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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你……”白维霖差一点被那蓦然爬的闷气给窒住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毕绿有些受不了他们的白痴对谈。

  “没什么。”朴泰修淡道。

  “他输了就得离开你!”白维霖指控道。

  互相开口指出原因,又面面相觑了眼后,白维霖很不屑的丢下两个大白眼给朴泰修。

  “昨晚你发恶梦时,我……”

  “昨天晚上你在我房里?”突然的打断白维霖的解释。毕绿一脸的诧异,他们天未亮就打起来,而起源是因为她昨儿晚上的恶梦?!

  “他妈的!”忿忿地丢出一句三字经,白维霖确定自己铁定会死于非命了,因为蓦然积压在胸部的那口鸟气让他吞也吞不下,但是,吐又吐不出来。

  他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小绿压根就不记得昨儿个晚上的事了,她连自己昨天晚上的恶梦都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更不用说对于第一个冲到她身边哄着她的自己也是完全的没有——记忆,他真是……

  思及此,白维霖狠狠的一脚踹开脚边的那颗无辜到了极点的石头。

  对于他固执略显孩子气的暴躁反应,毕绿真的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她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的轻摇着头,没想到一向爽朗洒脱的白维霖还有这么童稚的一面。

  蓦然间,昨天下午在父母坟前发生的那一幕又跃上了她的脑海,忆起了白维霖的话及那强索的吻,有些骇怕、有些爱意,还有着莫名的淡喜充斥在心头,她很莫名其妙的扯起了唇瓣,一抹漾着轻怜的浅笑浮在她的芙蓉脸蛋上。

  只可惜净顾着生闷气、垂着脑袋的白维霖没有发现到她这种难得的微笑,但是她的笑容却尽数被朴泰修的眼光给捕获。

  “小绿妹妹,你完蛋了。”说完这么一句促狭的话后,朴泰修转身就离开了。

  瞧朴泰修走得那么潇洒又自在的,令白维霖羡慕得眼都发红了,唉,他的潇洒自若是何时遗失的呢?侧望了眼轻颦着秀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毕绿,白维霖了然于心的长叹了口气,自从遇见了她,这个用冷然与悲伤绑住了他飘泊脚步的女大夫,他的洒潇早就已经扬长而去,不复再见了。

  毕绿呀毕绿,我该用什么方法来激出你的心呢?

  瞪着那条极端恶心的长蛇钻进草丛里,毕绿这才伸手摘下那株蕨的嫩芽,手还没离开,她的眼睛又望见了溪畔另一头的绿蕨丛。

  “啊,那儿还有。”毕绿惊讶的轻叫出声来,光看就知道那丛蕨的嫩芽颇丰,想到了今儿个的大丰收,她的心里挺是愉悦的。

  只是才几步路的光景,她就听到了溪岸上端传来了细微且杂沓的脚步声,还有漫笑交谈的嬉闹声,微颦起眉,有些无奈的毕绿望了望左右,在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对方必经之处后,怀里兜着满满的嫩蕨芽,她二话不说的闪到一旁的浓密绿竹林后头。

  听声音,来者应该是溜上山来谈情说爱的情人,她可不愿意杀风景的柞在那儿当个看戏的,恶心的情戏看多了,是会害人长针眼的。

  转过身,毕绿向猪儿使了个眼色,猪儿会意的悄悄拎着脚步走。

  瞧猪儿踮起了四足、贼眉贼眼的模样,若不是有些厌恶那些不时传出的淫笑,毕绿还真是会给它一个浅笑。

  但是,那声音可愈来愈近了,而且愈听愈让人觉得不舒服。

  “到了没……”

  “哎呀,不要啦……”

  “别,……别这样……不要碰人家那里……”

  妖娇笑嗔又带着微喘抽气的话语,是一路慢慢的散过来,可见那一对小情人有些激情难耐的挨不到合适的地方温存,就边走边“毛手毛脚”的培养起气氛来了。

  毕绿奇怪怎么一直没听到男人的声音?想必是忙着用饥渴的唇搜寻着会让这女人知得妖娇的地方吧?!

