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义父!」
莫司傲手中长剑顿了下,他仿佛听见义父的喊叫声,闪神的他差点中了两旁飞来的暗器。
「小莫,注意点儿。」齐友湟瞧出了他的不对劲,出声警示道:「郑襄鸣的机关暗器已即将用罄,再撑一会儿。」
莫司傲点点头,打起精神再次对抗已筋疲力竭的郑襄鸣。
「郑襄鸣,今天我要报灭门之仇,你因一时心理不平衡而坏事做绝,难道你会快乐吗?」
「今天就算我死在你手里,但至少我赢了,算算时间,萧夙丰还有你的小爱人已经葬身在我那绝佳的机关中。」
「郑襄鸣!」莫司傲闻言,心下一抽,那抹担忧紧紧拴住他的胸口,「你把他们怎么了?」
胭儿!胭儿!你不能出事呀!
「你去问他们的鬼魂吧!」
眼看机关已被他们全部破坏殆尽,眼前这三个不同年纪的男人,出手如风又如虎,他是不能与之相抗衡的。
单手抽出尖刀,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窝,口中仍喃喃喊著莫司傲的母亲的闺名。可见爱岂是无罪,爱的不对却是一生解不开的沉痛。
莫司傲见状,立即说道:「子黔,这儿交给你了。」
随即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向屋外。
就在里外,他惊见义父被吊在树上,底下是个不见底的大洞。
「义父!」他与齐友湟两人运气合力解下他身上细带,扶他至一旁坐下;莫司傲手里紧紧握著那条丝带,他认得它,这是水胭的腰带,怎会在义父身上,那她人呢?
「胭儿呢?」他颤声问道,深怕得知答案。
「那小姑娘吗?」萧夙丰低头叹息,「为了救我,她掉入洞内,你快去看看。」
「你说胭儿她——」
齐友湟还来不及发问,莫司傲以倏然回转,纵身跳进那黑洞中!
「小莫!」齐友湟急急向萧夙丰间道:「你是说我女儿掉进了那个鬼陷阱里头?」
「她是你女儿?」萧夙丰点点头,「她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全是为了我。你有个好女儿,她与傲儿是天生绝配。」
「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他们两个这辈子牵引了一条扯不断的线,只是一连串的意外苦了这两个孩子。但这回……」
「既是扯不断,我们就该对他俩有信心,小姑娘不是有事的。」
萧夙丰也将目光投射在洞里,多希望在下一秒就能看见那位清新可人的女孩儿。
水胭当真没事了吗?
当莫司傲由洞庭发现她时她已奄奄一息。他颤抖的手、僵直的身躯紧紧环扣住全身冰冷的她,不停在她耳畔低吟著,「胭儿,不可以,你不可以离开我。我已经忘了曾经拥有你的过去,你不能剥夺我现在可以爱你的权利,醒醒,我不准你死!」
这些痛彻心扉、喃喃自语的言词一直不曾断过,他一直告诉她自己对她的爱是那么的铭心镂骨、强烈似火。
他就是要激起她求生的意志,不能让她就这么放弃性命!
「莫哥……哥。」似睡美人被唤醒了般,水胭徐徐睁开眼,当她看清映入眼帘的是她深爱的莫司傲时,嘴角顿时展开了一抹虚弱的笑意。「我已经救……救出萧堡……堡主了,你可以不用再紧锁……紧锁双眉,能……真正有心去感受我……我对你的……爱。」
轻抬眼睫,吃力的高举起手,水胭抚触著莫司傲刚毅有型的五官,想将他好好烙印在心中,她觉得好累,累得不再有力量撑开眼皮了。
只希望现在能深深记住他的容颜。
水胭冰凉的手与她的泪一同滑落。
「胭儿,胭儿!」
莫司傲以力拔山河的声音吼著,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给他一丝希望後,又随即将它毁灭了!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以为他将她排在心里的第二顺位,老天知道他爱她有多深!
抱紧她冲出了洞穴,他顾不得开口向任何人解释,立即奔驰而去,他要救胭儿,一定要!
※ ※ ※ ※ ※ ※ ※
在用心的诊治后,赵爷爷才艰涩且缓缓的开口道:「齐姑娘身受严重的内伤,气郁深沉,不容易疏通呀!」
「您一定有办法的。」莫司傲失去所有自持地抓紧他的衣襟,急切的说。
「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
「必须以你的内力去打通那些瘀气的穴道,必要时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只不过你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呀!」
赵爷爷对齐友湟与萧夙丰两人偷偷眨眨眼,不小心被调皮的子黔看见,他趣味盎然地想著:瞧爷爷这老顽童模样,齐姊姊八成没事,这又是无聊的他耍的诡计吧!
在确定水胭没事后,他转身出去;他猜:爷爷接下来一定会说一些儿童不宜的话题吧!他未满十五,还是少听为妙。: 莫司傲闻言,立即向外跪天起誓,「上天为证,我莫司傲此时此刻与齐水胭缔结连理,无论今后世事如何转变,爱她护她之心永不变。」
「倘若她好不了呢?」赵爷爷间。
莫司傲激动的神情中溢满苦涩,双手掩面痛心说道:「我也将永远守著她,今生不移。」
「好,那你抱她进房,我隔墙告诉你穴道位置。」
当莫司傲快速地抱起水胭进房后,赵爷爷这才忍俊不住的捧腹大笑,只差没笑出声罢了。
齐友湟与萧夙丰相觑笑之,指著赵爷爷顽劣的笑脸,拚命摇著头。
「准备好了吗?」赵爷爷憨笑道。
「可以了。」当他褪下水胭身上最后一片布缎后,莫司傲冒著冷汗,压抑住全身的灼热与直奔下腹的紧绷感;见鬼了,她已伤得不省人事,他怎能还对著她曼妙的躯体有着遐思呢?
「赵爷爷,你可以开始说了。」他凝住心神,尽可能不被她斜倚床席的柔软胴体乱了分寸,沉声说著。
咦?奇怪,外头怎么没有接续的声音呢?
莫司傲犀利的脑子猛然一转,想到什么似的,霍地冲出房门外,只见厅中已空无一人!远远地,他居然听见门外赵爷爷的笑声,「少堡主,别忘了刚刚你已经在上天的见证下娶了妻罗!好好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该死!他上当了。
他随即折回房中,正巧看见床榻上的水胭因初醒而微睁的眼眸,她扇了扇眼睫,不甚清晰地看向站在门边的人,想起身却使不出力,因而不经意扭著身子,柔声问道:「莫哥哥,你是莫哥哥吗?」
意外地见她毫不做作的搔首弄姿,更是激起了他男性的感官,他慢步走向她,「胭儿,你觉得怎么样?」
他明白了,医术一流的赵爷爷,已在刚刚偷偷给水胭服下药丸,她的伤不如赵爷爷说的那么重,这些骗人的台词,全是因他而捏造的。
赵爷爷是希望他能娶水胭;天知道,他早就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他与她之间缺少的只是一项仪式罢了。
「我很好。」水胭渐渐忆起弓武殿堂的一切。她喜悦的喟叹了声,因从未想过自己能逃过鬼门关。
她略微低首,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空无一物,紧张的拉起一旁被褥,掩住自己毫无遮蔽的躯体。
「为什么?」她红著脸,语中颇有微词。想生气,却虚弱的凶不起来。
坦白说,她早就以他的妻子自居,无论他要不要她,她永远只为他一个人快乐,一个人笑。她不怪他,只是不解他为何会这么做,这不是他会做的行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