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会不会是另一次的伤害?
仔细浏览了数页后,乔勋这才发现葛强不是被撤职,而是自动离职,离开董氏后, 他仍暗中与童樊祈有所联系;更令人诧异的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马上前往日本,在日 本隐没了将近半年时光,这半年来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资料中并未记载。
“老大,你找我?”
骆子尘两手插进口袋,斜倚在门边,懒洋洋地开口。
“你来了?这里有份你的对手的资料,拿去看看吧!”乔勋将资料摊在桌上,往后 一仰,靠上椅背。
“葛强的?”
“没错。”
骆子尘趋向前,顺手拿起桌上的卷宗翻了翻,“哇?,这家伙还真神秘,居然在日 本秘密失踪了半年!你想,这和董樊祈有没有关联?”
“我猜董樊祈知道他的下落,因为他俩同事一主。”
“谁?”骆子尘扬眉问。
“不知道,一定和日本方面有关。”
“这事就棘手了。不知头儿是谁,只知道几个小角色,这对我们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骆子尘蹙眉深锁,沉思片刻。
“寒森传来消息了吗?”
“还没,我就奇怪,最近发生的事老和日本佬脱不了关系。”他搓搓下巴,神情为 少见之谨慎。
“你的意思是?”乔勋将盯着桌面的视线倏然移至他脸上。
“别问我,我还没整理出个头绪。”
骆子尘搔搔脑袋,神情也出于无奈,在楚寒森尚未捎来任何消息之前,他也不敢断 言自己的直觉是对或错,免得平添紧张气氛。
“既然选战将近,葛强也该回来了吧!”
乔勋失望的别开眼光,头一次感受到心中有股无法言喻的忐忑。就如骆子尘所说, 一切来得太巧,巧得非常不合时宜。
“听说后天,希望在那之前楚寒森就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奇怪了,你今天怎么舍得 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司,自己跑回“黑帮”了?哦,我懂,是不是在那儿定不下心呀!” 骆子尘提高嗓门,怪声怪气的说着。
乔勋冷峻的眼神射出一道冰冷的目光,凝聚在骆子尘那张帅气不羁的脸上,以平淡 得不掺任何胁迫的口吻说:“我的韵事不用你操心,好好把心放在你的选举上吧!你应该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是是是,真衰!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搞政治。”
“但你却是我们之中人际关系最好的一个,妇女票源一定不少。”乔勋挖苦他向来 在女人堆中吃得开。
“这也是我的致命伤?”他扬眉一挑,露出他一贯轻佻放浪的笑容。
“我看你那张笑脸才是天底下女人的致命伤呢!”乔勋双眸扬起揶揄的弯度,站起 身,抽回骆子尘手中的卷宗,再次回到椅中。
“偏偏大嫂就不着我的道。”他索性趴上桌,横过桌面,企图由乔勋的眼中看见他 的火光,但奇怪的是,他偏没有!
“别想激我,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乔勋往后一仰,提高手中卷宗往骆子尘的脑袋 上重重敲了一下,“醒醒吧!别再作白日梦了。”
“老大,你真狠耶!”
骆子尘俐落的翻下桌,揉着头顶,佯装满脸委屈又无辜状。
倘若现在他正处于女人圈中,必定会引来不少的柔情慰藉,大伙都争先恐后的想安 慰她们心目中的王子。
“别耍这种怪表情,在我这没人会理你的。”
“是吗?”他眯眼往外一瞧,突然大叫,“小芳呀!”
“什么事?骆爷。”
小芳是“黑帮”的打杂小妹,也是专职为董宛萩打点一切的,她这时候刚好提着水 桶、拖把想进屋清扫,见有灯光便打算离去,没想到被耳尖的骆子尘当场唤了回来。
“你瞧,我头顶上多了个大窟窿,疼死我了。”他那一等一的迷人嗓音,把小芳的 心都搅乱了。
“在哪儿?我看看。”
“这里呀!”他低头暗笑,指着头皮,余光瞥向乔勋,露出胜利的表情。
“你等会儿,我去拿药来。”
等小芳匆忙走后,骆子尘才昂头大笑,“我看我得走了,免得待会儿走不了,女人 真是可怕。”
“你慢走。不过我劝你一句话,好自为之吧!免得哪天踩到狗屎而不自知。” 乔勋摇头猛叹,眼含促狭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谢谢你的忠告,若怕被蛇咬,我就不会一头栽进蛇窟了。”
远远地,骆子尘回首扬声笑说,随即消失不见踪影。
***
一早,董宛萩于八点前就赶往公司,因为董樊祈临时通知她将有数位外籍股东前来 参观,董宛萩身为业务副理,理应执行业务报告,所以得早一步赶到公司做资料上的准 备。
乔勋本执意坚持护送她前往,但正好“火龙帮”前来寻衅,楚寒森不在,他只好留 下,率领弟兄们御防了。
董宛萩一直忙到九点半,才大功告成,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真累呀!以后老爹千万别再搞这种飞机了。还好她平日在资料的准备上还算齐全, 要不今天的会议可是会开天窗的。
“副理,准备好了没?董老板要我请你去会议室,他说贵宾就快到了。”李茹芬探 头进来,转达意思。
“谢谢你,告诉我爹地,我马上到。”
董宛萩急忙收拾起桌上成叠的纸张,一整理好,往腋下一挟,快步走往会议室。由 于手中资料夹太多,她一直低着头走路,以防它们一个疏忽滑下了手,所以未曾注意到 站在董氏门外有双灼亮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瞧。
“宛萩。”
啪!董宛萩一时不慎,手中的物品全都翻落地上;她蓦然一愣,瞪大眼直视前方, 她心抽得死紧,怎么也不敢回过头看看发声的人是谁?
其实她不用看也清楚那人是谁?
这讽刺又无情的声音她怎能忘得了,他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她面前,他难道不知道她 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男人向前走了两步,边走边说:“才三年不见,你已经忘了我吗?难不成你连我 们那段缠绵亲密的回忆也给──”
“英野风,你给我住口!”
董宛萩猛地旋身,瞪视着眼前这个依然英姿不凡的衣冠禽兽。三年以前,他在她心 中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他对她的关心、照顾,董宛萩全都感受在心底,也渐渐形成一股 不可磨灭的爱。
但自从三年前的某天,他自动撕毁了那张仁慈忠厚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时,她 对他的心就彻底碎了。纵使有再多的爱,也随着这份恨意烟消云散,即使再见,她对他 也只有恨和一种形同陌路的冷然。
“真幸运!想不到三年了,你并没忘了我,还记得我的名字。”英野风想接近她,却被她给逃开了。
“这当然,像你这种恶名昭彰的坏蛋,我当然得铭记于心,时时刻刻提醒我不可以 再相信任何男人!”她咆哮吼出,眼睛有诉说不尽的恨意。
“可是听说你结婚了。”
其实这也是英野风前来华尔街的目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呢?这些年来 ,他虽然没来找她,但他一直安排眼线在董氏,她的一举一动他全了若指掌,当然也早 有耳闻她那传闻已久的惧男心态,因此他不急,他相信董宛萩迟早会是他的,因为他认 为全天下只有他知道她隐藏在表面伪装后的美。他更自信的以为董宛萩对他还是有情的 ,只要自己再甜言蜜语个几句,马上又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