  想到那男人眼中铁定会有的欲望——恶!毕绿的胃里阵阵翻滚着。

  那女人忽笑、忽抽气的响声不但让毕绿的胃不舒服,连鸡皮疙瘩也冒了不少,抖着身子,她正要离开这里,好让自己耳根清静时,却被倏然窜入脑里的名字给留住了脚步。

  “哎呀,“维霖”,你好讨厌哦!”

  她的脚步蓦然被钉死了。维霖?白维霖?!他……不是在木屋里吗?半个时辰前,她有些忿忿不平的冲出自个儿的家,就是因为她受不了白维霖,不对,正确的说,是受不了那个又来找他的狐媚女人,翠儿。

  那个打扮妖娇的翠儿几乎隔个几天就会跑上山来,一见面就腻着白维霖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开口闭口就是一些只适合在闺房里“传颂”的私房话,听得毕绿不知不觉地替她羞了起来。

  而那该死的白维霖偏又一副视若无睹的任由那女色魔轻薄,无聊的眼珠子一瞧见自己晃经他的窗前,就又死缠活缠的硬要自己陪他聊天。

  聊天?!哼,贪心的色欲生物,房里都已经有个女人了,还想再打一个。

  还真亏他有那么好的兴致,但她毕绿可不同了,不但兴致缺缺,而且见那个翠儿动作愈来愈惹火的模样,眼底也开始蓄起了熊熊的火气,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燃爆,所以她才会跑到溪边来逛逛、消消火气,顺便采些蕨芽的呀!

  怎么,他那么快就跑到这儿来幽会?还带了那个女人!原先的恶心变成了酸楚,而且直在胸口酝酿成长中。

  该死的……白维霖!

  胸口一阵热腾腾的怪异感觉在搅动着,毕绿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发起哪门子的怒火,只知道……白维霖怎么可以带个女人到山上幽会,做……那种恶心的事呢?

  真是太——随——便——了!

  不假思索,她小心翼翼的欺身向前,循着那异样声响而匍匐前进,一寸又一寸的挨到了那尚可敞身处,轻轻的拨开掩身的草丛,毕绿有些惊惧、有些愤怒、有些莫名其妙的强迫自己睁大了发热发酸的眼眸,直瞧白维霖那个又犯起色欲的家伙,正在散播那该死的“种子”了。

  还没看见脸孔,毕绿就对上了两个衣衫不整的身躯,一下一下的叠个结实,男人的脸紧贴身下女人的酥胸前,身子不时的移动搓揉着另一个激情的抖颤身躯;而那女人一只肌白肤嫩的手臂则牢牢的搭在男人的颈上,不时还扯着男人身子的衣扣……

  但仔细端详,毕绿讶异的发觉那个身体不是白维霖的,因为白维霖的肌肤是深褐色的,不似眼前这个充满兽性般浓厚欲望的淡白身子。

  而那淡白身子此时正展着迫不及待的冲动,仿如兽性大发的狂猛野兽。

  止不住的恶心欲吐的感觉直传递到大脑,毕绿有些发冷的站了起来,身不由已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白维霖、不是白维霖、不是白维霖……

  可是那叠在女人身上的身子渐渐的裸露出来了,赤裸的身背、男人的身体,缠住女人的有力手臂——

  毕绿又想起多年前,在自己眼前发生的那一幕伤痛的景象与眼前这一幕一样,相合又分开,然后又相合、分开……

  猛然的抽了口气,毕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旋过身,脑子一片空白,她直往着那熟悉的木屋奔去。

  踉跄的奔回了自己的熟悉的环境,毕绿的心神不但没有安定,反而因为连连的奔逃而愈狂跃与不安,她一路跌跌撞撞的,任由利芒划伤了手、尖枝划破了颊,眼神茫然又无神的想着。

  回到木屋就安全了,那儿有泰修哥,噢,不泰修哥今儿个一早就到东边山拗砍柴薪去了,她浑浑噩噩地脑子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件,但是……毕绿猛地吸了口气,对,还有白维霖,白维霖不是还在木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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