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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你给我老实说来。”

  “说什么?”

  “你连我也要瞒?”

  “敢请你今天决定要狠狠的掏出我的心事?”见涂佑笙气愤填膺的点着头,诸葛极承不禁叹出盈满胸腔的无奈。“还需要我说什么呢?我以为别人不懂;可你应该懂我的心意才是。”

  他这话的意思是

  “喜欢人家,干么还老摆着一副不在乎人家的狂样子,”心一乐,原本的质问态度蓦然烟消云散。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如果够好,小杏果也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她以前可都是自信满满的。就因为许伶伶的出现,一下子全都猪羊变色。”看吧,事情真的到了教人头痛的地步。

  “你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嘿,说真的,你不会喜欢上许伶伶了吧?”

  “哦,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行吗?就算要撮合,也找个像样的吧!”

  “我了解了。”就说嘛,尽管‘时光’变迁,她也不信诸葛的眼光会沦落到这般饥不择食的地步。“但你该知道一牵涉到感情的事情……反正,你给我离那祸水远一点就是。”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她缠着我,又不是我缠着她。”

  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识相的人。

  “其实,既然不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赶她走?”涂佑笙仍带疑惑。

  以前,他不是常会要一些招数来驱离一大箩筐居心叵测的狂蜂浪蝶吗?为何偏对许伶伶手下留情?

  “唉,你要我用什么立场来赶那条八爪鱼?”他又不是她涂佑笙。

  拓跋娶了她,无疑就像是替她办妥了身份证明,她身为主人之一的立场确凿。可以任她为之所欲,但他立场薄弱呀。

  要他这半个主人开口赶另一位客人?

  如果不是因为十汾、碍于阿契,别说赶人,早早他就将那麻烦的祸端给一脚端到阿拉斯加去,还能由得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吗?

  “不管啦,总而言之,今天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再见它发生。”

  “你们?”

  “对,我跟十汾。”翘起鼻梢,她仍是声声埋怨。“她把小杏果伤成那样,我们见了有多心疼!”,

  她们心疼,他就不去吗?

  小杏果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他的心中宝,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哩。

  眼一瞪,诸葛极承没再多说什么,还能怎么说?反正数来数去,她们就是要他当罪魁祸首就是了。

  长得帅、长得迷人,又不是他的错啊!

  ······························

  四处都找不到那尾小神龙,诸葛极承拼了命的忍住急躁的情绪,悠悠的踱向溪边;忽地,听着咿呀、咿呀的细微响声在耳边浮现,他心一动,轻拧浓眉,不由自主地循着声响缓步向前,当瞧见坐在秋千上的孤单人影时,面容一柔。

  “不是说了嘛,在这么深的夜里,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别单独在外行走。

  “呢,是你?”在发着呆的苗杏果吓了一跳。

  “你在等别人吗?”

  她木然的摇摇头。“你怎么起来了?”

  “还说我,你呢?”在她身前站定,倾俯着身,诸葛极承细细的审视着她,嗓子柔得像如夜春风。“又睡不着了?”

  “嗯。”敌不过他的眼神紧锁,她低头沉忖半晌,再抬眼时,怅然已被强颜欢笑掩覆。“你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哪睡得着、”唉.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小小的话他一直没忘,不敢忘,也忘不了一直,他自以为心意已定,即便许伶伶再如何搬弄,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但,连小小都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不是也代表他的行径过于轻狂且自我,对小杏果的关注也隐藏得过于轻描淡写?

  难不成,他的态度真给人这么大的偏颇?

  “你有心事?”她呐呐低喃.眼中蓄着不可思议的狐疑。

  诸葛他也会有心事?

  怎么可能?在她眼中,他向来对任何事都抱着气定神闲的心态,真的是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事或人困扰着他。

  “我也是人,怎么可能会没心事呢。会冷呀?”忽见她的身子抖了下,他移身向上风处、细心的为她挡尽夜风。“怎么不多披件衣裳?”

  “我……我忘了。”

  “老这么忘东忘西的,教人怎么放心你。”

  “是这样的吗?”

  “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差。”大手柔柔扼住她的额,诸葛极承忍不住加了数落。“别养成晚睡的习惯,对身体不好。”

  “嗯,我只是想坐一下下,吹吹风。”脚轻蹬,秋千随着她的移动摇摇。

  “要我帮你推吗?”

  “你不回房?”

  “不,反正还不困。”在她身后,他将推进的劲力拿捏得恰当。“每次只要你心情一犯糟,就会来这儿。”

  “这里清静嘛。’侧眼望着手中的粗绳、臀下的厚木板,一不小心又让惆怅盈上胸口。“这玩意儿也是你替我做的。”

  “是呀,我看你平时也挺爱坐在上头荡呀荡的,当真是愈像那攀在树干上的小泼猴。”

  “好久了哦。”

  “什么东西好久了?”

  “这玩意儿、你、我,时间过得挺快的,似乎只一眨眼工夫,大家都变得……唉哟!”随着轻声哀叹,她一屁股跌个年泥地上。

  “该死!”

  诸葛极承根本就没料到勾着秋千的树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朽掉,断成两截,纵使反应再快,也只能眼睁睁的见她跌趴在地。

  “你还好吧?”蹲在她身边,他心疼的扶起她。

  “嗯。”

  “怎么哭了!”哑声叹着,他伸手替她找去滚落颊上的泪水。“那儿跌疼了?”

  “没,我好得很。”

  “小杏果!”除了叹气,他不知道自已能说些什么。

  她大概又忘了他曾警告过,若她受了伤而不吭气地咬牙独撑,他会不高兴的。

  “没骗你,真的没摔到,又不是很痛。”她没忘记他的警告;他的话,她从来都是嵌在脑海中,记得牢牢的,“我想回房睡觉了。”

  “唉!

  “嗯?”

  “究竟是什么事情?真那么难开口吗?我就在这儿,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最近你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一天两天,他还能忍,可已经好久一段时间,真是叫人难以忍耐。

  “我……”若能摊开来说,他以为她愿意吞着眼泪、心酸度日?

  “又在那儿吞吞吐吐,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挫败的摇摇头。“算啦,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反正我都在这儿等着,走吧。”

  “走?”

  “你不是想睡觉了?我送你回房。”朝仍蹲在地上的苗杏果勾勾手指,他旋身踱离。

  却不料,原本无精打彩的她突然一跃而起,自身后抱住他,紧紧的抱住她。

  “小杏果?!”诸葛极承楞了楞,止住步子。

  “别动。”

  “你?”

  “别动,让我抱着你一下下。”闭上眼,她长吸着气,强忍住酸涩冲鼻的泪水。“只要一下下就好。”

  搔搔脑袋,诸葛极承想回过身,却遭她强力的箝制,不想违背她意愿地挣脱她的臂,迟疑了半晌,他又开始叹起气。

  “没问题,我的身体我作主,随你爱抱多久就抱多久,可是,待会儿该不该换我抱你一下?”

  “嘘,别说话,好吗?”她只想好好的抱着他。

  “遵命。”拍了拍她环在胸腰上的小手,他意有所指的连叹带念、“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快将我吓得手足无措。”

  左思有想,她这番怪异的举动只代表了一件事,这丫头该不会是禁不起人家激,动起离家出走的主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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