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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心手在他的大掌间推拉挣扎着。

  “发烧!我什么时候发烧了?”真要命,看不见她的脸,话也说不清楚。

  力桥随即扭转马头,将他驶向一个可挡住烈日的洞垦间,“这里没有阳光,你可以 出来了。”

  纱纱这才从里面钻出头,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里是哪儿?我看不清楚你的脸耶 !你病得严重吗?”

  “你为什么非得一直诅兄我生病,你才快活?”她才有病呢!

  “没有吗?我刚才明明看你的脸涨得好红。”虽然视力已能渐渐适应洞垦中的黑暗 ,但她仍想知道他还好吗?

  “我──”力桥摇摇头,按住太阳穴,表情有股哑巴吃黄连的痛苦。始作俑者是她 ,现在却变成了无辜者,而被她搞得燥热难安的他却成了病人!

  瞧他眼中寒芒尽射,无疑是生气了。纱纱不敢再多话,只是睁大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

  “我没发烧,更没生病,现在你懂了吗?”他的瞳仁中是异常黑炽而热烈,表情深 沉难测。

  纱纱点点头,“没有就好,那我们现在还要去熊耳山吗?”

  “当然。”这已是他每天必定的行程,一天没看见彩衣,他心里就无法安定。

  “她好幸福。”纱纱竟有点羡慕起自己来了。

  “你才是幸福的,毕竟你有感觉、有灵魂……走吧!别让彩次等久了”怪了,他怎 么又把她当成彩衣了。

  为什么他老觉得她一些细微的动作,甚至是挤眉弄眼,都有着彩衣的影子呢?

  第五章

  在冉府混久了,上至总管、帐房,千至马幢、花匠均无不成了纱纱的最佳挚友因为 她待人诚恳,又摸得透所有人的性子,因此在打通人际关系的这条路上,她简就是无往 不利!

  毕竟力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生意要谈,她也不能无时刻的缠着他不放,但她需要友 ,需要绵延不绝的欢笑声来忘却自己的烦闷,和一二不为人知的痛苦。

  你们瞧!她又打着一支黑伞,忙碌在前厅后院之间……这会儿,又来到了马顾,与 马懂十天学习喂食,及帮它们洗澡。

  “十天,这些马都是你照顾的吗?你好厉害喔!”

  纱纱最喜欢抚摸它们自颈部展延而下的须毛,光滑如丝,炯炯亮丽,触感好极了, 因此她更是佩服小天的本事了。

  “没错,我打从十岁就进了冉府当马仅,八年了,少说也有点儿本事了。”小夭认 认自得道,活了十来岁,也只有纱纱把他当偶像看。

  “你也十八了吗?真巧,我也是耶!”

  纱纱天真雀跃的表情,彷若她又发现了个大新闻般。

  “真的?你没骗我吧!可是你看起来好小哟!”彩衣是已经十八岁了,但它的分身 纱纱大概也只有十五、六岁吧!

  “可能是我得天独厚,看起来比较不老吧!”

  小天的话,让她又想起力桥时而取笑她“又瘦又小”、“发育不全”的可田全主主 口词与模样,原该有的喜悦早被她丢到脑后。

  “纱纱,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十天提心吊胆的问, 深怕得罪了他好不容易所拥有的仰慕者。

  “没啦!以后你不要再说我个子小了,行吗?”她嗽起唇,蹦到马顾外面围栏上生 了下来。因为外面搭了个大帐蓬,今天天色又阴暗微雨,因此阳光并不强。

  十天立即跟过去,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以后我不说就是了,可别再生我的气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的表情,直到她笑了,他才松了口气。

  “我的脾气好像很差。”看他那正襟危坐、襟若寒蝉的模样,她这才意会到自己是 不是人在意那个男人了。她为何要为力桥的一言一语吓坏了她的朋友!

  “这不叫脾气坏,只是性子比较直而已。”小天极尽所能的安抚她,因为纱纱的确 是个谈天的朋友。

  “谢谢你,十天,你真的太好了。对了,晚膳后来灶房一趟好吗?小圆、阿棣、福 伯都会来耶!”

  纱纱忽然想起晚上的节目,因为也唯有在太阳隐没后,她方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 也不用害怕自己大白天撑伞的奇怪行径吓坏了来访的客人,毕竟这是力桥要求它的,不 是吗?

  “好啊!有什么好玩的是不是?要不怎么大伙都去呢?”这件事倒勾起了小夭的兴 致。

  “福伯今晚要教我做汤包,想请你们去评个分数。”

  “那我们都有口福了。喂!纱纱,你是怎么说动福伯的,他向来不将拿手绝活示人 的。”福伯可是冉象的主厨,拿手的家乡小吃手艺可把冉家大大小小的胃口唬得一愣一 愣的,不知多少年轻小伙子想向他学得这门技术,但他就是不肯,死也不愿授徒。

  这下可好玩了,纱纱竟然轻而易举的得到这项殊荣。

  “也没什么啊!只不过我每天早上都会去和他聊聊天,他喜欢谈他的家乡里,碰巧 我也喜欢听,这样而已嘛!”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你喜欢听福伯那些像女人里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家乡事?”十天的表情就像是他 听见了什么稀有传闻似的。

  “有什么不对吗?”纱纱被他的惊讶状给弄混了。

  “我恨佩服你的耳朵,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啰唆?”小夭双眼往上一吊,听福伯讲故 事,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场酷刑。

  “不会呀!他对家乡的思念就如同我一般,听他说着往日的一切,也能温暖我的记 忆。”她凝神望着外面的落日霞光。

  “你也想家?”小天歪着头问。

  她点点头,“嗯,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我想一定是你的痛,让你出不了远门啰!”大家都相信了她的“皮肤病”。

  纱纱微微一叹气,“我会析祷自己的痛能赶紧痊愈。”她更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尽快 回到“彩衣”身上。

  “一定会的,而且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祈祷。”小天由衷地道。

  “谢谢,喂!你瞧,那不是小圆吗?她一定是来找我了。”纱纱愉快的翻下栏杆, 撑起伞跑向她。

  “小天,福伯要我来讲纱纱去灶房,她要表演精采的厨艺,晚上记得要来哟!”

  小圆与小天远远地打声招呼后,使与纱纱相偕而去。

  “福伯,是这样吗?”

  纱纱小心翼翼地将汤包放进蒸笼里,再将它搁在已冒出滚滚白烟的大锅上。

  “没错,就是这样,纱纱真聪明。”福伯瞧纱纱已抓住了做汤包的窍门,一时间笑 得合不拢嘴。

  “孺子可教也。”花匠阿棣也由衷佩服着她的理解力。

  “哪里,是福伯教的好。待会儿就可以吃了,希望大家能赏脸多吃点儿。”纱纱滔 丽的小脸上,带着顾盼生辉的笑容。

  “咦,小夭怎么还没来?他该不会是忘了吧!”小圆不时跑到门边引颈而望着,却 也引起大伙的一阵调侃。

  “放心啦!小天最爱吃了,尤其是福伯的汤包他怎会错过,放心,再等会儿心上人 就会出现了。”这其中就属阿禄那张嘴最坏了。

  “真的吗?小圆,你的心上人是小天?”控制好锅上的温度后,纱纱立即走到小圆 身边,关心的问道。

  “你……你别听阿禄乱讲。”小圆情难自己的低下头,双手拚命地握着手上的丝绢 ,巴不得将它柠出水来似的。

  “你老实告诉我,我可以替你们作媒哟!”纱纱鼓励她说出心底话,情爱这玩意儿 就是这样,有时你不讲,对方一辈子就像只笨牛不会理解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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