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甄裘也下跟她罗唆。“别开车了,我们叫辆计程车……”
“不行哪,车子摆这边,你放心呀?”
说的也是……她犹豫了。
听说宾士车也是偷儿的最爱,万一有个闪失丢了车,加上失恋,那淑梅也太惨了吧。
“那……”
“你开呀。”
“啊?我开?”
“你不是有驾照了?”红肿苦眼,江淑梅笑咪咪地将钥匙勾在指间,晃呀晃地。“喏。”
“真要我开?”雀耀的心情立即让甄裘熠亮似水的秋眸闪烁著。“你放心呀?”
“有何不可?”
“可是,我好久没开车了……”
“好好好,就你开了。”她根本不让她将话说完,将钥匙硬塞给她,自己则摇摇晃晃的坐上车,扬声叱暍,“快来吧,宝贝,我们上路喽。”
甄裘也很想坐上车,潇洒的操纵方向盘呀!但她犹豫著,
“天要亮了噢!”
闻言,她抬眼望去,天空果然比方才还亮了一些,几只麻雀飞上树梢,吱吱喳喳的。
“嘿,上车呀!你蘑菇什么?”又是一声饱满的酒嗝。“还是去吃个早餐?嗯。”
还吃早餐呢!
无可奈何的摇头叹笑,甄裘不再犹豫地坐上了驾驶座,上次开车的教训完全忘得一乾二净。
“或者,我们去暍下午茶?”江淑梅又突发奇想了。
“啊,不呀?”
“现在,我们要送你上床。唉,何必暍得这么醉呢?”她忍不住犯嘀咕。
车行数分钟後,甄裘开得正顺呢,就见江淑梅在旁边呕呕呕地,还猛地扑到前方吐了起来,一股酸涩的气味随即扬散在车内。
“淑梅?”
“呕……呕……”
她一慌,伸手想拍拍江淑梅的背,只用著一只手操纵方向盘:心急著想将车开到路边停下,让她顺顺气。
没料到清晨时分很多驾驶都嘛死命的踩油门,她的车头才偏几寸,就被後方疾驶而来的车子追撞上。
砰!
无人的街道上,车子撞击声响分外刺耳,树梢麻雀瞬间飞窜。
甫下飞机赶到医院的严沈昊全身泛冷地找到加护病房,甄家人包括刚加入的大女婿齐滕,全一脸沉重地守在长廊。
“裘裘她……”
甄信邮只是摇头,睿智的黑眸湿儒著,一脸忧心仲仲,话含在口里,半天都说不出来、
恍若青天霹雳,震得严沈昊僵直了眼。
“她到现在都还没醒……”简悔妹哭得眼都红了,偎在丈夫怀里,她泣不成声,“阿昊,她……还没……醒。”
“呜……她一定……都忘了啦……我早就跟她说过了……”断断续续的,甄瑷呜咽著说:“不……能……开车。”
咬著牙,严沈昊没察觉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啵啵啵地跳了。
不可能!
“唉,这孩子总是说不听,竟然还喝了酒……”甄信邮的低喃自语,清晰的传进严沈昊耳里。
拳头不知在何时握得死紧,他要宰了她,绝对会。不过,他得先耗尽所有来救活她,才能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定能活过来!”不是安慰他们,他在说给自己听。“就算一辈子不醒了,她也还是我的。”
“咦?”
蓦地,另外五双哀伤的瞳眸一致朝他望来,眼里闪烁的是惊诧与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她醒不过来?”
“这也不一定呀,我就说嘛,她再这么不听小妹言,会不、不得好死的啦!”
“璇姬!”制住大女儿的乌鸦嘴,甄信邮转向严沈昊。“你说什么呀?”
“裘裘不是成了植物人?”
抽气声四起。
“她哪有!”
换严沈昊傻眼。“你不是说她到现在都还没醒?”
