滚?那可不行。邀我来的是你父亲,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他踱回椅上 ,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菸。
“对不起,请你看看这里。”她依然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摸着墙走到贴有禁菸标 志的一角。
“哦,那很抱歉。”
乔勋很潇洒的接受她的提醒,收回菸;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抽菸,只是跟这女人共处 一室,他已快被她那三十年代中国女性的迂腐观点给压死了。
乏味、无聊,是他现有的感觉,更遑论日后要共处好一段时间。
天哪!他简直是自找苦吃。
“你既是找我爹地,那只好请你在这儿再坐一会儿了,恕我失陪。”
董宛萩发现自己再待下,准会被这男人弄得精神失常,她绝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桌 上成堆的文件正等着她批示呢!她根本没空与这个陌生男人闲扯淡。
乔勋摇摇食指,颇不以为意道:“这你就不对啰!难道这就是“董氏”的待客之道 ?”
“你──”董宛萩很无奈地又折回原位,与他仍保有一段距离后始坐下。而他毫 不避讳的盯视,使她极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高高的衣领,扯了扯长及小腿的长裙。
他这是干嘛?那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此刻的她没穿衣似的。
她遇上个变态吗?
“这位先生──”
“我叫乔勋。”他笑容可掬的纠正她。
董宛萩深吸了口气,语调有些不耐道:“乔先生,如果你嫌无聊,架上有杂志还有 今天的晨报……”
“我觉得看活生生的人比看那些死死的文字要来得有趣。”
可恶的男人!居然又打断她的话。
“那很抱歉,恕我不能提供这项福利给你。”
她再也受不了了,不管爹地是否会对她的任性而生气,但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猛一起身,她二话不说的就想冲出去。
这正好与甫进门的董樊祈遇上!
“宛萩,你怎么了!瞧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他顺手拉她坐回接待室,见了噙着 笑意的乔勋后,他漾起大大的笑脸,“乔老弟,真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急事得去处理 ,所以爽约了。你应该和小女谈过了吧!你们年龄相仿,话题应很多才是。”
董樊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瞧她一脸因愤懑过度而红透的脸,他心里清楚一 定是乔勋招惹她了。
不过这是好现象,表示他这个女儿对男人除了逃避外还是有反应的,看来这个乔勋 还真有一套,不当他的女婿太可惜了!
“令媛的确是个谈天的好对象,刚刚我们聊得很尽兴。”
董宛萩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说的这是人话吗?尽兴个头!或许该说尽兴的 只有他一人吧!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最后董樊祈将乔勋拉至角落,以仅于他俩听到的音量说 :“小老弟,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将来大把的产业定是得交给她,只是她个 性太过孤僻,又过份内向,这是我一直放不下心的原因。”
“董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焉不详的话,我看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吧!”
既知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不如早点儿摊开来讲吧!
“你既然那么直接,那我也不好拐弯抹角了。”董樊祈低首浅笑了下,“你也知 道我女儿宛萩已老大不小了,正值适婚年龄,所以……”
“所以董老板想和在下攀个亲戚关系?”
乔勋暗笑:董樊祈,你这么做分明是投鼠忌器!
“那小老弟的意思是?”董樊祈眼珠子蓦然睁大,兴奋异常。
“您不觉得这太突兀了?”一口气就答应会引人疑心,迂回战术才能致胜。
“你听我说,你别看宛萩打扮拘谨,其实她长得……”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举手阻止董樊祈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
“说明白点,你我认识还不到一个礼拜,您对我还不算了解,怎放心将唯一的女儿 就这么嫁给我?”
可见董樊祈是想利用婚姻达到他坐拥权势财富的手段,并不是真心关爱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他霍然打从心底对董宛萩生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
他聚眉成峰,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对“黑帮”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打铁要趁热,董樊祈已决定速战速决,好 了却一桩心事。
乔勋假意犹豫片刻后开口,“反正我也没女朋友,承蒙董老板赏识,我就恭敬不如 从命了,但若令媛或是您临时想改变主意,我也一定依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也希 望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