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哥不会骗人的。”靳原斩钉截铁地下了定注。
这倒也是。靳冬在心底赞同大姊的话。只不过,大姊的一番话又勾出了她的纳闷与不解。对呵,无亲无故地对她这么好,他图的是什么?”
“究竟,他图的是什么?”脑子里想着,不自觉地纠起了眉,她低喃出口。
“还不就是图你喽。”
靳原的话简单明了又直截了当地震慑住靳冬,怎么可能呢,他图的真是她?!
爸爸这么认为,大姊也这么认为,再多琢磨个几天时间,连靳冬自己也都快这么觉得了。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靳冬的脑子一而再地强调这两句话,可是……大姊的话也没错呀,真格儿说来,骆大哥跟她也不过是朋友的朋友罢了,若不是存心追求她,平白无故地对她这么好,他图的是什么?
有问题,其中必定是大大地有问题!
整晚,心里的疑惑缠上了她的思绪,久久无法入睡。而第二天,当骆保强走进她的办公室接她下班时,她也真的将疑惑化诸于语言问出了口。
“骆大哥,有件事,我想问你。”
“好,给你问。”
“你……呃……”
“怎么啦?”是什么事让小冬这么吞吞吐吐的?他睨了她一眼。
“是这样的啦,我想知道……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话终于破口而出,靳冬打胸中吐出一口大气。
“你认为我对你很好?”
“对呀。”诚诚实实地点着头,她望着他,眼神有着迷惘,“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似乎,他的默默付出,她有所感觉了。骆保强心里觉得忐忑,又有份舒坦。有了开端,一切都会只得容易多了。
“爸爸跟大姊说你对我的好是很特别的,真的吗?为什么?”睁大了眼,靳冬嗫嚅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是将我视为妹妹般看待?”这是她昨儿个晚上的结论之一。骆大哥家里兄弟居多,他只有一个妹妹,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我从来不想拿你当妹妹看。”眼没眨,骆保强的双眸紧攫住她蓦地心慌意乱的眼眸不放,“我拿你当女人看待。”
“女人?”靳冬不解,她本来就是女人了呀,又何必要骆大哥来再次确认她的性别?
“对,一个值得我全心追求的女人。”笑笑的,他对她抛下答案,“小冬,我喜欢你。”
喝!“你……说什……你……我……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否则……”尽管骆大哥的这个答案也在自己的揣测里,但听到他明明白白地摊出话来,她还是没来由得打心底泛起了慌乱。
看得出来他的话让靳冬大受惊撼,耐心的,骆保强不吭气,等她拿定主意,将威胁泛事实化说出来。可是,杵了半天,尽见她颦着眉头苦思,“否则怎样?”他捺不住性子地问,实在是好奇极了她的“否则”。
“否则……”她仍在想。
“嗯?”被威胁的人比威胁的人还要兴致勃勃,“否则你想怎样?”
“否则……否则……否则我真的会相信的哦。”杏眼圆睁,靳冬朝他瞪出了心中的浑然无措。
怎么会呢?骆大哥竟然那么明目张胆地说他要追她,他喜欢她?哦,老天爷,她快晕了。怎么会呢?骆大哥怎么会看上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平凡女人呢?
“拜托你相信。”骆保强迅速地攫住她的双臂轻轻一扯,伊人发出一声惊呼,却也如计让他给纳入怀中,他俯视着明显屏住气息的她,“因为,我是讲真的。”
那双黑黝黝的深邃眸子恍如一面光洁的镜子,靳冬几乎可以将自己震慑的脸孔瞧得一清二楚。
他说真的,骆大哥说他是讲真的!
愣愣地望着他,靳冬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更让她手足无措的,是那张逐渐俯向她的脸孔。
“骆大哥……”
“嘘!”
刹那间,无声胜有声,清凉的空气渐渐地被激荡的情潮给掀起了炎燥的炽热。
靳冬混混沌沌的脑子只渐渐地残留着一个尚属清晰的了悟。
果然,骆大哥真是对她存着不一样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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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好多了?”
“嗯。”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尽管是病恹恹的,四肢沉重,靳冬仍勉强地点点头,“有好一些了。”这话是说来安慰他的,顺便也安慰自己。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昨天晚上不该带你去山上吹风的。”自责加上心疼,骆保强两道浓眉打了个细结。
“没什么大碍啦。”忍了忍,忍下了个呛鼻的喷嚏,脑子却闷出一片晕眩,“我跟文南哥约了时间,待会儿要去他们医院去一趟。”好难过,眼睛酸刺刺的,好想流眼泪哦。
“我跟你一块儿去。”他实在是放不下她。
“不必了啦,这样赶来赶去的很累人,我自个儿叫辆车过去就行了。”尚是朋友时,不好意思老麻烦他。如今,两人之间确实是有了那么点什么,教她又怎忍心让他太过劳累呢!“倒是晚上的那个晚宴,我没办法陪你去了。”她轻轻地在唇畔绽出一抹歉然的微笑。
本来是跟骆保强说好一块儿参加的,但今天晚上她铁定是没啥体力实践承诺了,靳冬觉得愧对他。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她以为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吃吃喝喝?
骆大哥想留下来陪她?靳冬的心里窝着感动,“不行啦,你是今天的主客,不到场的话,主办的张先生不就很难下场?”尽管是人昏昏、脑沉沉,但实事求是性子依然正常运作,“他今天上午不是还亲自拨了通电话给你?”
“只不过是吃顿饭罢了。”
“可是,你已经答应人家了,所以就算只是吃顿饭,还是得去露个脸呀。”靳冬很坚持。
“横竖人到心没到,他也不见得会有多乐意看到我这个主客心不在焉,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我相信只要你的人到场,张先生不会太在意你的心不在焉啦。”
“你执意要我去?”指头划过眉峰,骆保强瞪着她。
“对。”
闷恼了几分钟,见她仍然是坚持己见……唉,人家都已经开口赶他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看完病后就先回家,知道吗?”凝望着那张因感冒而略带苍白的脸蛋,他捺不住地俯下脸。
“嗯,不要。”眼明手快地止住他的俯势,靳冬的脸在瞬间染成通红,有些渴望、有些为难,她笑瞪着他,“不要啦。”
“不要?!”骆保强很惊讶,才正式交往不到一个月,小冬就已经开始厌恶他的吻了?
看得出来骆保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轻轻拍了下他攫搭在手臂的手,靳冬娇嘀咕,“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是怕将感冒传染给你。”好心没好报,她是为他好耶,瞧他的表情,好像她在嫌弃他的吻似的。
“那最好,如果一个吻就能让你病愈,我愿意牺牲自己。”不由得她反抗,他温柔且坚定地以吻封住她的抗拒。
待得偿所愿,虽然仍有些不舍,但骆保强还是强迫自己微松开轻喘着气的她,瞧着那已然潮红的粉嫩脸庞、红润的诱人唇瓣、眨着迷恋的沉醉星眸,捺不住心中的激情,又再度俯首将气息过度到她唇里。
时间滴答滴答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靳冬几近断了气息的刹那,勉勉强强的,他终于抑住胸口的意乱情迷。实在是想极了就这么将她给压倒在身后的长沙发,好好的……唉,现在的时机实在是不怎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