“医生说是脑云荡,要再观察个几天。”甄信邮再叹;“淑梅的情况好多了,她酒喝得更多……幸好不是她开的车,否则这两个丫头……唉……”
立即,严沈昊的心脏像缓缓注入了血液,又能重新跃动了,可是,他的脸色却比冲进医院时更阴沉。
气死人了,他跟甄家的人都会犯上鸡同鸭讲的要命状况吗?一股气闷害他差点将牙床咬碎,
他们……是裘裘的家人;他们……也是他未来的亲人;他们……他不能碰!
“啊!”突然,甄瑷一声轻呼。
“你啊什么啊?会吓死人的。”一颗心提悬著又冷不防破小女儿吓一跳的简侮姝不悦的数落着。
甄瑷没有理会,她感动的直盯着严沈昊瞧。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下一秒表情全都和她一样。
严沈昊那双如鹰隼般的黑眸沉淀著浓浓的焦灼,长睫上沾染湿意,他没理会他们,目光紧锁在加护病房的电动门,然後走上前,按下叫人的按钮。
无论如何,他都要进去瞧一眼,就算只有一眼,他也要亲自目睹裘裘无碍。
他是哭了,为了甄家的女儿。
“昊、昊,我跟你说噢……”甄裘神秘兮兮的扯住他,“昨天晚上,我看到杜伊像贼一样的闪进若兰姊房哩耶。”她像中了乐透彩一样高兴、
杜伊来到台湾是住到严沈昊的别墅,昨天,若兰姊来找她,或者是杜伊,反正直到夜深还没见她迈出杜伊的房门……呵呵,就说嘛,他们之间绝对有鬼,若兰姊
还睁眼说瞎话的骗她……
啧啧,她太佩服自己的观察力了。至於她,车祸发生後早就被拎来和他—起住,她父母家人被他那几滴眼泪收买了,视而不见女儿和人同居去,反正这盆水早晚得泼出去。
严沈昊的眼底浮笑,“是吗?”
“那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噢。”
“嗯。”
“你不觉得他们挺瞹昧的?”
“会吗?”
听他的口气……陡然问,她的快乐降了一点点。“你该不会都知道了?”
“嗯。”
“真的?”她傻了眼,“好过份,你都没跟我说!”
“你想看他们的现场表演?”
“啊?”她哑口无言了几秒,然後,笑得很不怀好意。“嘿嘿,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反对。
几声轻咳打断小俩口的甜言蜜语。
陈信和站在一旁听他们咬耳朵好半晌,谈情说爱也不用堵在厕所门口吧!尽管这家俱乐部是他严沈昊的。
“借过!”如果只有甄裘,他早就撞倒她扬长而去,可是她身边还有个靠山严沈昊在,他不敢冒险,只能干在心里。
“噢,陈信和。”甄裘红著脸,微笑着。
严沈昊只是睦瞪著他,不发一言。
举办性爱派对一事被揭发,这群王八羔子全都气疯了,但是他们依旧死性不改,只不过低调了许多,不敢再嚣张闹事,更不敢随便对甄家的衰女们动辄嘲笑。
两人还是没动。
“借……过!”这次,陈信和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扭身,甄裘偎进严沈昊怀里让他过。
见他扭曲着笑脸,不是越过他们去厕所,而是想推开通往阁楼的门,她轻呼好心提醒,“咦,你别走那边,那道门……”
可人家根本下领她的情。“闭嘴!”
好呀。甄裘从善如流的闭上嘴,略微兴奋的等著看。
砰!
用力过猛的下场是,陈信和被反弹的大门给砸上,痛得他眼泪进出眼眶。
他捣著鼻,朝天怒咆,“干!”
严沈昊毫不客气的狂笑出声,也不怕受害者会恼羞成怒。
陈信和冷著声问:“门後是什么?”
“几个柜子。”她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陈经理买了几个新的柜子,暂时将旧的摆在那里,等晚上下了班,再摆到垃圾区去。”
闻言,严沈昊又轻笑数声。
陈信和哪受得了这种火辣辣的嘲弄,当下便扯破脸,对著甄裘破口大骂起来,一句比一句还要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