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呈,你在发什么呆,你有听见我说话吗?”小宜见慕呈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已经跌落的心情更见恶劣。
“啊!什么事?你说什么?”刁慕呈回过神来,看着小宜。
等不及小宜开口,刁慕呈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他瞥见了只着单薄衬衫的孝堤,想也不想的便起身走向她。
“对不起,等我一下。”
刁慕呈看也没看小宜一眼,可以知道这个句子只是纯礼貌性的罢了。
“孝堤,晚上山上的空气比都市冷,你只穿这样会着凉的。”话才结束,一件黑色外套便落在她肩上。
“慕呈,你别这样,这样你的女伴会不高兴的。”古孝堤第一个便想到小宜的感受。
“没错,而且是很不高兴,她已经走人了。”方薰羽看着气愤而去的小宜。
刁慕呈回头见她的离去,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叹了口气在孝堤身边坐下来,“也好。”
“什么也好,你不追上去?”古孝堤讶异一向对女人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好情人,竟就这么让女伴离去,没有挽留的意思。
“她的猜忌像是只遇敌的刺猬,我不喜欢。”刁慕呈拢着眉宇间的小山丘说着。
“可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得送她安全的到家呀,在这山上交通又不方便,时间又这么晚了,她要遇上危险怎么办?”古孝堤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能追上去。
“放心,我的车进厂维修了,我们是开她的车来的,不怕她没车子回去,至于安全嘛,她是跆拳道家族出身的。”
“喔哦!那我怀疑你还能不能顺利的活完这个星期。”方薰羽深觉他未来日子的安全实有堪虑之虞。
“不然呢?感情的事又强求不来。”
“这也不能怪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容忍男朋友有如此要好的女的朋友的。”古孝堤能体会小宜的心情。这种多年累积而来的情感是少人能明白的,要是她的男友也有个多年的红粉知己,她也一定会心存疙瘩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定律。
“我知道,所以我一找再找就是希望能有个能容纳我们四人团体的另一半。”说来简单,现实好难,刁慕呈再一次的认知。
“是呀,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么希望呢?”古孝堤看着薰羽,她们的心里都明白这事的困难性。
而这也是她和薰羽少交男友的大半原因,因为她们都发现他们这四人的友谊组合强烈到令人妒嫉,别的男人进不来,别的女人想打散它,所以,不得其入的众多有意者都被排斥在这青梅竹马的团体外了。
曾经谈了一年多的男朋友,在孝堤二十一岁和她分手的那一天,便一语道被他们分手的原因。他说,会分手不是他的错,是这个团体容纳不下关系暖昧的另一个人,所以任凭他怎样的努力,他都比不上她心里对这团体的情谊,因此,他们分手了。
那个男人是孝堤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了。因为他说得没错,事实上,她正是犯着这个致命的错误,而且无意改变,因为这种从小累积出的情谊是很难得的,她不想轻易的为了一个男人破坏这一切,所以,从那一年起,她便不再轻尝爱情,她单纯的相信,如果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出现了,自然会溶入这一切的。
只是,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吗?抑或是如同那分手的男孩说的,除非她嫁给慕呈或以文其中一个,要不她古孝堤这辈子就是只能守着这份高贵的友谊过一生了。
也许,他说得没错。她人生的方向只有这两条了。
觉得悲哀吗?不,一点也不,她绝对相信这是种幸福,老天恩待他们的幸福。
※ ※ ※
“哈啾、哈啾……哈啾!”
早晨七点而已,平常这时候,在古孝堤的窗口除了麻雀的啾啾声在阳光明丽唤醒睡梦人外,是再无杂音的了。可是,今天一早便多了哈啾声不断。
“孝堤,你感冒啦?”刁慕呈听见孝堤的声音后,把刷牙的动作移到了窗前,口齿不清的对着对面喊话。
“唔……好像是……哈啾!”古孝堤穿着睡衣捂着鼻子,睡眼惺忪的回答。
“你看,昨天到山上去时不多穿件衣服,果真感冒了。
“哈啾!”
“严不严重,要不要休息一天?”
“没事啦,我要是休息了,薰羽会忙不过来的。”她不想造成薰羽的困恼。
“我帮你啊,反正预定的工作流程我们已先完成大半了,再加上汀宇那小子闲得无聊都会来帮忙,所以我们可以拨一个人出来帮你。”
“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多喝热开水就是了。”古孝堤离开窗户换衣服去。
“那我待会带你去看医生。”刁慕呈也走近浴室。
“不……哈啾……用了……”
“不用才怪。”慕呈嘟囔了一句便盥洗去了。
第五章
“喂喂,吃下午茶了,休息了、休息了。”
下午三点的时间,康汀宇又如期拎着大盒小盒的点心来到了“伙伴工作室”。
“康先生,你真好,我这几天都被体养胖了三公斤了。”秘书王小姐的嘴里是这么说,但是眼睛可是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不放。
“是呀,你把我们养惯了这习惯,害我们现在每天到了这时候就嘴馋呢。”摄影部的小陈也说。
“那就吃呀,人生在世,所谓能吃就是福,吃吧、吃吧。”康汀宇将手上的盒盒袋袋都放下,然后再挑一盒他另外准备三人份的点心进专属办公室,“你们吃吧,我找你们老大去。”
门才开,屈以文便先开口,“真准时,我的肚子就为了你而准备的。”算准了下午茶的时间,他早早了结了手边的事等候着了。
“咦,慕呈不在呀?”
“孝堤今天人不舒服,他带她去看医生,可能就在店里帮她的忙了。”屈以文打开了纸盒,挑了一块什锦水果派。
嗯,孺子可教也,昨天给他忠告,今天就专心了,不错、不错,还算有救。康汀宇心想,并且问着孝堤的状况,“她严不严重,我们要不要今天下班去看看孝堤?”
“好呀……”屈以文发现汀宇这小子的思路转得还真快。自从以为孝堤是慕呈的未婚妻之后,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是奉为圭臬、遵守法则,爱慕孝堤的心意转为关心两人的大爱。这种人真是好吃、好睡、没烦恼呐!但就不知他要是发现真相会如何了。
“喂,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连同慕呈的那份也给你包了吧。”他自己拿了颗巧克力泡芙投进嘴里。
“喂,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间谍来这做渗透工作的?瞧你,才没几天就收拢了我这一群人的心,要是你真的心存不良,那真太可怕了。”屈以文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着。
“得了吧,我家的老爷老说我没救了,我老爸也净说我‘两光’得可以,我那些叔叔、姑姑、阿姨、婶婆、伯父、伯母的都看着我说不是块料,我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啦,我不适合做生意。”
“你们家也真是的,人各有志嘛,犯得着出动全家上下一致炮轰你吗?”“康宜食品”里多的是姓康的,屈以文不知道他就是“康宜食品”的接班人,所以对此行为自是大感不解。
“无所谓啦,他们讲归讲罢了,倒是还挺关心我的。”
“其实做生意有啥好,久了全身都沾了铜臭味,势利得很,像你们现在上头的那位老大,讲什么都说钱、看什么都讲利,上回我还差点和他飙起来咧。”屈以文把上回他们俗谚来、俗谚去的过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